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筆交易

在薩滿那震耳欲聾的吼聲中，戰鬥進行的更加激烈了，實際上應該說是獸人們屠殺的跟賣力起來。

雖然喬尼的手下跟一般的軍隊士兵相當，但對獸人而言還不夠看，再加上被突襲倉促之下能夠發揮原本實力的一半就不錯了，根本無力對抗身體素質遠超綠皮獸人。

很快這些獸人就將喬尼那幫召集來的小弟們打敗了，其中有不少的人妄圖投降但對獸人卻毫無作用，這些試圖投降的人很快就哀嚎著被獸人的棍棒打成了一攤肉泥。

喬尼絕望的靠在貨運馬車邊，一切都完了。他所有的東西全都損失在了這裡，每一個他精心挑選出來的隊員以及他寄以厚望的鬼手，現在全都變成了一攤無法辨認的肉泥。

恐怕很快自己也會變成這樣，他不甘心呀。明明自己已經取得了過去自己先輩都無法達到的成就，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給自己開這麼一個玩笑啊！為什麼！

就在喬尼絕望之際，還在大肆殺戮的獸人群像是接到了某種指令一般齊刷刷的讓出一條道路。就連張牙舞爪的獸人薩滿也停下了自己的抽筋舞，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就像是在等待某位強大的存在。

在獸人們恭敬的等待中，那位幕後黑手緩緩的從那片獸人藏身的樹叢中現身。

這，這不可能。

喬尼再次驚訝的看著幕後黑手：一個穿著洋裝的手持雨傘的貴族少女，當然不包括那些不正常的特徵她大概還能被稱為「人類」。

那些異常包括：一對犄角、一對蝙蝠翅膀、血紅色的眼睛、兩條在身後隨意擺動帶著尖刺的長尾以及一把背上背著的明顯就不是她這個身板舉得起的巨大板斧。

而這些本就令人不安的因素再加上少女臉上那詭異的笑容，給人一種瘋狂、怪異的感覺。

彷彿這位少女就像上天創造出來，用來嘲笑凡間一切秩序之物。

而在公國已知的記載中，符合這一描述的只有一種生物。

惡魔，也只有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才擁有這種褻瀆般的外貌。據說惡魔會殺光一切凡間的活物，然後在文明的廢墟之中暢飲活人的鮮血。

在一番暢快的殺戮后，惡魔才會意猶未盡的離開主世界回到它們下界的家園中等待下一次入侵。

當然那只是文獻中的記載，放在以前他肯定會對此嗤之以鼻。而現在站在喬尼面前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惡魔，這無疑是上天對他的諷刺。

「瘦蝦米，你瞅啥瞅。那是俺們老大，見到老大還不快說你為啥來滴。」

就在喬尼還在為惡魔的事而驚訝時，沒有發覺那個站著一邊的獸人薩滿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野的問題，這個薩滿遠比他想象的高大。只用一隻手就把他拎了起來，輕鬆得就像抓一隻小雞仔一樣。

「放輕鬆點烏爾扎戈，這個傢伙可沒有任何的危險，不用那麼緊張。」

少女微笑著說道，似乎在他眼中高大兇猛的獸人只是個無害的毛絨玩具。

「人類，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嗯？」

在叫住那個被稱為烏爾扎戈的獸人薩滿后，惡魔少女才注意到了半癱在地上的喬尼，笑眯眯的看著他。

「對了，你們人類是怎麼稱呼我們的呢？」少女親切的問道。

「惡魔。」喬尼下意識的說道。

「哦，對。是惡魔。」少女大聲叫道。「現在如你所見，你之所以還活著和我講話，是因為我今天覺得有些無聊，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

「畢竟這裡就只有獸人。」少女無奈的搖頭表示自己的確太無聊了。

然後少女憑空變出了一張華麗的長桌同時還在上面擺滿了各種茶點小吃，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

