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清醒

玻璃杯破碎，裡面的尿飛濺。

秦光正在戲謔地張嘴笑，突發變故，觸不及防，許多尿飛奔進了他的口中。

「啊！」

喝自己尿的滋味恐怕不好受，他噁心地大叫：「秦雲凡我要弄死你！」

「砰砰砰……」他搶奪過秦雲凡手中大如鵝蛋的黑石頭，對著秦雲凡的腦袋一陣惡狠狠地砸。很快一個個血包在秦雲凡腦門上、腦袋上出現，接著鮮血流淌而出，流淌了他一臉。

似乎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無盡的羞辱。

三個丫鬟，無法忍受少爺受辱，屈辱和憤怒塞滿內心，抓心撓肺般地痛苦，一個個發出嘶吼聲，像是野獸在嚎叫。

沾染了秦雲凡鮮血的鵝卵石，陡然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讓正在哈哈哈大笑的幾個惡奴，瞬間短暫地失明。

這道白光詭異地鑽入秦雲凡的腦海，劇烈的刺痛，讓他發出震天般地嘶吼。

所有人被他的吼聲驚得身子猛然一僵，冰寒氣息，席捲全身，牙齒打顫，彷彿瞬間置身冰窖！

秦雲凡因為痛苦，面目猙獰，誰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他身上發出的攝人心魄的氣息，讓所有人心驚膽戰，幾個惡奴，哆嗦著後退。

那是怎樣的氣息？如魔如神的強大氣息，讓每個人靈魂顫抖！

在秦雲凡的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團漆黑的霧氣。霧氣之中，有個模糊的黑影，一雙猶如地獄般的眼睛，讓所有人脊背發涼，靈魂幾乎從身體逃離，無處躲藏。

秦光離秦雲凡最近，感覺靈魂要被撕裂了，無邊的恐懼壓落心頭，臉色慘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

「你……你不要過來！」

秦光驚叫，向後飛速倒退，揮舞雙臂，想要驅散內心的恐懼。

恐懼來得實在太快，他的心幾乎被嚇得裂開。

秦雲凡一把搶奪過自己的鵝卵石，像是瘋子一樣，對著秦光腦袋霹靂啪啪痛砸，鮮血開始飛濺。

如果不是幾個惡奴，及時將秦光拉開，秦光腦袋都要被砸開了花。

秦光的內心驚恐到了極點，死亡的氣息，讓他聞到了地獄的味道。

秦雲凡身後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沒有人看得清楚。惡奴和秦光，嚇得屁滾尿流，沒命地從秦王府逃竄出去，像是大白天見了鬼！

「少爺！」

幾個丫鬟，驚恐得不敢靠近，無助凄荒地喊著。

或許是因為秦雲凡身後之物太過冰寒，讓地上昏死的秦雲飛醒了過來。他揉揉沉重疼痛的腦袋，從地上爬起。當他看到秦雲凡，站在院落里，猶如魔神一般，整個人僵直當場，無限的恐慌堆積心頭。

「雲凡……你怎麼了？」

秦雲凡身後的黑色霧氣漸漸潰散，黑霧之中，神秘難測的東西，跟著消失。

那根本不是武魂，究竟是什麼？

秦光和三個惡奴，被嚇得屁滾尿流滾出秦王府。

這時秦達明從街道上走了過來，看著幾人落荒而逃的樣子，眉頭大皺。

秦達明是秦光的大哥，不過秦光卻是庶出，從身份上矮了秦達明一大截。

「幹什麼？慌慌張張，一點體統都沒有。我爹馬上就要成為秦王，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捅出亂子！」

秦達明高高在上，用教訓的口吻教訓秦光。

秦光內心無比憤恨，暗罵：王八蛋，你爹也是我爹，你不承認，他也是我爹！

心中罵著，他表面上卻不得不堆笑。

「是，二哥，我知道了。」

秦達明見秦光如此恭順，聲音柔和了一些。就算他內心不想承認這個弟弟，兩人卻也是同父異母，無法更改的事實。

「頭破血流，誰打的你？」

他可以欺負秦光，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他，這是尊嚴的問題。

「是……」秦光低下了頭，覺得十分羞愧，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如果說被一個傻子打成這樣，太丟人了！

