第937章 別無選擇 最佳選擇

「王爺，時辰不早了，您下去歇息吧。」

「不用了。本王就在這裡照顧父皇。」拒絕許昌海的好意，伯文漠早就想好了，今天晚上要一直守著伯邑勛。「說起來，本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父皇床前伺候。」

「王爺幼時患有痴症，這些年才好。所以，在你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到皇上病床前伺候過，這也是自然的事。」

「是啊。本王記憶里，和父皇有關的事情都是很小的時候了。如今那些記憶也越發地模糊不清了。」

「王爺如此孝順，是皇上的福氣。」看許昌海如此說，伯文漠立馬輕搖了搖頭。「許公公你知道嗎？其實很多時候，本王寧願自己只是一個尋常百姓家中的公子。每日里和妻子一起練字畫畫，與兒女逗樂。」

「那該有多好。」

「王爺和當年的皇上很像。」

「是嗎？」面對伯文漠的問題，許昌海立馬輕點了點頭。「當初皇上也是如此，只是希望能安居一隅，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安度一生。可是，別人卻不這麼想。」

「是啊。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更何況是皇族之人。為了坐穩自己的位置，再心胸寬廣的人也會變得多疑多慮。」

「那萬一……奴才是說萬一，萬一王爺登上帝位，你真的能容忍八爺、十三爺和十四爺在世嗎？要是他們造反……」

「本王有信心，可以治理好大夏，讓百姓安居樂業。到那時天下太平，他們就算是想要造反也師出無名。只要正義仍然站在本王這一邊，他們就翻不出花兒來。」看一眼許昌海，伯文漠早就想過這些事情了。

「王爺如此有自信當然是好事，只是這繼任之事，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如果他不同意您繼位……」

「難道父皇還有比本王更好的人選嗎？」輕挑眉稍，伯文漠的目光中滿是挑釁。「如今大皇兄和二皇兄都不在了，四皇兄是一個殘廢，小澈已經大勢去也。小幸和小俊皆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父皇別無選擇。」

「你可算計得真好啊。」

「父皇……」

看到伯邑勛醒過來，伯文漠趕緊上去扶他，可是伯邑勛卻將他推開了。見狀，許昌海隨即拿來枕頭，再將伯邑勛扶起來坐好。

「皇上，太醫說您不能動怒。」

「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父皇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挑眉看向伯邑勛，伯文漠的臉上沒有半分畏懼，也沒有一絲隱瞞。

「那你就任由他殺害……」

「父皇！！」低吼一聲，伯文漠知道他又要說什麼。「兒臣以為，自從當年之事發生以後您已經深刻了解到皇族之中的紛爭到底有多麼殘酷。沒想到，您竟然還如此天真。」

「你說什麼？」

「兒臣只是想要告訴你，如果昨天不是小澈殺了大皇兄和二皇兄。改日他們想要登帝，我和小澈也一定會被殺。知道這一點，我當然不會阻止小澈殺他們，但是我也不會親手去殺他們。」

「那等你登上帝位，不會想要殺了小澈和小幸、小俊他們嗎？」雖然自己也親身經歷過皇位之爭，但要讓伯邑勛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互相殘殺，他還是做不到。

「父皇難道忘記了嗎？剛才小幸就已經表過態了，他是兒臣的人。其實，小俊也是。至於小澈，他是兒臣的親弟弟。只要他以後不再覬覦昕兒，好好和金明紗她們過日子，兒臣仍然會讓他做他的八王爺。」

「你有這麼仁慈？」緊盯著伯文漠的臉，伯邑勛可不認為他會如此好心。但是，伯文漠卻說。「如果不是為了昕兒和孩子們，本王也不想受制於人，否則的話當不當這個皇帝也沒所謂。」

「你……」

「父皇不是最能明白這種心情的嗎？」

「寡人！！」被伯文漠這麼一說，伯邑勛頓時不知道該拿什麼話堵他。「即便沒有今天的事情，寡人也一直認為你和小澈是繼任皇位的最佳選擇。只是……」

「逝者已矣。只要父皇能讓兒臣繼任皇位，兒臣保證不會對建王府和雍王府下手，等卓兒和鱗兒長大，他們仍然可以入太學學習。一應皇子該有的，他們一樣也不會少。」

「以前，寡人總覺得小澈殺伐果決，你卻婦人之仁難以擔當重任。如今看來，你的這份仁心或許才是大夏百姓們真正需要的。」

「治國需要鐵血手腕，但也要剛柔並濟。」重新在伯邑勛面前坐下來，伯文漠的雙眼澄凈，就像湖水一般清明。

「那你能告訴寡人，昕兒到底去哪裡做什麼了嗎？別說是去雲遊了，寡人才不相信。也別說她是去管什麼生意了。」

「父皇以為，昕兒除了做生意還能做什麼？」

「肯定不是簡單的事。」聽到伯邑勛這話，伯文漠頓時輕笑起來。「父皇可真是看得起昕兒啊。」

「昕兒，她不是一般人。」

「是啊。如果昕兒也和這個世間的其他女子一樣，只知道溫良賢淑，或許兒臣還要再花上好幾年時間才能實現大業。」說到田昕，伯文漠的眼中頓時流露出無限柔情。

「她究竟去做什麼了？」

「去尋寶。」

「尋寶！？」

輕點點頭，伯文漠繼續說道。

「是啊。前段時間，昕兒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張藏寶圖。一時興起，她便與兒臣分開，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尋寶去了。聽說已經找到了，而且東西還不少。」

「什麼藏寶圖？」

「西北藏寶圖。」

「就是那個前朝將軍宋羅林藏起來的西北寶藏嗎？」驚呼一聲，對於前朝的這份寶藏伯邑勛也一直有所耳聞。但是，前朝已經滅亡數百年了，之前他從未聽說有人曾找到過這份藏寶圖，更沒人真正尋到寶。

「昕兒也是無意中想起來。她的師父吳晴雲的夫家，曾經是宋羅林的部下的後人。因為被自己的丈夫背棄，吳晴雲離開時特意帶走了藏寶圖，後來又被昕兒糊裡糊塗地帶下了山。直到前段時間，她突然在夢中記起，原來自己一直帶著這份藏寶圖。」

「寡人一直以為，昕兒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沒想到，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被她遺忘了這麼多年。還是在一次夢中想起來……」

「呵呵，是啊。兒臣也這樣說過她。然而她卻說，如此才好。否則的話，自己總要擔心有人惦記這份寶藏，成天都要防賊來偷，才更加累得慌。」

「哈哈哈哈。這的確像是昕兒會說的話。」

「七王妃真是一位奇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