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初戀終是苦澀

「皇後娘娘可真是厲害啊！不僅把通達運輸運營得有條有理，竟然還找到了前朝的寶藏。」

「是啊。如果不是皇後娘娘有那麼豐厚的嫁妝，這一次遷都勢必會勞民傷財。而且，今年的秋收不太好。幸虧娘娘仁心。自己出資購糧救濟百姓。否則，國內還不知道要演變成什麼樣子。」

「聽說咱們這座新的京都不光人傑地靈，而且物富民豐。之前進城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裡的風水好，人文風情也十分純樸。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夏在皇上的統治下，一定會風調雨順民生安泰。」

「皇上是難得的千古明君，娘娘也是難得的仁心仁德。將來大夏百姓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紅火……」

「對，對。」

看文武百官各個都是滿面春風，伯文漠的臉上卻劃過一抹十分不合時宜的苦澀之情。知道他又想起母后了，小愛立馬端起一盤菜，大步走過去。見妹妹已經出手，小正隨即和綠奈一起照顧剛滿周歲的弟弟。

此時此刻，田昕正在城中的通達運輸的總部觀看一年一度的競賣大會。早就聽說她會來，天剛擦黑伯文澈就出了八王府。這一年多以來，他一直向伯文漠上奏，期望能再見田昕一面。但是，都被伯文漠以各種借口回絕了。

今天，他好不容易撇開魯藝，又甩掉了伯文漠派來監視的人。這一次，無論如何伯文澈都要見到田昕，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剛一進入八寶閣，伯文澈就看見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人頭竄動。他不知道田昕會在哪一個雅間，卻徑直朝著閣里最奢華的那一處走去。

剛要走到門口，伯文澈突然看見沈重陽從裡面走了出來。見狀，他趕緊躲到夥計身後，直到對方走遠了他這才回過身來。

「娘娘，您說咱們今天能成交多少銀子的買賣啊？」

「傻姑娘。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嫌賺的錢多的嗎？」田昕的笑聲盈盈，頓時讓伯文澈如沐春風。然而，當他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了。

「昕兒，你就這麼討厭見到本王嗎？」

「八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乍一見到伯文澈，卞忘川立馬就要拔劍擋下他。這時，田昕開口了。「忘川，不得無禮。」

「娘娘……」

「退下。」

看田昕並未趕自己出去，伯文澈隨即走到她身旁坐下來。瞧他如此不客氣，田昕隨即親自為他添上一杯茶。沒想到她還肯真心對待自己，伯文澈的眼中頓時有淚花閃動。

「剛才本王進來之時，就看見朝中許多大人府中的子女都來了。看樣子，大家都是奔著通達運輸的奇珍異寶而來啊。只是，不知道昕兒看中了哪一件？無論你喜歡什麼，本王買下來送給你。可好？」

「八王爺難道忘記了嗎？這整個通達運輸都是我家娘娘的，只要她開口外面那些寶貝都是她的。何必要八爺買來送她？」

「呵呵，對哦。本王忘記了。」被紅袖這麼一提醒，伯文澈頓時覺得十分尷尬。看到這裡，田昕隨即沖紅袖搖了搖頭，然後示意其退下。

「八爺今天特意來見我，可是有什麼事嗎？」沒有向伯文澈自稱「本宮」，那是因為在田昕的心裡，一直還記得他當年的救命之恩。

「沒什麼。本王就是好久不見你，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之前跟大哥說過多次，他也總是用各種理由搪塞我。不肯讓我與你見面。」說到最後，伯文澈抬眸望向田昕，目光中儘是不舍。

「如今我與八爺既是叔嫂，又是君臣，自然不能像從前在平王府時，可以隨時見面。今日我出宮來，也是為了這一場競賣大會。否則，文漠也是不肯讓我出來的。」看一眼對面的伯文澈，田昕不是想要安慰他，她只是無法拒絕他對自己的關心。

「許久不見八爺，現在看到你身體健康，氣色也好。我就放心了。」

「你還在意本王是否安好嗎？」

「當然了。如果不是遇到八爺，我早就死了也說不一定，更不要說嫁給文漠了。這一切幸福，都是你帶給我的。」沒想到田昕會將自己的幸福，歸功於自己，伯文澈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但是，更多的還是傷心和失落。

「聽說之前，魯夫人給八爺誕下一個女兒非常可愛活潑。連八王妃都喜歡得不得了。孩子們都好嗎？」

「都好。除了蓮香，她現在對本王十分冷淡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趙側妃她……」說起趙蓮香，田昕便想起她之前派人行刺自己的事來。然而，事過境遷，她早已不在意那些陳年往事了。「雖然她不是大家小、姐出身，卻也有自己的傲氣。如果你不想失去她，以後一定要好好疼愛她。」

「自從本王失勢之後，府中的人口越來越少。如果連她也離去，本王也一點兒都不會覺得意外。只是，無論過去多久，本王心中始終對你……」

「一切早就過去了。」打斷伯文澈的話，田昕不想害他一生。「八爺，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早在很久之前就終結了。你的人生還長，不應該總糾結於過往。要好好珍惜身邊人，朝前看。」

「本王也知道，但就是不甘心。」

「昕兒，本王是真心愛你的。」

「為什麼大哥……」

「八爺，你冷靜一點。」握住伯文澈的肩膀，田昕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你我之間的恩怨情仇，早就過去了。我放棄了你，選擇了文漠，這都不是你的錯。只是，上天註定你我有緣無分罷了。」

「今天，昕兒請你吃晚飯。稍候出了八寶閣的門，你就把種種過往統統放下。明天起，你要為你自己和府中的王妃等人好好活著。」

「昕兒，本王只知道你以前從來不怕我，卻從來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堅強。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之中，最棒的，沒有之一。」

「多謝八爺誇獎。」

如田昕所說，這天晚上兩人吃完晚飯，等競買大會結束之後就分手了。目送著田昕的馬車慢慢離開，伯文澈的眼中突然滑下一行清淚。

「昕兒，雖然本王有許多女人，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其實，你是本王的初戀。如果當初本王不是急於想要搶回你，只要我再好好預謀幾年，大夏的皇帝就不會是大哥。然而，你那麼愛大哥，不論我是否是皇帝，也根本挽回不了你的心。」

「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