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索要證據

見狀，素兒也柔柔的沖她一笑，隨後轉身去將從早上就一直溫在小火爐上的粥端了起來，盛了一些放入碗中，連著一同溫著的小菜也端了過來。

這邊綺雲吃著東西，甘喬也和姜草一起回到了北庭。

因為綺雲身子抱恙，今日也就免了晨會，所以此時雖然時辰不算早，但宮道上也清靜得很，除了偶爾的幾個宮人，並未看見什麼嬪妃走動。

但剛一入昭華宮，便有人稟報說李才人來訪，正在偏殿等候。

聞言，甘喬看了姜草一眼，得意一笑，便抬腳往偏殿走。

顯然是昨日甘喬吩咐姜草做的事情奏了效，所以李佳茹才會找了過來。

不多時，甘喬和姜草來到偏殿，昭華宮的人也知曉甘喬的脾氣，早就被她馴得服服帖帖，便也都不敢留在附近，見她一來就紛紛散開先去別處忙碌。

「李才人，怎麼忽然想到了來找我？」

一進門，只見李佳茹正背對著門口站著，也不知在看什麼，甘喬也不客氣，氣勢十足的問了這麼一句，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抬腳往裡走，見李佳茹聞言轉過身來看著自己，嘴角忽而又揚起了一抹很是得意的笑容。

看著她那副早就洞悉一些的嘴臉，李佳茹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明明算是個開朗活潑的性子，可此刻卻偏偏一臉的嚴肅，一改往日的模樣不說，也不似之前看見甘喬時那般守規矩，不但沒有行禮，還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甘喬對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才讓她這樣不顧自己的身份。

直到甘喬快走到跟前，李佳茹也依然沒有行禮，只是開口冷聲說：「娘娘何必明知故問。」

「本宮怎麼知道你是為什麼來的？萬一，是想要過來做做客呢？」

甘喬倒是怡然自得的，雖然李佳茹的態度不好，甚至以她以往的脾氣，甚至可以認為李佳茹冒犯了自己，但今天卻有所不同。

因為她昨日所料在今日都已經實現了，所以她自然是高興著，也就懶得計較這麼多。

何況，她還需要讓李佳茹來給自己幫忙呢！

「妾身是因為姐姐的死因而來。」

見甘喬明顯是在跟自己賣關子，李佳茹也就索性開口直言，說完，看甘喬正往主位上坐下，似乎沒空搭理自己，便又強調說：「昨日娘娘派人來跟妾身說，我姐姐其實是被人毒害致死，並非病死，還說若想要證據便來昭華宮要，所以妾身便來了。」

雖然李佳茹的性子和李佳音一樣，都十分開朗，還有些容易衝動，但事關自己親姐姐的死，李佳茹的神色才會如此嚴肅，不願意錯漏分毫，而且，因為李佳茹是次女，並不十分被家中看重，活得自然沒有李佳音那般自在，所以做事前考慮得都要比李佳音多一些。

「本宮且問你，若本宮能拿出你姐姐被毒害的證據，你是否一定會為你姐姐復仇？」甘喬卻不答反問。

聞言，李佳茹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便十分肯定的說：「會，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我都一定要為姐姐報仇！」

「如果是皇后呢？」甘喬又問。

「皇后？」李佳茹卻有些愣神，雖然從前她是從李佳音口中聽聞了一些關於綺雲的事情，她本身也算得上是朝陽城的貴門子女，但因為和李佳音的圈子不同，所以並沒有和林婉如等人過多接觸，甚至連之前幾次宮宴，也因為她自己不顧父母阻攔和朋友外出遊歷而錯過，只是在後來才聽聞李佳音和林婉如曾在宮中設計害過綺雲，卻又因為已經和李佳音失去聯繫，所以她也一直不清楚其中細節。

這次入宮后，她原本也對綺雲多有防備，怕她因為李佳音的事情而對自己有多報復，但通過這段時間對綺雲的觀察來看，她已經不認為綺雲會是那種為了之前的過節而再下毒手的人。

所以，雖然剛剛她明知甘喬問那句話是帶著目的，卻也沒想到會是綺雲，此刻聽了，自然難免詫異。

看她這幅神色，甘喬也不著急，反而是又笑了笑，帶著幾分揶揄說道：「怎麼，在你看來，皇后就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么？你可別忘了，是你姐姐先動手陷害皇后的。」

雖然甘喬也對之前在夏景燁後宮中發生的事情不夠了解，但經過昨日的調查，她已經弄得明明白白，不但如此，既然要利用這件事情來挑唆李佳茹，那麼她也就順手將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妥當，不然，她又怎麼可能招惹李佳茹上門來找自己。

「可是她已經是皇后了，而我姐姐不過是一個已經失去了自由的人，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李佳茹明顯還是不信，當即就反問了甘喬。

甘喬聞言當即嗤笑一聲，傾身向前坐了坐，似乎是覺得她這樣的而反應有些稀奇，所以想將她的臉色看得更清楚一些，而後才信誓旦旦的說：「正因為她是皇后，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為自己報仇，你別忘了，她可是能為了一己私仇而將夏朝都顛覆了的女人，更何況，是對付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呢？」

這話，聽上去倒是有幾分道理。

雖然夏朝的隕落，是從當初還是平王的夏成軒叛逆起義開始，平王妃其實是前朝公主的事情也是後來才為人所知，而且，戰場上，也一直是夏成軒和蕭楚玉在做主力，南陽王的兵馬只不過是後來才開始行動，但，大家還是多少都能從夏成軒事後的態度看出來這一切和綺雲脫不開關係。

若真的是夏成軒為了給兄長報仇而肅清家門，那大可不必改了國號，直接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便好，而且，之前夏成軒不願意在朝陽城登基的事情也在坊間有所流傳，只不過因為事情關係重大，而夏成軒如今已經稱帝，所以才沒有被百姓們繼續談論，但朝陽城大部分人，尤其是官員們，幾乎都是知情的。

加上甘喬這樣的說法，李佳茹也就一下子意識到，綺雲確實是個有城府，且能狠心辦大事的人，並不似她平日所表現的那般溫和從容，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都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倒好，連話都沒跟人家說過幾句，竟然就這麼相信她。」

看她似乎被自己說動，甘喬又看似感慨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