望著不遠處的秦王府，秦達明似乎明白了，一副鄙夷的表情。

「你該不會是被廢物和傻子打的吧？」

「算……算是……是吧！」秦光臉火辣辣的燙，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達明心中生起一股怒火；「你雖然沒用，但是廢物和傻子不能動你。走，看著我如何收拾他們！」

秦王府古色古香，雄渾巍峨，匾額上「秦王府」三個金碧輝煌的大字代表著秦王府極大的榮耀。但是，在秦達明看來十分刺眼眼，決定毀掉它。

「以後這裡不再是秦王府！我爹很快成為秦王，會有新的王府，我會將這裡改成養馬圈。」

嗖，他猛然跳躍，這一躍就是三米多高，一腳踹在王府的匾額之上。

咣當，匾額斷成兩截，跌落下來，發出砰砰刺耳的跌落聲。

秦達明五品武魂仙鶴，這種武魂屬於速度型的武魂，對於修鍊輕功有著事半功倍的神效。

剛才他一個跳躍，白鶴亮翅，十分優美和瀟洒，爆發力也特彆強。

東方大陸強者為尊，武道昌盛。武道修為共有十階，武徒、武士、武師、武將……

從低到高，攀登武道高峰，就像是登山一樣，一步一台階。

而每個等階，又分出九個小等級。秦達明十七歲，修鍊到五級武士，速度和爆發力都已經十分可怕。

「誰這麼放肆，敢毀秦王府的匾額？」秦雲飛驚魂未定，看了看弟弟，一瘸一拐走向府門。剛剛送走一個瘟神，怎麼又來一個？

「廢物給我滾過來！」秦達明盛氣凌人，宛若主人叫奴才。

還沒走到府門，聽到秦達明的叫囂聲，秦雲凡腿一顫，退回一步。

「我憑什麼聽你的？」

「就你們兩個低賤的傢伙，也敢打秦光。我會折磨的你們開始懷疑人生！」

秦光跟在後面，惡狠狠地道：「你們這次死定了，我二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此時秦雲凡的目光清晰了，望著瑟瑟發抖的眾人，他流露出吃驚之色，好像受到驚嚇的是他。

「哥，你怎麼這麼高了？」

「啊！你們……你們是誰？我的那些小姐姐去哪了？」

三年足以改變很多人和事，他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丫鬟們已經從青澀變得亭亭玉立，前凸后翹！

而他醒來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環顧曾經熱鬧榮華的秦王府，已經荒涼的像是一座墳，他的內心說不出的驚顫和凄涼！

「少……少爺……」幾個丫鬟，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她們看少爺的眼神從震驚、冰寒，變得清澈，心都跟著起起伏伏。

等少爺的眼神平靜，清澈的像是碧水湖，心才跟著落定。她們望著他受驚時，特別懵的表情，過去許多鮮活的記憶，湧上心頭，卻帶著說不清的酸澀。

多麼優秀的少爺從受人敬仰、羨慕淪落到被人唾棄，被罵成傻子、廢物。她們想到這些，都為少爺難過，為他感覺憋屈！

「你終於醒了！」秦雲飛也顧不得秦達明等人，跌跌撞撞跑回來，緊緊地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

三年呀，整整三年呀！他活在壓抑痛苦之中，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弟弟從天才變成傻子。

他本身武魂平庸，就算別人罵他廢物，也不會太生氣。

但是他的弟弟，曾經多麼的驚艷！弟弟變得痴傻，被那些曾經追捧他的少年們辱罵，他的心如刀割，恨這個世界不公，怒世態炎涼！

秦雲凡只看到了別人成長，卻沒看到自己。其實他的身高，和秦雲飛差不多。

他看上去反而像個哥哥一樣，拍著秦雲飛的脊背安撫。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什麼事沒有。有我在，一切會好起來的！」

