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雞還是鳳凰？出去溜溜

「我覺得吧，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方媛媛咕嘟兩口奶茶，覺得實在是膩得慌，她隨手一扔，正中垃圾桶。

林自清心不在焉的攪拌著咖啡，看到裡面白色棕色混合這才放棄。他「嗯」一聲，「我也喜歡我自己。」

方媛媛嘟嘴看他，「我喜歡你，你也喜歡你自己，那不就等於你也喜歡我嗎？」

林自清起身，他待不下去了。他要離開這裡。

女孩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林自清只覺得胳膊上出現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狠狠的拽了回去。她的額頭正好抵上林自清的鎖骨，柔柔的髮絲在上面纏繞，林自清心頭處痒痒的。

方媛媛霸氣的說：「不管怎麼樣，我追定你了。聽見沒？姓林的！」

林自清的衣領被她弄亂，又被她整理好，方媛媛拎起書包就走了，林自清一人在風中凌亂。

納尼？

林自清眨了眨眼睛，他起身付錢，前台小妹告訴他方媛媛已經把錢付過了，隨後，還用一種可惜的目光看著他。

至於他和方媛媛認識，這還要從幾天前的籃球賽說起。

林自清作為魁聖新升起的籃球之星，被許多高校的人所知。

方媛媛是其中之一。她是十四中的大姐大，太妹的頭兒，據說是一眼就相中了林自清。隨後對其展開了瘋狂地追求。

魁聖的人都知道了，每天放學，都會有一幫騎著摩托的太妹們圍在校門口，等待著林自清騎著自行車晃悠晃悠的出校門。儘管方媛媛對他猛烈追求，林自清還是沒有接受的表現。

這天，放學的早。

林自清留在教室里和美術課代表布置黑板報，他讓韓旭先走，王鵬自從談了戀愛以後，基本上看不見他的蹤影，就連網上聊個天，也要跟秋穎兒報道。

兩人商量，最後決定畫關於勵志的板報。

兩人忙活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誰的電子錶響了幾下，林自清這才抬頭看錶，已經六點多了。黑板報基本上完成了，兩人互相告別後，林自清去車棚，推著自己的小車走出校門。

門衛在聽收音機，看見林自清詫異了一下，這麼晚了還有學生沒回家。林自清和大爺吹了一會就走了。

方媛媛在外面抽煙。

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擺在她臉上，夏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晚。

她還不算模糊的臉往林自清這裡靠近。帶著鼻音，帶著一絲嬌憨，或許還有些撒嬌的意思，方媛媛拉住林自清的胳膊，「以後，能不能別和其他女人走得那麼近？」

她今天看見他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了，有說有笑的，還一起置辦黑板。

林自清愣住，只覺得身體被一個熱的不行的軀體抱住了。

方媛媛閉上眼，聞著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門衛大爺不經意瞥了一眼，手裡的茶水立即灑了出來，手裡還舉著筷子，沖了出來：「幹嘛呢！快回去快回去！」

「我要回家了。」林自清這才如夢初醒，推開方媛媛，他拍拍自己紅漲的臉，摸摸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臟，直罵自己是魔怔了。他推著車子，走到一半，方媛媛還保持原來的動作，她又點了一支煙，火星閃起來。老練的夾著煙，眼神陰冷的看著林自清的背影。

風有些涼。

穿著藍色校服的男生停了下來。

遠遠的，方媛媛聽見了像風一樣的聲音。

「不早了，快回家吧。」

掐了煙，女孩騎上摩托，追上林自清。

林自清的自行車被他一深一淺的踩著，摩托車笨拙的和他同行。

林自清把方媛媛送回家，這才發現她家住的是別墅。沒想到自己和她竟然是鄰居。

二樓的燈淺淺的在窗帘里透出來，裡面的人看著樓下。

方媛媛害羞的朝林自清揮手，他竟然真的把自己送回家了，雖然說之前也有男生送自己回家，但這一次，她覺得真幸福。

林自清拉了拉垂在一旁的書包，囑咐她早點回家。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

夜幕降臨，無盡的黑色蔓延在天空上，幾顆星星布在雲層旁邊。

方媛媛回到家，樓梯處出現一個身影，很不善的看著她，「回家了？」

*

林自清帶著狗子出去了。

去學校周圍看了看。

今天，系統告訴他，下一位少女就要出現了。

方媛媛出現的時候，那種感覺也是越來越強的。狗子趴下身子，用鼻子去嗅嗅地上的煙蒂，它叫喚了幾聲。

他送她回家后，系統提示：「正式開始攻略：

攻略對象：方媛媛

性別：女

年齡：17

性格：未解鎖。

愛好：飆車打架

可攻略指數：五顆星（滿星六星）

當前好感度已升級，100已升級為200.

