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可能要九點左右才能回來

嗚嗚，一會兒人家經理來了，她不請人家喝一杯咖啡好像說不過去吧？

可，她錢包里的錢就只有兩百，勉強只夠點一杯的啊！

程蕊汐拿杯子的手都在顫抖。五星級酒店的咖啡廳實在是太坑人了啦！

「小姐，請問您決定好點餐了嗎？」黑色制服的女服務生面帶微笑。

只是太過職業化的笑容反而透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高傲。

彷彿她不是服務員，程蕊汐才是。

「我、我，再看看……」這話一出口就漏了怯。

果不其然，程蕊汐注意到女服務員眼中一閃而逝的輕蔑。

「小汐！」

程蕊汐猛地一回頭。

只瞧見楚軒晟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服，腳上的皮鞋擦的鋥亮，正踱步朝他走來。

楚軒晟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幾乎咖啡廳里所有女士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而去。

「程小姐，您回來了。」

程蕊汐剛剛走到別墅前面的小花園，在一旁澆花的老管家就迎了上來。

「嗯。」程蕊汐懶懶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程小姐，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畢竟是做管家的，察言觀色也是一流的。

「沒有啦。」程蕊汐擠了擠臉，勉強擠出來一個我沒事兒的笑容。

「喬子易還沒有回來嗎？」看著冷冷清清地別墅，程蕊汐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老管家搖了搖頭，「總裁說他今天晚上有個會議，可能要九點左右才能回來。」

「哦。好，我知道了。」程蕊汐點了點頭，提著手提包往門裡走。

「吳伯，程小姐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另一旁負責擦玻璃的女傭麗麗問道。

「大概吧。」管家吳伯也搞不清，怎麼出去一趟人就變得失魂落魄的。

「那要不要告訴給總裁大人？」麗麗放下了手上的活兒，有些猶豫道。

管家沉吟了片刻，「總裁一向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被別人打擾的。」

「可是之前的清小姐不是可以無視這個規則嗎。」麗麗不解的看向管家。

「她畢竟不是清小姐。」管家一臉高深莫測。

「可是，清小姐已經走了三年了。總裁應該已經忘了她吧。」麗麗倒是挺為程蕊汐抱不平的。

「畢竟是總裁的初戀，哪有那麼容易忘記的。」

管家轉過頭又對麗麗道：「初戀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難以忘懷的。尤其是男人。」

「那可是心裡的硃砂痣啊。」管家似有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嘻嘻。吳伯，你再這樣我可要告訴給吳嬸，你心裡還念叨初戀吶。」麗麗掩嘴一笑。

「除非吳伯你放我三天假，我就不告訴吳嬸，你看怎麼樣？」麗麗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俏皮可愛。

管家抽過麗麗手上的雞毛撣子，朝著她頭上輕輕一敲，道：

「好好乾你的活兒吧！你吳嬸啊，就是我的初戀！」

「啊！」麗麗不可置信地吐了吐舌頭。

早已經走進房間里的程蕊汐並沒有聽見吳伯和麗麗的這一番對話。

現在的程蕊汐也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還沉浸在楚軒晟對她說的那番話的震撼里。

從包里掏出來琳卡娜的產品資料，打開了電腦，對照著中法字典有些吃力的翻譯著。

程蕊汐越是想要靜心下來就越是無法安靜，腦海里不斷重複的都是楚軒晟的質問。

每一個質問都是那麼的有力，重重的擊打在她的心上，讓她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不光如此，還有父母那邊。明明缺錢卻不肯跟她說，大抵是不願意給她添麻煩吧。

「本來想長大了就能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結果卻是處處連累他們。」

想到父母已經蒼老的面容，程蕊汐越發難過了。

程蕊汐推開面前的資料，她再也做不下去了。

「程小姐，晚餐已經做了好了。」門口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麗麗站在門外等了好一陣子也沒有聽見程蕊汐的回應，有些狐疑的又敲了幾下。