有我在，一切會好起來的！秦雲凡經常說的一句樸實無華的話語，卻勾起了丫鬟們許多暖心的回憶。

秦達明心頭微微一顫：什麼傻子醒了過來！醒過來又能如何？他被眾人晾在一旁，感激自己的尊嚴被他們踐踏了。

「哈哈哈，傻子你終於醒了！醒來的正好。」他高聲大喝，宣洩著心中的不爽。

秦雲飛心頭劇烈一顫，才想起還有混蛋在眼前，慌忙鬆開秦雲凡，前行幾步。

「你……太可惡了！明明是秦光欺辱我們，你卻來問我們的罪，欺人太甚了！」

「像你們這種廢物，只配趴著活在世上，像狗一樣低賤地活著。秦光欺辱你們，你們忍著。你們動了他，就要受到懲罰！」

「可惡，你會遭受天譴的！」

秦達明如此霸道無禮，怎能不讓人憤怒。秦雲飛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秦雲凡拳頭緊緊握著，指甲蓋掐如肉里，滿腔的怒火，幾乎沖眼睛里噴出。

「平時，他們就這樣欺辱我們？」

三個丫鬟紛紛落淚點點頭，這樣的屈辱，她們承受的太多太多！但是太無奈，勸說道：「少爺，忍一忍吧！」

「這個是秦達明，比秦光更加狠辣！」

「我數三聲，給我滾過來，將我鞋上的泥舔乾淨，我這次就饒了你！」秦達明邪惡地笑著，滿眼的玩弄之色。

秦光和幾個惡奴，都開始邪惡地笑起來。

「也把我們腳上的泥舔乾淨，像狗一樣的舔！

秦雲凡腳步沉重，一步步走了過來，恨不能將地踏碎。看到地上的王府匾額，他的眼神冰冷的猶如萬丈寒冰，想要冰凍整個世界。

秦王府的匾額是秦王府的榮耀，有人上門毀掉，就是對祖先的侮辱和不敬。辱祖先者，就算追到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殺！

「傻子過來的正好，過來，你們兩人一人一隻鞋，像狗一個給我舔得乾乾淨淨，我今日就放過你們！」

秦達明看到秦雲凡血頭血臉，心中好受了一些，覺得自己的沒用弟弟，並不算太吃虧。

「滾！」

秦雲凡低喝。這一個滾字，透著無盡的冰寒和憤怒。

雖然他很想殺了眼前的混蛋，但是，殺人之後，自己的親人必然跟著受到報復。他不怕死，但是怕連累親人。他們已經很苦了，陪著自己，受盡凌辱，他怎麼能不為他們考慮！

秦達明微微一愣，感覺到對方的怒意，像是地獄的味道。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臉上流露出狠辣之色，猛然釋放仙鶴武魂。一隻羽毛潔白，閃耀著月華光輝的仙鶴，在他的頭頂盤旋。

釋放武魂，等級差不多的人，可以探查對手的武魂。

他探查之下，發現秦雲凡的武魂不見了，立即又張狂地大笑起來。

「傻子，就是傻子，連武魂都沒了，還口出狂言。傻子，我告訴你，你不但傻，而且還是個垃圾。不過，卻是個囂張的垃圾！」

「我再說一遍，給我滾！」

秦雲凡自信篤定，剛毅的臉上，透著一股霸氣、冰寒。

「你算老幾？我會折磨的你開始懷疑人生！」接連的被一個廢物加傻子喊滾，秦達明惱羞成怒。陡然身影一晃，就衝殺了過來。

緊接著寒光一閃，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刺向秦雲凡的咽喉。

秦雲凡不動則以，一動宛若蒼龍出海，快速側身，翻手擒拿，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快速化解了他的力量，接著一腳飛踹他的肚子上。

砰！

秦達明像斷線的風箏橫飛出去。咣當，狠狠地摔在了門外！

「你說我垃圾，卻被我打得吐血，你豈不是更垃圾。我再說一遍，給我滾，不然我會折磨的你開始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