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的確是你太任性了
白心妍的話音才落，方雅晴猛地起身，「怎麼回事？」
「反正你也不關心了。」冷然關上門，白心妍大步離開。她人還沒來得及走到樓下，方雅晴已經追了出來，「心妍！」
方雅晴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腳步一頓，白心妍終於轉過了頭。
「到底怎麼回事？」眼眶有些酸澀，方雅晴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和柯景辰發生誤會後，李正就再也聯繫不上他，我們查過監控信息，柯景辰整整三天沒有出門。李正實在沒有辦法，這才給陳墨打了電話。」
想起柯景辰深邃的眉眼，白心妍竟然有幾分心疼，「這一次，的確是你太任性了。」
白心妍的話音才落，跟在她身後的人卻突然眼前一黑，隨即倒在地上。猛地上前扶住她，白心妍開口，那聲音卻離方雅晴越來越遠。
似乎是經歷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裡面，方雅晴站在柯景辰身後，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叫柯景辰都不曾轉身，只是大步朝著前方走去。她有些慌亂地追上去，伸出手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一縷煙霧。
猛地驚醒，方雅晴這才發現身上早已是冷汗一片。
正是夜間，醫院裡靜悄悄的，走廊里的燈光大片大片地湧入屋內，即便病房裡沒有電燈，方雅晴也能準確地分辨出守在她身邊的人是白心妍。
她伸出手臂在枕頭下摸索一番，果然發現了自己的手機。
利落地開機，屏幕才剛剛亮起，便有無數條未接電話和消息涌了出來。
都是柯景辰的。
指尖有些顫抖，方雅晴急忙撥通柯景辰的電話，可是那頭響起的卻是一陣機械的女聲。眼角有淚滴滑過，方雅晴身旁的人已經開了口。
白心妍睡得本就不沉，當病房裡突兀的燈光亮起時，她便已經醒了過來。此刻她抬頭，語氣里也帶了一絲無奈，「雅晴，你和柯景辰之間風風雨雨經歷了太多，怎麼你會被一個小姑娘騙到這樣地步。」
「我沒有……」方雅晴想要反駁，喉頭湧上來的卻是一陣哽咽之聲。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錯得很離譜。
看她這副樣子，白心妍也不好再說什麼，起身給方雅晴倒了杯水，她這才開口，「雅晴，你懷孕了。」
剛剛接過來的水杯險些被打翻，方雅晴一滯，空曠的房間中她的心跳聲格外強烈。
想起那些個日日夜夜，她纏著柯景辰不放的畫面，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喜色。
急忙起身，方雅晴的腦袋卻是一陣暈眩，腳步一絆，白心妍的手已經牢牢地扶住了她，「這些日子你沒有好好吃飯，所以有些營養不良，再折騰下去還管不管你肚子里的寶寶了？」
一邊說著，白心妍扶著她坐回到病床上，「你去找柯景辰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天亮。」
白心妍的話成功讓方雅晴的心落回了原地，她的手緩緩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撫摸著希望。
第二天一早方雅晴便趕去了柯景辰的公寓。在門外按了半天門鈴始終沒有人開，方雅晴用力敲著大門，「景辰，我是雅晴！」
「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景辰，你誤會我了！」
在門外敲了半個小時的門，裡面的人卻依然沒有要開門的意思。方雅晴正懷疑柯景辰是不是在裡面的時候，保安緩緩走了過來，「方小姐，柯先生已經幾天沒有出來過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心中一沉，方雅晴的手微微攥緊。
最後，方雅晴是找專業開鎖的人打開了門鎖。公寓里的窗帘拉得十分嚴實，昏暗的客廳里空蕩蕩的，連絲煙火氣都沒有。已經是冬日，家裡卻連空調都沒開，隱隱透露出一股子清冷。
大步去了二樓，方雅晴打開卧室的門，終於看見床上一覺，蜷縮著一道熟悉的聲音。
蜷縮。方雅晴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辭彙去形容柯景辰，頹廢、狼狽。
顧不得許多，方雅晴跪坐在地毯上，一隻手輕輕晃了晃柯景辰的身體，「景辰？」柯景辰的眉毛擰起，眼睛卻始終沒有掙開。方雅晴這才發現，她的臉上已經布滿了胡茬。
「景辰，我是雅晴，你醒醒。」
直到聽見方雅晴的名字，柯景辰這才有了些許反應。臉上的表情略顯痛苦，柯景辰掙扎一瞬，嘴裡呢喃出方雅晴的名字。
已經意識到柯景辰的狀態不對，方雅晴抬手朝他的額頭上摸去，這才發現柯景辰的腦袋滾燙一片。
等到柯景辰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裡，床邊沒人守著讓柯景辰心中一涼。緩緩起身，他揉揉酸澀的腦袋，這才聽見一陣開門聲響起。
循著聲音望去，他看見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愣了一下，還是方雅晴先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怎麼樣了？」
得不到他的回答，方雅晴倒是自顧自地念叨了一句，「燒好像退了。」
醫院的燈光並不明亮，此刻柯景辰望著眼前的人，倒像是處於一場夢境當中。
他猶豫了一瞬，這才試探性地伸出手，將方雅晴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溫熱的感覺傳來，那一瞬間，他的眼眶竟然莫名有些酸澀。
失而復得。他想起來的是這四個字。
攬著方雅晴的手臂漸漸收緊，柯景辰卻忽然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向了他的後背，他一愣，推開方雅晴才發現她的臉上早已是滿臉淚痕。
「哭什麼？」粗糲的甚至劃掉方雅晴臉上的淚水，他暗啞的嗓音卻讓方雅晴更加愧疚了幾分。
「對不起。」方雅晴略微低頭，甚至不敢去看柯景辰，「都是我，沒把事情說清楚，才會害你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事實上，從程澄找上她的第一天，她就沒有相信過她的話。只是她這樣的女孩必然想不出這樣的注意，所以方雅晴想著藉此機會挖出她背後的人。
沒想到她這場戲演下來受害者卻變成了柯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