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預言的奧義
爺爺點上一抹香燭，便席地而坐，並示意小沫和悟鏡一併坐下。
城堡里除了書尚顯得高尚外，所有的物件都顯得陳舊破敗。
書案在石壁邊隨處可見。
大多由古藤木雕刻而成。
藤木被打磨的蹭亮，在燭火里泛起著光點。
藤木上的青苔圖案，被時光刻錄在案頭，爺爺每當做在書案前沉思，都如痴客、無眠。
爺爺若有所思，片刻后看著悟鏡道：「悟鏡，你二人似乎都讀過不少書物，才情斐然。不如今日就藉此書屋，爺爺考考你們如何？」
爺爺深知，詩情畫意是了解一個人內心世界最好的方式。
既然小沫與悟鏡都具備這樣的條件，不如就以此來窺探清楚二人的品質與格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悟鏡道：「哦？那爺爺要如何考我們？」
爺爺：「以書為題，我們就對詩即可。我出上聯，你們對下聯！」
小沫驚喜道：「沒想到，爺爺還知道這些，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偶爾聽老太兒聊過些許詩詞之理～」
爺爺笑道：「呵呵呵，我們雖是不曾離開這裡，但是真的多年過去，過去來到這裡的人，其實也不少，世界各地都會有些，只不過，近些年就沒有咯，所以智兒是第一次見你們這些外來客，你看他對你們好奇的，呵呵呵～～」
小沫：「那，既然是考試，若對的不好，會不會影響爺爺對我們的考驗呢？」
悟鏡聽罷，不以為然：「哎～爺爺不過跟我們玩玩遊戲，爺爺又不是師傅，何來考驗之說～」
悟鏡早已經發覺智兒爺爺的智慧深不可測。便暗示著要成為爺爺的徒弟。
爺爺：「呵呵呵，無妨，既然如此，那不知兩位少年，願意拜師否？」
悟鏡連忙做答：「願意！願意！」
智兒爺爺：」你呢？小沫？」
喜形於色不是小沫的專長，但其實心裡也是開心的不得了，便定了定神回道：「小沫，求之不得。」
智兒爺爺：「呵呵呵，好！那就先拜師也好。」
智兒爺爺的收徒禮比較特別。
他沒讓小沫與悟鏡跪拜，而是各自送了他們一個本子與一支筆。
並道：「用這隻筆，在這個本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即可。」
二人接過紙筆，照做。不明所以，有些困惑。
智兒連忙解釋道：「你們真幸運，這是我們智人部落特有的典禮，被爺爺贈予過藤木本子，便會成為我們部落里合格的智士。我都還沒有呢！」
悟鏡錯愕道：「哦？那為何你沒有呀？」
智兒忿忿道：」爺爺說我年紀尚小，心智還不夠成熟，不滿足智士最小的年紀要求。」
……
小沫頓時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之感。只覺得這智士的身份還伴隨著一種厚重的責任。
小沫格外認真的在本子上寫好了自己的名字。
悟鏡也只好照做。
悟鏡並不以為然，他並未覺得這個身份有什麼了不起。
最直觀的判斷依據，便是這村落里的荒蕪。
這裡只有爺爺與智兒，所見所聞都無不表明了這裡的凄冷與荒蕪。
那麼這所謂的智士，也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頭罷了，悟鏡實在看不出它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爺爺似乎又透測了悟鏡的心思，笑道：「悟鏡莫要小看這一個小小的身份，我們的村落雖然荒蕪，但從這裡出去的族人不在少數，日後無論在什麼地方，他們見了這個身份的人，都會對其有著畢恭畢敬的招待。這是榮譽，也是族人的一種權利。」
悟鏡無意冒犯，聽到這裡便收起了自己的鋒芒，沉默不語。
智兒爺爺收起本子，轉身走到了身後的一間密室，把二人的本子安放妥當后，又從裡面拿出了兩個玉佩。
爺爺把玉佩遞給了小沫與悟鏡道：「把這個保存好，這是智士身份的象徵。也是族人認可你們的證據。」
二人接過玉佩。
爺爺舒了口氣道：「好了，現在，請聽題！」
「倩誰如我解花語，半是嬌柔半傲然。」
悟鏡思忖片刻：「詩家自古慣憑軒，數盡流雲數盡山。」
爺爺看著窗外的夜色又道：「西含雪色千秋冷，南借夜光三尺寬。」
小沫：「遣興何須武陵去，心欞啟處即桃源。」
……
對答如流。
這對於悟鏡與小沫而言實在簡單。
悟鏡忍不住道：「不如我來出個上聯，爺爺對下聯如何？」
智兒爺爺猶豫片刻，道：「也罷！你若能考倒我，也算過關！」
悟鏡：「木架芸編吸眼光，城堡家書屋見芬芳。」
爺爺：「遠門不出解諸事，增智增收喜滿堂！」
……
智兒爺爺平日里對易理之學投入的時間更多一些，易理的學問多在於默默的專業，少有討論。
其實他也無處討論，孤獨才是他這些年常有的習慣。
對他來講，這次的考試，與其是為兩位少年，不如說是為了他自己而設定的。
因為他知道，過了今晚，他便會在不久的未來的某一天，不知不覺里離開這個世界。
他本是活膩了的，可活膩了的人，真正在面臨生死的前一秒，又總想再多活一會兒，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一樣。
如此，這場對詩又像是夏季里的知了對生命的吶喊。
成為了智兒爺爺最後這些年裡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放任。
燭火在靜謐的城堡中散發著餘熱，爺爺收起情緒，回到了往日的嚴肅。
爺爺認真道：「好了，孩子們，我們言歸正傳，對於預言，我要送給你們一本書。」
爺爺說著便從身後的書堆里塞選了一本續道：「這是我自己創作的預言奧義，其中具體講解了有關於占星卜象的修習方法和注意事項，概括的講，我們所見的星辰大體可分為12類：靜星、動星、位星、參星、流星、沉星、聚星、散星、直星、曲星、明星、暗星。」
小沫與悟鏡無言以對，默默的接過爺爺遞給的書籍。
這本書對於你們而言，或許現在作用不大，但日後定有大用。裡面有每一類星所對應的解讀和應用方法與原理。我相信你們能看得明白。
悟鏡大致的翻看了一眼，還是忍不住好奇：「爺爺可否在具象一些？更通俗的概括一下這些星星與預言最直接的關係是什麼呢？」
悟鏡確實聰明，一語中的。
爺爺笑道：」好，不錯，問的問題不錯，總的來說，這些星辰的分類主要按照他們承載光多少以及路線而定的，光是可以承載信息的，哪些信息便包括你們，包括你們的未來與過去，你們只要學會提取，便可懂得預言。」
聽到這，小沫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她的羽兒哥哥，連忙問道：「這麼說，我們可以看到每個人的未來么？哪怕他不在身邊，也可以么？」
爺爺：「是的！只要你清楚的記得並辨認得出他們身上特有的氣息。」
聽起來，淺顯易懂，似乎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做起來，對於小沫與悟鏡而言，卻難如登天。
可無論如何，小沫都很高興，因為這之前也算是一個可以尋到羽兒哥哥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