「敲敲敲！敲什麼敲啊！我煩著呢！」程蕊汐再也受不了的爆發了，隨手將床上的枕頭狠狠地砸向房門。

啪的一聲脆響，把站在門口的麗麗給嚇了一跳。

「程小姐，您沒事兒吧？」隔著門，麗麗小聲的詢問。

「我沒事兒。」程蕊汐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怎麼了？」大概是遲遲不見人下樓，老管家也上樓來了。

看見麗麗站在門口一臉尷尬，連忙出聲詢問。

麗麗輕輕搖頭，壓低聲音道：「聽起來好像是哭了。」

「是發生什麼狀況了嗎？」老管理皺起了眉，程蕊汐可是喬子易交給他照顧的，不能出事。

「她沒有回答我。只說沒事兒。」麗麗如實相告。

「程小姐，程小姐？您還好嗎？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需要我幫您叫醫生嗎？」

老管家也加入了敲門大軍的行列。

「我、我沒事兒！」程蕊汐抽噎著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你們別煩我了。讓我一個人待著。」

「程小姐，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您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您想辦法呢？」老管家還想繼續勸。

「我都跟你們說了叫你們不要管我，難道你們都聽不懂是不是？」

憤怒在一瞬間接管了程蕊汐的理智，狂怒的嘶吼聲從房間里傳來。

「你們不要再來敲門！不要再來煩我！我就想一個人靜一靜！」

「喬子易現在又不在，難道我連獨自一個人待一會兒的空間都沒有嗎？」

「你們不需要管我！我又不是喬子易，不需要你們照顧我！」

尖銳又刺耳的話，一句有一句從程蕊汐的口中迸發出來。

門口的老管家和麗麗臉色都異常的尷尬。

又不是他們想要來管她，而是喬子易下達了命令，讓他們不能不管。

「這可怎麼辦！」麗麗著急了。要是被喬子易知道了，指不定怎麼說他們呢。

「只能先不管她了。」老管家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們先下樓吧。」

「她現在這樣的情緒，我們就算是勸她，她也是聽不進去的。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吧。」

老管家一邊說，一邊扶著樓梯扶手就要下樓。

「那，到時候要是總裁怪罪下來怎麼辦。」麗麗的臉色有些蒼白。

在喬子易家做女傭的工資可是不低的，麗麗並不想失去這一份工作。

「你放心。出了問題的話，還有我呢！好歹我也是看著總裁長大的，不至於這點面子也不給我！」

有了老管家的保證，麗麗這才放下了心。

喬子易是在晚上十點鐘才駛入別墅車庫的。

今天的別墅安靜的異常，程蕊汐那個丫頭竟然沒有下樓來迎接他，讓他有點不爽。

「總裁，您回來了。」老管家上前為喬子易取下外套掛好。

「程蕊汐沒回來嗎？」看四處都異常的安靜，程蕊汐竟然沒有窩在沙發上看美劇，讓喬子易十分詫異。

「程小姐回來了。」老管家如實回答。

「那怎麼這麼安靜？這麼早就休息了？」喬子易挑了下眉。

他可記得今天晚上會更新程蕊汐最愛的美劇《行屍走肉》，沒道理她這麼早就睡覺啊。

「嗯、呃……」老管家支支吾吾。

喬子易也沒理會，只是經過餐廳的時候發現了一大桌根本沒有動過的菜肴。

「這，應該不是為我準備的宵夜吧。」喬子易是個極度自律的人，晚上是不吃宵夜的。

老管家見瞞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道：「程小姐下午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她？她為什麼不肯出來？飯也沒吃是嗎？」

喬子易眉頭緊蹙，對程蕊汐來說沒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了。

「嗯。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跟麗麗已經勸過好幾次了。」

老管家也有些無奈。

「那你們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喬子易伸手解開襯衣上的領帶，隨手扔在了沙發上。

老管家支吾著：「您不是說，工作時間一概私事都不接不理會的嗎。」

喬子易被老管家這麼一噎，差點說不出來話。

「她是不是生病了？你們不是有房間的備用鑰匙嗎？就沒想過進去看看她？」

喬子易知道現在怪罪也沒有用了，只能快步上樓，想看看程蕊汐到底是什麼狀況。

「唔。」他要是說他忘記了還有備用鑰匙這回事兒呢？

老管家默默垂頭跟著喬子易快步來到了程蕊汐房門前。

喬子易不用想也知道，老管家是忘記了還有備用鑰匙這回事兒了，倒也沒有責怪。

攤開手掌，示意老管家把房門鑰匙給他。

老管家在身上一陣亂摸，就在喬子易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這才從荷包里掏出一枚黃銅鑰匙。

