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晶中心

凡星已經近在眼前，楚修駕駛著飛船繞過凡星北極，直接轉向了凡星的南半球，那是白晶中心的所在。

很快，楚氏兄妹就已經站在白晶中心大門前。

白晶中心一如它的名字，整幢建築都是用白色晶體建成的，頂端是一顆碩大的無色水晶球，象徵著白晶——但只有很少人知道，其實這顆水晶球是整個中心的發射器和信息接收器。

楚修走進大門，智能機器攔住了他。

「請驗證身份。」這是機器的程序式語言。

「水星楚修，有白晶消息帶來。」

「請稍等。」

不一會兒，機器打開了大門，楚修向前走去，楚凝只好跟著。步入大廳的時候，楚凝才發現大廳的設計很像是千年前古代王朝的朝堂，只不過昔日的牆面浮雕現在變成了水晶雕飾，而且，牆面的高透明度可以讓外面的人看清楚裡面的每一個人，但是這晶體牆壁隔音效果卻能讓外面的人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音。

「請楚先生一個人進去。」大廳后的偏廳傳出來聲音。

楚凝愣了愣，要哥哥自己進去嗎？

「好，」楚修向著偏廳這樣說，「把它給我吧。」

後面這句是對楚凝說的。

「可是哥哥，你一個人......」

「來，給我。」

楚凝只可以把白晶給楚修。楚修接過來：「在這裡等我吧，欣賞這些漂亮的浮雕，時間很快過的。」

「嗯？......哦。」

——有什麼需要我看的，這個大廳有什麼不對勁？

等到楚修進去后，楚凝看見偏廳裡面有三個人同時站起來，楚修坐在靠近大門的座位上，果真是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

楚凝從大廳大門開始沿順時針查看浮雕，同時裝得自己是在欣賞浮雕。但是那些浮雕都沒有什麼問題啊，根本沒有機關......還是說，不是機關？

楚凝一驚，後退了幾步，讓自己沒有太過貼近牆壁，好讓自己看得到浮雕的形狀，這是一條龍，龍頭與龍尾分別在大門兩側，龍身繞過整個大廳的牆壁，龍頭神采飛揚，鱗片栩栩如生。這條飛舞的龍似乎在雲端，因為龍身上有雲霧圍繞，隱去了它的爪子。龍微微張開口，隱約看到口腔內分叉的舌頭和上顎的兩粒尖牙......

不！怎麼會是這樣的舌頭，這樣的牙齒......

楚凝轉過身，看完了整條龍身，眼裡由不解逐漸變為驚訝，最後變為瞭然。

——這條龍啊，確實有問題。

片刻之後，楚修走出來，後面還有三個人跟著，像是剛才在房間的人。

「那麼楚先生，現在我們送你和你妹妹離開吧。」

「好，麻煩你了。」楚修點點頭。

接著，楚修拉起楚凝的手，向前走去。楚凝任由他拉著。

三個人帶著楚氏兄妹來到停靠飛船的地方，指著一架白色的飛船：「就是這架，你們可以乘著這架飛船離開。」

楚凝看著船身上的一截隱藏於煙霧中的蛇尾圖案，微微冷笑——假如不是剛才觀察完那浮雕，說不定會上了這架飛船，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那條「龍」的不對勁。

「不，這架不好。」楚凝出聲，指著那架有著蛇頭的圖案的飛船，「我看這架好一點吧。」

那三個人臉色一頓，眼裡隱約有殘忍意味閃過。

「不，楚小姐，你有所不知，確實是這架速度夠快......」

「先生！」楚凝出聲暫停他的講話，冷笑，「看來你不打算放我們走，大廳的浮雕根本就不是龍，而是蛇，咬尾蛇！這裡的飛船，各有一截蛇身上各部位的圖案，我想這代表著飛船的功能與地位吧。但是......咬尾蛇總是吞噬著自己的尾部，最終尾部會回到自己的頭部，象徵永遠的輪迴。只有蛇頭是主掌一切的，其它的飛船都要聽從那架蛇頭飛船的支配吧.......而面臨著被吞噬命運的蛇尾，應該是隨時都有毀滅的準備吧，呵......」

