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
李言蹊看了看手裡的兩倍橘黃色的橙汁,無奈的嘆了口氣,忽而瞥見陶景行得意的神色,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那小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控訴:是不是你將他們氣走了?
見著李言蹊炸毛的小模樣,陶景行連日以來的陰鬱心情都晴朗起來了,上前一步,仗著身高優勢摸了摸李言蹊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微笑道:「你乖啊,哥哥帶你去看電影。」
乖什麼乖?
李言蹊氣很,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哪料,陶景行輕易的躲了開去,並在落地的瞬間奪走了她手裡的一杯飲料,仰頭一飲而盡,「砰」地一聲放在了桌面上,並用纖長的手指揩了揩嘴角的汁液,清澈的眼神在眼底散發著奕奕地光輝。
瞬息,覺得日子這麼過下去就很美好了。
下午,回了平明閣,李言蹊躺在沙發上累得已是氣喘吁吁。
陶景行已經換洗一新,利落的短髮濕漉漉的正滴著水,讓他整個人柔和了不少。
李言蹊撇頭,少年清雋秀氣的臉龐落在她的眼裡,那臉龐分明稜角分明,帶著幾分不同於沈西州的銳氣,真真是帥氣的小帥哥一枚。
思忖間,忽然一塊毛巾從天而降,完完全全地蓋住了她的視線,她惱,罪魁禍首已經應聲硬氣的開始命令她:「起來,給我擦頭髮!」
李言蹊驀地坐起來,扯下腦袋上的毛巾,吼道:「陶景行,你沒長手嗎?」
說完,兩人俱是一愣。
似乎長大以後,李言蹊的性格就開始變得嫻靜溫順了,可是一遇到陶景行骨子裡的那點霸道又都被勾了出來。
陶景行兩手一攤,微微一笑:「長了啊,可是我就是想讓你替我擦頭啊,姐姐!」他咬重了最後兩個字。
李言蹊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哭著鬧著要弟弟那點破事,不禁老臉一紅,惡聲惡氣道:「坐下。」
為了屈就李言蹊,陶景行將自己高大的身軀塞進了沙發狹小的縫裡,坐在地上,默契眼睛享受著李言蹊溫柔溫柔而不失力道的服務。
「陶景行,你能告訴我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嗎?」
「出國,」頓了頓,又補充道,「和我小姨一起。」
想到自己那些年在福利院孤苦伶仃無人依靠的日子,而陶景行卻是出國逍遙自在去了,不禁怒從上心頭,就著毛巾狠心地揪了揪他的頭髮。
「嘶」,陶景行吃疼,皺了皺眉心,道:「李言蹊,長這麼大怎麼脾性卻一點都沒改?你在葉兼明家裡也這麼霸道嗎?」
「是啊!」李言蹊跳起來,用腳踩了一下陶景行的頭,怒道,「是啊,還不多虧了你丟下我不管,否則我也不會被葉兼明他們家收養,人家把我當祖宗供養呢!」
陶景行被李言蹊一腳踹翻在地,擦頭的粉色毛巾搭在柔軟的髮絲上,加之其憤怒的表情,讓他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喜感。
越說越氣,李言蹊忍不住赤腳在布藝沙發上走了走去,插著腰,心底的憤怒難以宣洩。
陶景行無奈,上前一步,慘兮兮地討饒:「言言,我錯了行嗎?你問我什麼我都答,別再生氣了,要是氣壞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一聲麻酥酥的「言言」,瞬間噁心到了她的心,李言蹊更加煩躁,秀眉一蹙,美目一瞪,嗔怒:「陶景行,你不許那麼叫我!」
就連媽媽對她最溫和的稱呼也只是連姓帶名的叫她李言蹊而已,可是陶景行這不要臉的居然跨級,越過了她親愛的媽媽,敬重的沈叔叔還有最親密的好友度煙水,直接喚她「言言」!
陶景行翻身而起,盤腿而坐,雙眸微微一斜,顯得有幾分邪氣,他反問:「若我非要這麼叫你呢?不如你也叫我一個。」
「叫你什麼,景景?行行?還是陶陶?當你自己是狗啊,還要愛稱。」李言蹊白了他一眼。
陶景行面色一黑:「李言蹊,你最好永遠都不要有那一天!」
「我呸,我會有哪一天?」
「叫我......」陶景行噎住,他也說不出來會有怎麼樣的一天。
李言蹊盯了他好一會兒,道:「你說不出來了吧?」
「砰!砰!砰!」
就在這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拍門聲,力道之大,讓只有兩個人的屋子顯得格外的森然。
李言蹊神經一顫,略微緊張地看著陶景行。
陶景行安撫地看了她一眼:「你別動,我去看看。」接著,陶景行提過茶几上的棒槌,走到玄關處小心翼翼地透過貓眼朝外看去。
是莫猶歡。
這一次的莫猶歡放下了燙的波浪卷的長發,穿了一身淡綠色的旗袍,踩著精心綉制的布鞋,乖乖巧巧的站在門外。
可是她的眼神迷離,臉色酡紅,已經完全出賣了她。
陶景行鬆了一口氣,繼而又有幾分生氣。
身後的李言蹊問:「陶景行,是誰啊?」
「一個熟人!」
陶景行打開門,外面的莫猶歡就如同沒了力氣一般,軟綿綿的撲到了他的身上,抬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粲然而又凄涼的笑道:「小侄兒,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常泊寧和趙沈沈那個小賤賤的訂婚紀念日,他們歡歡喜喜的舉行典禮慶祝。我姐姐卻孤零零地待在清水寺里,你知不知道,這次又去他們那裡撒紙錢去了。」
陶景行無奈。
喪親之痛他沒有忘卻,可是卻沒有莫猶歡那麼切之入骨,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冰冷之後遇到了人生中的溫暖,而莫猶歡卻仍在地獄墮落所致吧。
正因如此,陶景行對自己這個在世界上的唯一一個親人,才多了幾分愛憐。
「嗝!」說著,打了一個酒嗝,難聞的酒氣撲面而來,陶景行沒有躲開,只是將莫猶歡半拖半拽地一到了沙發上。
莫猶歡一雙靈動的眼咕嚕嚕轉著到處巡視,見這裡溫馨的布置很有間的感覺,指著天花板道:「陶景行,你別送我回去了,我要留下來,這裡比我冰冷的別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