攻略對象好感度+5

當前好感度25（滿分200）」

林自清摸摸狗子，勾唇一笑。把狗子嚇壞了，掙脫開這傢伙的手就沒命的跑開了。

方媛媛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美艷大方，或許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與她的年齡不符合，但是這就是他第一感覺。他不知道這個少女經歷過什麼，他唯一肯定的是，渣男出現過她的生命里，一定傷害過她，而且很深。

希望她沒承受過安雅受過的傷。

一夜好夢。

晚上放學，方媛媛請了假沒有去學校。林自清在她校門口打聽了打聽才知道這一情況。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莫名很慌張。

他想去找方媛媛，但是從校門口裡出來的一干人卻不讓他如意。

鄭棱拽拽地走出來，何明道摟著妹子，跟在他身後，後面還有幾個小弟，看起來不是什麼善茬。突然，何明道眼睛一亮，看見了騎車準備走的林自清，「鄭哥，那不就是那天籃球場的那小子嗎？」

小弟們紛紛圍上去，看看林自清，點頭附和。

鄭棱心裡的氣立即不打一處來，他吐掉嘴裡的棒棒糖，「走，干他去！」

乳白色的牛奶味棒棒糖還未融化在味蕾就被主人狠狠扔掉了，帶著黑色的污物滾落在一旁。何明道放開懷裡的女生，拍拍她的背部讓她先走。

林自清被人喝住，他轉頭一看，鄭棱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校服松垮的套在身上，領帶也不知道拽到哪裡去了，胸前的紐扣接連繫錯，還有些紅色黑色的痕迹。

比起林自清乾淨整潔的校服，鄭棱很明顯就讓人誤認為一個無良少年，但事實也是如此。

「敢不敢和我再單挑一次？」鄭棱說。

林自清看錶，「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怎麼？太晚了就不能打籃球？」鄭棱伸手攔住林自清的車，硬生生把他拽下來。林自清的手突然就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這次世界的設定，林自清是個文弱書生，但是打籃球打得好。

「那你幹嘛來我們學校？」何明道問。

「聽說他最近在追方老大，書獃子還挺有激情，每天放學都在這裡等著。」

「對啊對啊，每天都來，今天方大請假估計是為了躲他。」

鄭棱身後的小弟嘰喳著給他提供信息。

沒人注意到林自清的拳頭緊握起來，鄭棱沒反應過來，鼻樑就挨上一拳。

那天，林自清很晚回到家。他的家從大變小，變得幾乎只能容忍他一人進入的小地方。林自清脫下校服，沒想到變得很窮以後是這個樣子。

狗子也被系統收回去了，不完成這個任務它是不會被放回來的。

破了一角的鏡子上出現一個滿臉是傷的男生。林自清的臉疼得厲害。

臉幾乎是不能夠見人了，林自清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藍色口罩。

戴上以後，只有眼睛處的傷痕露出來了。男生嘆了口氣，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裡面放著些醫藥品。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塗抹上，林自清疼的抽氣。

