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一對眾
方偉早就料到會冷場,為了救場,他大踏步走到場子中間,朝場外人抱拳拱一拱手。
「各位志士同人,今日是我們外門一年一度比武的日子,我在這裡代表外門對大家的捧場深表謝意!」
這一句看似客氣有餘的台詞,引逗得場外眾人起鬨。
「你方偉是什麼人?你代表外門,你有代表外門的資格嗎?真當你成了門主啊!」
「呸!外表道貌岸然,內里包藏禍心,這傢伙可不是好東西!」
方偉對這些責罵充耳不聞,他手裡拿著一個鼓鼓的袋子,繞場一周給大家看。
「各位志士同人,有捧場到底的,待會給你們一人一顆上品晶石,以饗大家!」
他這一著起了立竿見影的作用,許多準備提腳走的人定下心來往下看,也有人執意往外撤。
「你方偉一門獨大窩裡斗,一、二、三名早就是你內定好的,這樣的假比武有屁看頭?」
不管怎麼說,方偉還是拿物質利誘留住了多半人,不至於觀眾流失過多冷場。
挽回了場面的方偉,為儘快打破尷尬,立即宣布角逐名次的比斗開始。
「慢!」
一個蒼老卻雄渾的聲音憑空響起。
人們尋聲看去,外門方字輩的三師伯方雲精神爍爍地上場。
「你有什麼事?」
方偉冷冷地盯著他。
方雲沒有搭理方偉,徑直走到場子中央,朝四個方偉拱拱手。
「各位同門師尊和弟子,我方雲有一事告知大家,我大徒弟徐東今日要打通關,逐一挑戰已晉級的十位弟子!」
「嘩!」
方雲的話不啻於一聲驚雷,振聾發聵,把大氣攬得嘩嘩流動。
「哇噻!還有這麼精彩的戲份留在後頭,期待呀,期待!」
「是該有個鬥士勇敢地站出來,打破這死一般的沉悶。」
「錯了,人家徐東可不是光憑勇敢,你沒聽說他滅絕仙居觀?」
徐東要打通關的消息紙鳶般飛遍每處地方,那些本來退場的人又返回來,一時演武場人潮如涌。
「老方雲,你在胡謅謅什麼?你頭腦沒發昏吧?」
方偉走向方雲,他的眼中顯然露出一絲迷茫。
「哼!我發什麼昏?你別以為你做什麼都能得逞,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方雲冷眼瞪著方偉,冷冷地說道。
「那……你那寶貝徒弟在哪兒呀?該不會在地下等著你吧?」
「在那兒,你看!」
方雲的手指向場外觀戰的人群。
方偉順著方雲手指方向看去,卻沒看見徐東的影子,使得他相信方雲是在訛他。
「我說老方雲,你說夢話不在自己道場說,在這萬人矚目的演武場胡謅謅,耽誤了往下比武你可是要受罰的!」
「受罰?受什麼罰?我代替我師父受罰總該行吧?」
一個聽上去有點含混的聲音在方偉腦後響起,方偉回頭一看,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他跟前。
這人之所以聲音含混,是因為以一塊黑巾遮面,被擋著了半個嘴巴。
「你是誰?」
那人掀開斗篷,一把扯掉遮面的黑巾,一個毫髮無損的徐東在方偉面前現身。
「方偉師叔,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被你用陰陽火殺死過一次的徐東?如假包換哦!」
「你,你……你還活著?」
一向篤定的方偉也竟然亂了方寸,拿手指著徐東時也手指發抖。
「哈哈!我還活著?你這麼一說,就算承認你陰陽火劫殺過我徐東?!」
「陰陽火?」
徐東連著兩次提到陰陽火,倒是給方偉提了醒,他本能地運作意念,手也握到了劍柄,想再次以陰陽火擊殺徐東。
「住手!」
一聲斷喝震住了方偉。
他抬臉一看,外門門主方成已拍案而起,一臉整肅的冷酷表情。
原來,方義、方海兩位師伯將方偉的罪惡行徑告知了門主。
「方偉,你用外門功法劫殺本門弟子,還不思悔改,在萬目睽睽之下,你還想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不成?」
方偉本來想與方成八字硬開,發現方義、方海、方天、方誌、方宏都叱目瞪視著他,知道眾怒難犯,遂迅快地改換面目。
「嘻嘻!師兄,劫殺本門弟子?哪來的事?你可不要聽誰說一些毫無證據的話喲!」
「毫無證據?這就是證據!」
方雲朝徐東一指,他厭惡方偉一張瞬息變換的面孔。
「嘿嘿!老方雲,你是說我劫殺徐東?我既已將他劫殺,他又為何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夠了!方偉,這事屬不屬實我自會弄清楚,現在你退出場,不得耽誤了比武!」
方偉無奈,只得退出場外,臨出場時,他和他的幾個徒弟小聲交待著什麼。
一通金鼓響過,旗牌手執著令旗上場,宣布打通關開始。
按照打通關的規則,徐東可以逐一挑戰這十名晉級弟子,也可以同時挑戰多人。
徐東的眼神慢慢地掠過這十張臉,這十個人也在看著他。
終於,他決定簡化步驟,從十人中挑出了五個人,他想先解決這五人再說。
像這種以一對眾的PK,絕對是吸引眼球,這樣的場面已是多年未見了,場外觀戰的人群里傳出噱聲。
這五人都只練到凡胎境三至四重,其中有一個是方成的弟子。
徐東估量經過剛才一番對峙,方成的弟子無心和方偉的弟子合力,看上去是五個人,實際只有四人的戰鬥力。
當這五人被挑出來,一個一個走到場子中央時,方雲替徐東捏了一把汗。
「徐東,你混球!你一口能吃掉五個人?」
徐東朝方雲拱拱手,「師父,你別管,弟子自有分寸!」
方義、方海兩位師伯也覺得徐東這樣不妥。
「東侄兒,你雖說功力不淺,但還是一個一個來要好,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啊!」
「兩位師伯請放心,侄兒也是個謹慎之人,一切不利因素都已考慮過了,不會做無把握之事的。」
在徐東看來,師父和師伯們是多慮了。
又一想,他們畢竟不知道他的能力,勸他小一點胃口也在情理中。
旗牌手把令旗砸下,第一場比斗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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