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終局
征明看著街兩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非常難受,又有一種衝動,那種衝動感覺自己就像是底下的人,一直努力著掙扎著要往上面爬,最終爬到自己的位置來。突然征明腦海里回想起幾句話:
「大丈夫當如是也」
「彼可取而代之。」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征明一愣看著下面的人群,每個人的臉逐漸開始模糊,幾個人影卻越來越清楚。這些人他很熟悉,卻又感到陌生。他晃了晃頭,一切又都恢復了原狀。
車隊繼續行駛,征明卻一直感到很疲憊,史無前例的疲憊。迷迷糊糊睡著了。一個老者出現在他的夢裡。
「恭喜你小夥子,你通過了考驗。」
「你是誰?」
「你醒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一切都是夢嗎?」
「是夢非夢,一切都來源於你的內心。看你怎麼認為的。」
「那這些是真實的歷史嗎?」
「歷史有真實可言嗎?一切不都是人的記載?我們憑什麼相信人記載的東西沒有誤差呢?即使沒有,你又怎麼相信帝王不會幹涉歷史的記載呢?」
「對,朕也干涉了。不過百家都同意只修前朝的史書,不修本朝的,否則將會被天下文人所唾棄。」
「如果你有絕對的權利,改點歷史不算什麼。你的記憶中有你經歷過的這些人嗎?」
「沒有。」征明脫口而出,但似乎又覺得有哪些不對。
「對,因為這個測試機制不允許。哈哈,好了,不能多說了,等你醒來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等一下,朕想知道,朕通過了什麼考驗。」
「入盟的考驗。你在整個測試中並沒有失掉自己的本心,我很欣慰。現在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
「那我什麼時候醒。」
「快了,你要把你最後的事情做完。要有始有終。」
「好吧,還有。。。」征明還準備問,看老者已經消失不見了。
征明突然醒來外面驕陽似火,整個隊伍都顯得的昏昏欲睡。征明驚醒首先警覺的便是趙高。
「陛下,有什麼吩咐。」
「前面快到哪了?」
「沙丘。」
「沙丘,隊伍原地安營紮寨,你去附近城內,幫朕買一份龍鳳餅。」
「龍鳳餅?這是什麼東西,臣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只要找到店面招牌下面帶著圓圈的就行,有就幫朕帶回來。沒有也讓店家帶回話來。」
「諾。」
秦軍開始安營紮寨,大量的兵馬在周邊部署了防禦攻勢。以防有刺客刺殺皇帝。此時戰報也已經送到,征明一看是南越的戰報,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何時派過兵去攻打南越。不過帝國凡事不可能都記得,戰報始終是要處理的,於是他又開始批改奏章。
傍晚十分趙高終於回來了,他帶著餅子來到征明面前,恭恭敬敬地將東西遞給征明。
「陛下,賣餅人說這餅得你一人吃才香,最好在午夜子時服用。」
「好,告訴手下的人,離朕的行宮百步以上,任何人不準靠近。違者殺無赦。」
「諾。」
趙高恭恭敬敬地退了出來,但是卻一直在懷疑征明的意圖。莫不是有什麼自己還沒有掌握的信息,不過征明武功極高,他若想違背聖意,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午夜兩個身影穿過秦軍層層守衛來到征明帳內,一進帳立刻跪下來。征明看著二人示意他們起來,兩人一直等到征明批改完奏章才開口說話。
「陛下,有何事召見臣。」
「龍魂鳳血,咱們兄弟多年,今晚並無君臣,只有兄弟。」
「五哥」龍魂鳳血異口同聲道。
「嗯」征明點點頭繼續道「東巡前方便是沙丘,到了那朕就醒來。秦帝國也將終結,朕保不了白起,但可以救蒙恬蒙毅。這是聖旨,你們帶給他們兄弟二人,命他們解散軍團,同時帶著扶蘇逃命。百年之後百家會將你們的屍骨葬進皇陵。」
「五哥,這是為什麼?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肯定能守住的。」