他拿出作業，翻著書，思緒跑到了方媛媛身上。她今天一天都沒出現，是出什麼事了嗎？別想多，萬一明天她來了呢。林自清抱怨自己想得太多，他又搖頭，繼續寫作業。

第二天，林自清去等方媛媛。方媛媛面色很是憔悴，今天她只是塗了口紅，還是橙色的，面色充滿疲憊，看見林自清以後，方媛媛一聲不吭的與他擦肩而過，林自清攥住她的手腕。

他不想讓她走。

「系統提示：

攻略對象好感度+5

當前好感度30（滿分200）」

「你是不是在躲著我？」他問。

方媛媛一言不發，眼睛無助的瞥向別處，最深處有一絲光在閃爍。

她掙扎，但是林自清不給她這個機會。

「我每天都來找你，你去哪了？昨天為什麼不來？」他像那天她抱住他一樣，抱著她。

她清楚的聽見林自清呼氣的聲音，能聽見自己心臟狂跳不止的聲音。也能聽見那人夢魘一般的邪惡聲音。

一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眼前。

方媛媛眼裡的恐懼無限蔓延，她推開林自清，頭也不回的跟著男人走了。

「嘖嘖，被人遺棄了吧？」鄭棱走過來，他剛才就看著這出好戲，此時此刻他忍不住落井下石，看著林自清的臉，他不由得有了一絲快感。

林自清不說話，騎上車子就要走。鄭棱攔住他，剛才放肆的模樣也消失不見，「我看你還是放棄吧，我都惹不起這個母老虎，你能行嗎？」他是好意勸說他，林自清聽不聽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林自清眼裡堅定，他不說話，卻是感激的看看鄭棱。

他更好奇的是剛才那個男人，那眼神，充滿陰暗，給他恐懼。難道，那就是傷害了方媛媛的人？林自清腦袋裡裝了一大堆漿糊，他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方媛媛，說不定真的只是玩玩。

鄭棱看他有了點反應，露出笑容：「那麼，跟我再比一次吧？」

林自清頭也不回就走了。

鄭棱嘴角撇了撇，「切。」

他還真的不信，這樣的懦弱傢伙能夠泡上方媛媛！

*

方媛媛的手機震動得瘋狂，猛烈了一陣又一陣。

豪華的車子里沉默又沉默。

「關機。」男人發令。

方媛媛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她開了靜音。

這一舉動讓男人心生不快，眉頭微微皺起來，「怎麼，翅膀硬了？嗯？」

方媛媛不說話，她兩眼空洞，看著玻璃上自己的臉，她又想起來臨走前臨走前的眼神。像極了自己以前養過的小動物。

「我要回去。」她說。

男人已經閉目養神了，這句話不大不小，卻讓前面開車的人冷汗不斷。有些惶恐的看了看後視鏡，男人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這才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去找你的小男友？」他問，這句話讓方媛媛臉色僵硬了一下。

「對。」她理直氣壯，看著男人黑的不可見的瞳孔，像是墮入了無盡的深淵。

「好啊，那我把他找來，讓他看看你的私生活。」一句話，定時炸彈。不深不淺，卡在了方媛媛心上。

她耳邊傳來了翻動書頁的聲音，男人手裡捧著文件夾，他看的正是臨走前的資料！「每年領著補助金，學習好得不得了，年級第一呢.....」無數個字扎進她的耳朵里，男人惡狠狠的諷刺：「你個吊車尾，就憑成績你就想追上他？」

十四中雖然是壞學生多，但這一高中卻是中學學生擠破腦袋都想進的，因為這個學校不用高考，直接送入大學。所以來這裡的，多是一些紈絝子弟，不願意學習願意作天作地的問題學生。

一畢業就可以繼承家業，這種學校就是為這樣的人開設的。

方媛媛的痛楚被人戳到了。她閉嘴不說話了。

「不是在學校里很狂妄嗎？為什麼到了我面前就是一隻綿羊？嗯？」男人合上文件夾，戲謔的勾起她的髮絲，方媛媛扭頭，不讓他碰自己一絲一毫。

「媛媛。」

他低低呼喚。

男人從背後抱住她，一副容忍她欺負的溫順模樣。

車上的燈被人打開，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寧祉！

*

林自清用實力碾壓了鄭棱，鄭棱不怒反笑，笑得沒心沒肺，整個籃球場都是他的聲音。

「想不到，我鄭棱還能碰上對手！」

兩人坐在地上，林自清累的渾身是汗，鄭棱情況不比他好。他遞給林自清一瓶紅牛，咕嘟兩口就吞了一大半。

「要是我也能這樣，就好了。」他突然說了一句這樣奇怪的話。林自清戴上眼鏡，正視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離開魁聖嗎？」他長吁一口氣，似乎放下了沉重的負擔一般。

拿出一盒煙，遞給林自清一根，林自清擺手拒絕，鄭棱「嘖」一句，「裝個什麼啊，給你抽你就抽！」

林自清把煙放在嘴裡，搶過鄭棱手裡的打火機，點上煙，動作比鄭棱還要熟悉。

在他驚訝的目光下，林自清吐出來一個完整的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