「......應該說，那架飛船就是用來犧牲的吧，嗯.......飛船上有什麼呢，比如說，炸藥，而且還是可以被蛇頭飛船控制的炸藥！」楚修接過話頭，說道。

三個人大驚，瞬間臉色陰沉下來，他們對望一眼：「看來是我們小看你們了，不愧是殺手......但是你們走得掉嗎？」

楚凝回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已經圍滿了人。

楚修冷冷一笑，「看來你們不是我們理想的合作者呢，先生？」

楚修從懷裡拿出一顆白色的珠子，在他們面前揚了揚：「看，這是什麼？」

白晶？白晶！

「不可能！剛才白晶已經......」

「在你們手上？呵。」

「阿凝，」楚修突然出聲，「後退。」

楚凝向後退著，因為忌憚著白晶，後面的人竟然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

楚修拉著楚凝，轉身——

「跑！」

楚修帶著楚凝飛奔著，轉過錯亂複雜的房間，說來也怪，每個房間都有兩個或三個門口。

「哥哥，是這條路嗎？」

「是，大廳蛇身上的鱗片，每一片都與相鄰的兩至三片鱗片相鄰，它們指向了一條路，通向蛇頭頂尖的路！」

「鱗片是地圖？！」

「嗯......我們要摧毀建築上的白色水晶球——那個通訊器！我想它就在蛇頭上。」

楚凝和楚修跑著，穿過不同的房間，地板已經不知不覺中上升了許多，看來這真的是通向頂端的路了——真是沒有想到啊，這座建築，大廳浮雕是咬尾蛇，飛船也用咬尾蛇圖案代替，就連這建築布局，竟然也是咬尾蛇......

咬尾蛇，象徵著無盡的輪迴和無解的矛盾。

為什麼要這樣設計，輪迴在哪裡？

楚凝突然醒悟過來：「不，哥哥！不是這條路！」

「什麼？」

「無盡的輪迴和無解的矛盾，不在頭頂啊......在......在額頭上啊！」

「為什麼？」楚修不禁有點緊張。

「額頭，我記得是一個無窮的圖案『∞』。這是咬尾蛇的另一種形式。」楚凝比劃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阿凝，我們去額頭.....看來這額頭才是關鍵。」

楚修挑了另一條路，轉向了額頭方向。很快就跑上了額頭的最後一間房間。果然，在頂端是那個碩大的水晶球，近距離看著，還能看見球內縱橫交錯的白色絲線，一根根信息線密集的結合成一張網。

楚修不再遲疑，甩手將手中的袖珍炸藥扔上頂去——

砰！爆炸聲響起！水晶球在煙霧中逐漸裂解......

「來，阿凝。」楚修拉著楚凝轉向另外一條路，轉回去了停放飛船的地方，沒有了水晶球的信息支持，機器基本停止了運行，而追殺著楚氏兄妹的人，早就跑散了。

楚修打開了蛇頭圖案的飛船，楚凝隨後跟著爬了上去。楚修啟動飛船：「要快點離開，白晶可以恢復水晶球的部分信息功能。」

「白晶不在你手上？」楚凝這次才真的震驚了。

「那些人哪有這麼容易矇騙過去，不給真的，我怎麼出來呢。剛才說他們手上的是假的，只不過是方便逃跑而已。」

呼——飛船衝出了白晶中心，離開了凡星。楚凝看著漆黑的太空，心裡不禁覺得今天真是驚險，又是中計，又是死裡逃生，如今實驗室的人估計也到達了白晶中心了吧，不知道那顆白晶會落於誰的手呢。不過落於誰的手都好，反正如今她和哥哥已經成功的轉移了實驗室的注意力，這就夠了，至於他們要爭，那就由著他們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