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林自清悄悄走過去,頭髮斑白的大爺看起來很弱小,他不想多管閑事,而且看那幾個青年也像是不太好惹的樣子,這樣的人,在社會上往往不只是幾個人扎堆,他們可能成立了什麼幫派。
大爺沒等他走進,伸出手耍了幾下,那幾個年輕人應聲而倒。他則是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然後背著手,深沉道:「年輕人,你都看見了?」
林自清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沒掩飾,他點點頭:「看見了。」
大爺轉身,他穿著藏青色的唐裝:「那你想不想跟我學?」
林自清老實的搖搖頭:「沒興趣。」
大爺:「...…」
他沉默一秒,側翻手掌,一副進攻的姿勢:「年輕人,你再說一遍?大爺人老了,聽力不是太好。」
「沒興趣。」林自清不想廢話,他不想學什麼功夫,他只要打得過別人就夠了。
大爺從未見過如此如林自清一般的人,他痛心疾首:「年輕人,你要有上進心啊!要知道,在我們......不,在我那邊,有多少小孩求著我教?」
林自清自認為他說的很清楚了:「我沒興趣,大爺,我還要跑步呢。」
大爺靜下來:「...…你是女孩子?」
林自清:「嗯。」
林自清反應一秒:「你是怎麼知道的?」正常人一眼根本看不出來他是男是女啊!大爺不是一般人啊。
「哼,這還不簡單?姑娘,你要是跟我學習武術,我就可以教你。」
「沒興趣。」
「唉!」大爺嘆息一聲,他似乎自言自語:「還是老樣子啊。」
林自清身子僵硬了一下,他頷首,然後快速的跑開了。他不確定大爺這話是不是跟他說的,但是,他潛意識認為,他一定見過這位大爺。
這讓林自清感到不妙,他所知道的事情方向,已經全完完全逃出他所清楚的軌道了。再這樣下去,林自清望著前面一眼看不到底的路,他怕是走上了一條讓他不能回頭的不歸路。
那個小偷也是,這個老頭也是,兩個人說話做事的語氣行為似乎都在告訴林自清,他們,與林自清認識。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他的記憶似乎被封印了一樣,他探尋無果。
林自清回到家,洗了個澡,然後宅在家裡。好事不來,壞事一堆。
他從見過這兩人以後,突然變得很愛睡覺。他回到家,也是越來越困的,他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林自清蓋好被子,睡意來襲...
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噩夢。
他在黑暗中逃跑,但是,他始終逃脫不了。
因為,他被困在了牆壁中,不,是兩牆之間。他他的身子越來越小,林自清惶恐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消失。
他的前面突現一道光,一個身帶白光的女人向他走來,林自清身子跪在地上,他的下顎被人強行抬起,他看著那人。
那人看著他,又看了看他周圍這堵無形的牆。嘆了口氣,道:「你怎麼還沒逃出去啊?我等了你一千多年啊,你為什麼還沒出來?」
林自清試圖說話但是他發不出聲音。他身上穿著一套囚衣,頭髮凌亂,他搖搖頭,他看不懂這個男人的心裡。他的臉距離他如此近但是林自清看不清楚。愛書吧www.aibook8.com
兩人之間隔著的是千尺大河,明明近在咫尺,但是讓人覺得恍惚。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件事情只要你說是你做的,我一定求他放過你。」
「在這地牢里待的可好?沒有人陪著你的滋味好受嗎?我也是這樣過來的,要怪就怪你太笨了。」
「呵,不知悔改的傢伙,你這個樣子,和獸類有什麼區別?」
「你求求我啊,你求求我啊,你只要求我,我就幫你。我不需要你承認了,我要你求我,在我腳下俯首稱臣,叫我女王大人!」
………
他被人推下去,穿過了那堵牆壁,直直的掉入水中。
海水冰冷刺骨,悉數鑽進他的衣服里。囚衣濕噠噠的黏在林自清身上。他往著上面,一片漆黑啊。墨藍色的天空似乎與周圍的黑色融為一體,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的脖子上出現一雙手,幾乎快要讓他窒息了。
底下,無盡的哀嚎聲音。
「啊啊啊就是你!你殺死了我!」
「就是你害死我...是你啊!」
「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還想活著,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呢,我沒做完好多事情啊......」
「爸媽,我沒辦法帶你們去旅遊了,幫我跟小貝說一聲,告訴她她很優秀只是我配不上她。」
「我是同性戀...我只敢在我死的時候說了......」
……………
林自清的眼前閃過無數人,他們躺在病床上,或者是平淡無奇接受死因,或者是撕心裂肺,再或者是平靜的交代遺囑然後死去。
他看到了自己。
林自清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他平靜的宣布了遺囑。他要求去外面走一走,醫生考慮過後同意了。
他走在醫院的花園路上,花上都是積雪,道路因為雪融化也變得滑了。他穿著藍白色的病號服,走在小路上,只有影子孤零零的陪著他。
他被安排火葬,按照他的遺囑,骨灰要撒在貝加爾湖。
但是,骨灰半路被弄撒了。
他看著離奇的景象,已經見怪不怪了。一條大蛇將骨灰吞進肚子,它一路翻山越嶺,爬到了北京,爬到了火葬林自清的地方,骨灰被保護的很好。可是,尖銳的稜角將大蛇的肚子劃破,等它吐出骨灰盒子的時候,大蛇死了。
那骨灰骨碌碌滾出來,一下子撒了出來。
林自清看到這裡,大概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條大蛇復活了他。
林自清絞盡腦汁,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這條蛇有什麼關係。
他被人從冷水裡撈出來,身後的長發厚重,他抹了抹眼角的水。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