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拙劣表演
朦朧中,林安歌本能的想要抗拒,艱難的睜開眼,模糊中出現的峻臉和她記憶深處的某張臉重合。
小紅花哥哥?
是他嗎?
痛。
很痛。
可唯有這痛才能緩解林安歌身體的灼熱和躁|動。
明明想要推開,卻偏偏想要沉|淪下去。
漫漫長夜,無休無止。
……
晨光微熹。
床|上滿身青紫的年輕女孩顫了顫卷翹的長睫,緩緩扯開沉重的眼瞼,澄澈黑亮的眸子里透著一絲迷茫。
這是哪裡?
她試著動了一下,纖細的腰肢禁錮在一條修長而健碩的臂彎里。
男子清淺的呼吸傳來,她驚懼的抬眸望去。
那如畫的眉眼讓她瞬時清醒過來,小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陸翼遙?
怎麼會?
好半晌,才從震驚和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
她居然把陸恆遠的小叔給睡了?
亦把雲京最尊貴的男人給睡了?
天啊!
林安歌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心虛得舔了舔有點發乾的唇,唇瓣傳來一片刺痛,好些地方已經破了皮。
她見身邊的男人雙眸緊閉,還沒有醒來,想著趕緊撤離。
輕手輕腳的抬起腰間那條修長的手臂,輕緩得翻身,剛要坐起來,腰間一緊,低沉而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睡了我,就想跑。」
寒涼的聲線里,帶有一絲暗啞,六個字,讓林安歌心口一沉,無奈得撇過頭去,對上那如墨的寒瞳。
「小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翼遙眸光一凜,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沒想到,小東西把他睡了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就是有意的了。」
陸翼遙扯了扯唇角,峻臉似笑非笑。健臂一個用力,將她重新摟進懷裡。
他獨有的涼薄氣息繚繞而至,林安歌的心跳慌亂無比,全身都緊繃起來,每一個細胞都進入臨戰狀態。
「小叔……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慌忙擺手解釋著,澄澈的眸光透著漫漫的無措。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翼遙英俊的眉頭蹙了蹙,垂眸,清淺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脖處,酥酥麻麻,令她更加不安。
「小叔,昨天是個意外……我,謝謝你……」
那聲『謝謝』,林安歌壓到了嗓子底。
「你要如何謝我?」
陸翼遙眉頭輕揚,好整以暇得看著她。
他獨有的荷爾蒙氣息越來越濃,帶給林安歌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有點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林安歌抿了抿唇,秀眉蹙了蹙,眸中帶有一絲祈盼。
「小叔,你想要我怎樣感謝你?」
「睡了我,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低沉清寒的嗓音,宛如千年冰山融化的雪水,寒氣中透著一抹戲謔。
「負責?阿嚏……」
林安歌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驚詫道。
也不知怎麼的,恆溫的總統套房氣溫驟然下降不少。
林安歌不由打了一個噴嚏。
陸翼遙扯了一下被子,將她摟得愈發緊了。
「小叔,熱……」
陸翼遙沒有出聲,只是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小叔,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嗯。」
陸翼遙清冷的回應著她,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將她越摟越緊。
林安歌嘟著嘴,仰起頭來,再次對上那漆黑如墨的深瞳,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內心暗道。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都說男人早上最『兇險』,該不會是,還想要吧?」
不行,昨晚自己中了葯,有點意識不清,所以才和他……
現在,自己完全是清醒的,怎麼能?
林安歌垂下頭來,澄澈的黑眸滑過一道靈動狡黠的光芒,密梳般的長睫眨了眨,硬生生擠出幾顆金豆子,撇了撇嘴,嗓音有點發顫。
「……哎喲,小叔,我這裡好疼……」
林安歌澄眸中泛著點點星光,捶打著自己的心口。
陸翼遙眸光驟緊,一把握住她的小拳頭,包裹在自己溫熱的大掌中。
「你怎麼了?」
「小叔,我這裡好疼,疼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你快鬆開我……」
林安歌賣力的『表演』著。
陸翼遙眸中閃過一抹玩味,如此拙劣的演技,一眼都能看穿。
他挑了挑眉,寒唇微啟。
「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林安歌一聽,皺起秀眉,泛著點點星光的眸怔了一秒。
「不,不用去醫院,我去喝口水就好。」
「不去醫院也行……」
陸翼遙幽深的寒瞳眯了眯,嘴角勾出一道淡薄的弧線來。
林安歌一聽,不禁長鬆了一口氣,吸了吸鼻子,眸底浸出一片紅色。
「嗯嗯,小叔,你讓我起來,我去喝口水……」
「稍等一下,我馬上給唐逸打電話。」
陸翼遙抬了抬手臂,準備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
唐逸是誰?
陸家的私人醫生。
林安歌和陸恆遠自幼相識,怎會不知道這個名字。
陸翼遙的意思分明是讓唐逸過來給她檢查。
她抿了抿唇。
「小叔,不用這麼麻煩,喝口水就好,你……」
話未說完,陸翼遙的手機兀自響了起來。
狹眸一瞟,幽冷的眸光漸漸陰鷙起來,掀開被子,去了洗手間接電話。
林安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中對那個打電話給他的人感謝了一千次。
速度滾下床,胡亂得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痛得牙齦打顫,拖著兩條酸軟的大長腿,撐著快要散架的身子,一瘸一拐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