「守不住,因為人心不足。天下百姓均還活在過去各國爭霸中,秦國也是其中之一。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不會不如別人,秦人更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他們永遠不會臣服秦國,朕每次巡遊就是讓他們內心接受。但可惜朕的時間不多了,朕的子女中也沒有可以繼承朕意志的人。」
「那就將天下拱手讓人?」
「哼,朕將萬世永存。後面的每個皇帝都逃不出朕的限制。他們都要按照朕的想法來統治他們的帝國,朕沒有將天下讓人,只是找了代理來共管天下。」
「唉,五哥,我們可以幫你把馮定找回來,或者扶蘇也可以擔當重任。」
「馮定有能力沒有氣魄,不知道誰一鼓動就打了退堂鼓。現在的秦帝國需要的是一個意志堅定可以克服一切困難的巨人,必須要讓百姓仰望,而不是臨陣脫逃。至於扶蘇,太老實了,恐怕別人一說什麼就會信什麼,作為一代帝王還不夠格。」
「好,五哥,我們會按你說的去做的。」
「謝了,朕明日之後可能便要永遠離開了,以後秦帝國的事情你們也不用管了,只需要過好你們的生活,我們有緣再見。」
「五哥來世見。」
第二日,征明車架行駛到沙丘宮,突然身體不適,一病不起,征明很快就陷入到昏迷中,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你要醒了,走吧。」
「我想看看後面的事情。」
「多久?」
「我認識的人後面都怎樣了。」
「好」
秦始皇最終沒有等到救治,趙高和李斯也不想救治。秦始皇這一走,整個帝國的實際掌控權就在趙高和丞相李斯手中。於是他們找來史官假借皇帝的口吻,命他們修改了部分史記,把其他人功勞全部算在自己頭上。然後再假傳聖旨命最後的威脅蒙氏兄弟及扶蘇自盡,最後輔佐胡亥上台。
回到長安,征明遺體被安葬進入陵寢。這才昭告天下征明已經駕崩,新皇帝已經登基。遠在北方的蒙恬蒙毅早早收到了聖旨,收買了過來的監斬官。造成假死,實際上完全脫離了監管。由於有馮定在前做表率,扶蘇也沒覺得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反而為自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高興。
蒙恬蒙毅始終帶著軍團鎮守北方,直到收到支援長安的消息才帶著大軍南下,不過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後來傳來一個叫項羽的人攻下了長安,還焚燒了始皇帝陵寢。蒙恬蒙毅才下令全軍解散,各回各家。
不過他們心中還是有大秦的,後期一直暗中幫著一個叫劉邦的人對抗項羽,直到兩人去世。
龍魂鳳血一直跟著一個叫海波的人,他知道很多秘密,並把這些都當成評書講給世人聽。龍魂鳳血跟著海波后也會講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但百姓都覺得這是一些戲說無從考證。
白家最後將幾人的遺體全部送進了秦陵進行安葬。其實秦始皇陵墓表面的是一個假陵,真正的陵寢在一處根本沒人知道的地方。不過這個地方只有白家人清楚。
徐福的船隊最終到了東極之外,徐福留了下來,他已經累了要好好研究一下東極。甘茂帶著軍隊要回去,可是大部分軍人也想留下,這裡環境隨不比帝國,但這裡沒有戰亂也挺好。
甘茂帶著願意回家的人開始西歸,但他們最後一次接到消息是皇帝很生氣,已經下了追殺令。所以他們偷偷到了大陸,然後藏在墨家的機關道中。甘茂自己獨自一人去打探情況,看看皇帝有沒有改變主意。
他改名換姓后才發現如今又是亂世,秦始皇沒有幾年便死了,後來又有了漢,如今已經是漢末各個軍閥混戰。他在打聽的過程中無意間認識孫權,成了得力大將,又開始自己輝煌的一生。
至於墨家機關道裡面的人,一直等甘茂回來,卻一直沒有等到。直到一個漁夫誤入,才得知外面發生了什麼,原來大秦已經亡了許多年了,後面還有許許多多的朝代。
待漁夫走後,他們已經不再希望回到外面,就生活在自己的桃花源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也好,於是關閉了機關道入口,永世與世隔絕。
至於白家,有自己的家令,永世守護著秦陵不被外人知曉。白雪最後也葬進了秦陵中。
征明看完后心中終於舒暢了,自己關心的人都有可好的歸宿,自己也算盡到了自己的責任。從此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負擔,開始自己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