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冤家路窄1
歐向寧拿著手裡的文件徑直推門進了傅越的辦公室,傅越看到頓時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訕訕地站了起來,一下一下偷瞄自家Boss的臉色。
他確實是故意找借口讓凌悠然過來的。自家Boss的心思,從他當年決定追隨時就有所察覺。只是,他實在不明白一向做事手段凌厲的Boss,在這件事上為什麼要如此隱晦忍耐,明明做了那麼多事才用一紙結婚註冊證書將人護到身邊,又什麼都不說。
所以,他自作主張叫凌悠然到公司來,想讓她看看Boss為她做了什麼,那個姓顧的到底哪裡比得上自家Boss。
「念在你吃藥有功的份上,這次饒了你,再有下次去和傅齊換。」歐向寧手腕一甩,文件攜著赫赫風聲直削傅越脖頸
「是!」傅越伸手撈住,立刻挺胸拔背朗聲應道。
他絕不要和傅齊換,追隨在Boss身邊才是他想要的。可是吃藥有功是怎麼回事兒?
傅越疑惑地看向歐向寧,見歐向寧手裡拿著那兩盒葯,頓時恍然。原來如此,看來凌小姐是以為Boss生病了,這樣說,凌小姐也不是完全不關心Boss啊。
「我出去一下,下午會晚點過來。」歐向寧看了眼腕上的手錶說。
「是,明白。」傅越知道Boss這意思就是他不用跟。
「嗯。」歐向寧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凌悠然正坐在遠離他辦公桌的沙發上看手機,見他進來手裡沒了那份文件,立刻起身說:「是那分文件沒錯吧?」
「嗯,沒錯。」歐向寧走到辦公桌前把手裡的葯放進了抽屜。
「哦,那我先……」
凌悠然走字還沒說出來,歐向寧道:「馬上中午,跟我一起去個吃飯。」
「呃……」凌悠然有些猶豫。
「沒有別人,只有我和你。」
「哦,那好。」歐向寧都這樣說了,她不答應就過分了,畢竟以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一起吃飯是很正常的,不過之前歐向寧很忙,她要上課,兩人基本吃飯的時候碰不到幾回面。
歐向寧取了外套,問凌悠然要了她來時開的RangeRover的車鑰匙,兩人很快開車到了A市最大的最高級的君悅國際,服務生非常有眼力的迎上來,帶著兩人去了平日預留給歐向寧的包間。
點餐后,歐向寧道:「不問問我為什麼不讓你拿那份協議?」
「協議上的人不是真正想把視頻播散出去的人?」凌悠然試探著說。
「嗯,很聰明。」歐向寧道,「那種協議並不是萬無一失,稍微有點手段的人想要查到簽協議的人是誰都不難,知道你我關係又想對你下手的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不會不防備我出手。」
「那你說如果昨天交給傅越或許還有用……」凌悠然不解。
「選擇立場的機會並不總是很多。」歐向寧道。
難道說林經理手裡那份協議只是給他贏得了一個選擇站隊的機會?凌悠然吃驚地看著歐向寧。
男人臉上的神色淡淡的,似乎是在談論一個人在快餐廳點餐時選了A套餐還是B套餐一樣。凌悠然卻知道,林經理這一個選擇上的失誤,等著他們公司的將會是怎樣的災難。
帝豪雖不是歐家的產業,但是歐家現任當家人的妻子、歐向寧的母親娘家的產業,是個與歐家在商業圈平分秋色的豪門企業。原本,半年前帝豪的總裁和董事長先後出事和入院,帝豪一度有衰落之像,但在歐向寧接手這幾個月里,早已一掃先前頹勢,吸引了商業圈的所有目光,哪怕是此前接手的歐式風頭無兩的歐家二少都被他擋了鋒芒。
那麼,她呢?凌悠然低下頭,有些食之無味地撥弄著面前碟子里的菜肴。林經理只有一次選擇機會,那麼她呢?她在他面前有幾次?想著此前的種種,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止一次踩踏了這男人的尊嚴,然而他竟沒有一次不在包容她。
凌悠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即便是合作聯姻,她也沒有理由在對方如此對待自己的情況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這樣無視一個人付出和尊嚴。
歐向寧默然看著她的小動作,他當然不會像傅越想的那樣在感情這件事上一味的隱忍,可是有些事需要慢慢布局,他已經打了一個時間差,在顧光白回來之前讓她和自己註冊結婚,下面的事情如果逼得太緊反而對他不利。
兩人沉默著吃完飯,歐向寧去拿車,凌悠然在大廳里等他,不期然撞上了另外兩道身影,凌悠然想走,然而對方不給她機會。
「姐姐?是姐姐嗎?」凌悠嫻像是很開心在這裡遇到她一般迎了上來,「姐姐自己一個人來這裡吃飯?」
說完不等她回答,凌悠嫻又自顧回頭招呼不遠處的顧光白:「光白哥哥,是姐姐。我們叫姐姐一起去吃飯好嗎?」
顧光白自然早就看到了凌悠然,分別四載,並沒有讓他忘記凌悠然,反而這道身影越發深刻地鏤刻在他心裡。否則,他也不會在聽到凌悠然嫁給了歐向寧、看見那個視頻后,幾次三番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今天澄清的視頻出現,他矛盾又苦悶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他不是完全不知內情的網民,視頻放出來,他幾乎馬上猜到了那是歐向寧和凌悠然相親的視頻。
想起那天凌悠然在電話里說的,他的感情毫不猶豫便要相信她,可理智又在叫囂著,如果是真的,她為什麼一直不接自己的電話?
自凌悠嫻口中得知她要去相親,他幾乎一邊不停的給她打電話,一邊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只要再多等他一天就夠了,她為什麼不接電話不等一下?
何況,凌顯一家當初是如何疼愛凌悠然他是親眼見過的,甚至凌悠嫻都要排在她後面,又怎麼會做出她說的那些事情。
這無法控制的的心情,簡直逼得顧光白要瘋了。他想見她,又害怕見她。他想要她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怕聽到她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