「程蕊汐！」喬子易輕輕扣門。

隱隱約約能聽到房間里傳來壓抑而細碎的哭聲。

「你們就這麼放任她哭了一下午？」喬子易聽出了聲音的不對勁，聲音里多了幾分寒意。

「我要是今晚趕不回來，你們是不是預備她哭一整晚？」

用怒火滔天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喬子易一點也不過分。

老管家顫顫巍巍地退後幾步，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喬子易發這麼大的火了。

「吳伯。你也是家裡的老人了，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你知道我對我在乎的，珍視的人是什麼態度。」

這句話里透出的威脅讓老管家都有些膽寒。

「你記住了，她不是別人。是我喬子易的女人。」

「是，我記住了。」老管家低下了頭，保持著謙卑的神態。

「算了，你在這裡礙事，回去休息吧。」喬子易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回了揮手。

等老管家下了樓，喬子易又一次敲響了房間的大門。

「程蕊汐，你在裡面嗎？」他的聲調跟剛剛訓斥老管家完全不同。

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嗚嗚嗚。」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程蕊汐，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程蕊汐，你再不回答我，我就進來了！你聽見了嗎？」

屋裡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喬子易不想再坐以待斃，放任下去。他害怕她再哭下去，眼睛和聲帶都要被哭壞了。

鑰匙插進門鎖他輕巧地轉動了鑰匙，只聽見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喬子易站在門外朝裡面揚聲喊道：「程蕊汐，我要進來了。你別怕。」

「別。別進來。」程蕊汐把自己縮成一團，抱著膝蓋靠著牆蹲坐在地板上。

此時她的雙眼早已經哭的通紅，又紅又腫的，十分難看。

原本紮好的頭髮，不知何時也披散開來，亂蓬蓬的包裹在她的肩頭。

此時的她像是被全時間遺棄的小獸，只想獨自嗚咽著舔舐自己的傷口，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脆弱的一面。

尤其是不想要被喬子易看到她，如此無助、茫然、脆弱的一面。

「我要進來了。」

喬子易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伴隨的是卧室門的開啟的聲音。

程蕊汐慌亂的想用身子去擋住門，卻還是晚了一步。一推看門就看到程蕊汐整個人跌坐在牆角。

一頭長發凌亂的裹在她肩膀，白凈的小臉上滿是鼻涕跟眼淚，看起來十分的糟糕。

白色睡衣上布滿了了皺褶，就這麼粘在她身上，顯得十分可憐。

她赤著腳蹲坐在地板上，房間里沒有開暖氣，冷的嚇人。

「程蕊汐。」喬子易連忙奔過來，在程蕊汐面前蹲下。

程蕊汐不肯讓喬子易看到她現在這幅尊榮，慌忙的伸手去擋。

「程蕊汐，是我啊！喬子易。」喬子易聲調輕柔，彷彿是怕嚇著了程蕊汐。

他也學著程蕊汐的模樣，坐在她身邊。

「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能幫你的話，我一定幫你。」

喬子易試圖從程蕊汐胳膊之間的縫隙里去看她的臉，但失敗了。

「你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程蕊汐痛苦地說道。

「怎麼會！我可是堂堂總裁，怎麼可能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喬子易臭屁又自戀地說道。

可惜，依然沒有換來程蕊汐展顏一笑。

「你是總裁又怎麼樣。」程蕊汐把頭埋的更低，「就因為你是總裁，所以我才不能求你。」

「可我，不只是總裁，還是你的男友啊。」喬子易只想把眼前這個脆弱的程蕊汐摟入懷中。

「不不！就因為這樣，你才不能幫我！我不能總是這樣依賴你。」程蕊汐抬起頭，滿是淚痕地小臉楚楚可憐。

「可我，就是想要被你依賴。」他伸出手，幫程蕊汐理了理蓬亂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