少女徑直坐到變出來的椅子上，為自己滿上了一杯紅茶然後示意坐在地上的喬尼也坐上來。

喬尼獃獃的望著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顫巍巍的坐到椅子上。

他並不能確定眼前這個惡魔性情如何，既然她能讓自己脫離獸人的殘殺毫無疑問也能讓自己再次陷入地獄中。

而且根據他的了解惡魔都是些隨性而為的瘋子，上一秒的想法在下一秒可能就會被推翻，鬼才知道這些怪物在想些什麼。

「對了，差點忘了。還沒有介紹一下自己，我叫作賽琳娜。」少女旁若無人的說著，絲毫沒有顧慮聽者的意思。

「喬，喬尼。」

名為賽琳娜的惡魔少女端起桌上的茶壺往杯子里倒茶，鮮紅的茶水很快就填滿了茶杯，然後賽琳娜問道。

「要來杯紅茶嗎？」

喬尼先是一茫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賽琳娜手中接過紅茶，謹慎的喝了一口。

「需要一些小甜點嗎，只喝紅茶的話會有些悶，畢竟焦糖布丁配紅茶什麼的最棒了……」

賽琳娜激動的自言自語道，完全不在乎坐在她對面的喬尼，感覺她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天真小孩遇見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完全不考慮周圍的東西了。

而喬尼則驚魂未定的盯著周圍那些在屍體中翻找財寶的綠皮獸人。如果不是眼前的血腥場面提醒著他，喬尼怕是會以為自己在某間甜點屋裡和一個年輕的貴族少女聊天。

「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吧，人類。如你所見，你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因為我今天開心。」賽琳娜放下茶杯，當然她依然還是那副笑臉但在喬尼看來卻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你們人類真的讓我很好奇，明明知道這裡有殘暴的獸人，但你們卻依然往這邊跑。」

賽琳娜品嘗不知道是從哪裡拿出來的蛋糕說道，一個惡魔可能會對人類有好感嗎？

估計只有人類從下界召喚惡魔到主世界或這某些法師、聖騎士破壞了不知道是那個魔鬼領主的詭計后，惡魔們才有可能對人類抱有那麼一絲的好感。

更多時候惡魔對人類的看法都只停留於食物和害蟲這些不好的東西上，當然人類看待惡魔也一樣。

「你們人類就是這樣，追逐利益。而且目光短淺，只知道利益而絲毫不去考慮計劃。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多麼的狼狽啊。」

看起來賽琳娜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一個惡魔怎麼可能推測的到它的想法，很快她的下一句話就讓喬尼重新認識到了惡魔的反覆無常。

「反正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要不這樣吧，我們來做筆交易，正好我缺一個可以用的玩具。」賽琳娜放下蛋糕說道。「而且，失去了所有勢力的你似乎也沒有再起的能力了。」

聽到這句話喬尼沉默了。的確她說的是事實，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被獸人砸得個稀巴爛。

雖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坐在自己的對面，但喬尼可不認為光靠他就可以劫持對方，而且還有周圍那一群虎視眈眈的獸人。

「現在可以幫你的只有我，你想想那無盡的財富以及無數願意投懷送抱的可人吧。」賽琳娜的話語就像蜜糖般的甜蜜，不禁讓人沉醉其中。

喬尼只覺得自己有些睏倦了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就連眼前的惡魔都有些看不清了。

「喬尼先生這裡有一份契約只要你簽了它，過去那些你得不到的東西很快你就能得到。」賽琳娜繼續誘惑喬尼。「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永遠不會再被那些鄉巴佬嘲笑了，因為你將獲得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權力和地位。」

聽到這句話喬尼原本有些沉悶的思緒一下變得清晰起來。

對！自己這些年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嗎？

很快喬尼就做出了一個讓他後悔一輩子的事。

「我願意簽訂契約，請讓我得到權力和地位吧！」喬尼對著賽琳娜大喊道。

「bingo！終於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