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疤臘子傳聞
飛機上發生的事情,迅速傳到了地面。
H國情報機關如臨大敵,絲毫不敢對老鬼的魂魄系統懈怠。各種防止預案紛紛出籠。
飛機一降落,一大批手持盾牌的軍警把飛機團團圍住。生怕老鬼胡亂吸魂。老鬼被推進了類似集裝箱一樣密封的車子里。
車子開了約摸二個小時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老鬼跳了下來,一看是個很普通的山頂,一個戴墨鏡的男人提著把衝鋒槍,向他走來,在離他一米地方停了下來。
,「我是彬木上校。」
「你好。」老鬼準備上前和他握手。
彬本上校用槍止制了他靠近,又舉槍對著旁邊一棵根長得很茂盛的樹,「乒」地一槍,那樹竟然連葉子都沒有留一片。
老鬼雙腿哆嗦著,只感得褲襠里涼嗖嗖、涼嗖嗖,大爺不就寫個網文嘛,不至於把命送掉吧。
「老鬼,你給我聽著,不許把手抬起來,不要想吸誰的魂,耍什麼花招,否則一槍斃了你。」
「是的,是的,長官,老鬼聽您的。」
彬本上校押著老鬼走進了一個山洞,進入了電梯。電梯運行了十來分鐘才停下,開門,黑色鋼板的走廊,走過了七、八道門,每道門都有軍人檢查,機檢還有人檢,彬本也不例外。
最後老鬼被帶入一間房間。牆壁撞球全塗成了咖啡色。
「你坐。」
彬本的聲音在這離地數千米的地下,顯得厚重、渾濁,像有氣浪敲著老鬼的頭。
「告訴我那位特工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的確不知道。」老鬼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像厲鬼一樣,恐驚地望著上校。
「真的不知道嗎?」上校把槍頂住了老鬼的腦門。
老鬼吞吐道,「可能給我去更文了吧。」
「更什麼文?」
「《隱龍殺》。」
哦,彬本上校相信了,他昨晚還在看這本書,沒想到昨晚作者斷更,惱火著。這事安排得妥當。他放在了槍,掏出煙吸了一口,想給老鬼一根,轉念一想不對,不能給他,他手舉起來了就能吸魂,於是給老鬼吸了一口。
「現在可以老實地告訴我,你博客里的預言,是怎樣得來的。」
「我說過了啊,是夢中聽疤臘子說的啊。」
「那你就把那夢講給我講一遍。上校又把槍對準了老鬼的頭。
老鬼回憶了起來。
「那是一個雨夜,雨不停地下著,細聽就像無數個黑鬼赤著腳在跑。半夜我上衛生間,剛蹲下,聽到有人敲玻璃窗,我站起來一看,沒人,有件白襯衫在雨中飄著,那袖口上的血還未乾。是錯覺,再一看什麼都沒有隻有雨絲斜傾著,我坐了下來,一會兒,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凄愴地喊道,男人啊,男人!我再站起來朝外一看,魂都嚇完了,一個額上有疤的男人對我笑著,他說話了,那聲音就像我們現在說話的聲音。「別怕,我是疤臘子,老鬼吧,我也是你的粉絲,你給我傳遞個信息。」他說著,朝我吹了口氣,那氣涼得砭骨,我暈了過去,第二天我就在博客在留了那段預言。」
「那不是夢,是你的經歷?」
「事後我也分不清啊,我幾次到窗口察看,沒發現絲毫疤臘子的跡象。」
「關於疤臘子你還知道什麼?」
「沒有了。」老鬼頭耷拉在肩上,「後來我寫過一部疤臘子傳奇,發上網上了。」
「那個網?」彬本上校興奮起來。
「起點中文網」
一個小時后,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情報機構都在點擊『起點中文網。』他們逐字逐句地研究起老鬼的《疤臘子傳奇》。
二天後,各國的情報機構的頭頭們聚首在青海湖一個度假村開會。與會者作了交流,得出的結論是那網文是屬於玄幻類,純粹是無稽之談,沒有任何科學依據。那老鬼是個沉溺於奇幻中不能自撥網路寫手,沒有任何可信度。但是,那個疤臘子不得不引起重視,就是空穴來風,也要查個水落石。會議決定又成了一個多國調查組,偵查疤臘子。
全世界綽號叫疤臘子的人,通過各種途徑和線索,全部收集了起來,竟然有幾千個疤臘子,經逐一篩選、逐一排除,S國和老鬼同城的疤臘子有最大的嫌疑。於是調查組空降到了那個城市。
調查結果,大失所望,疤臘子竟然已死去了一年了。開車溺水而亡。就他短短的生平,極度平凡,沒有什麼值得小題大作的事,倒是他死後,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得不讓調查組每個成員對疤臘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據殯儀館一個老殯葬工回憶。那是雨後的一個黃昏,殯儀館結束了一天的呼天嗆地的哭聲,一下子靜寂下來,顯得格外陰森。那殯葬工是負責看守停屍房,不喝點酒,熱鬧一下,感覺自己和那些冰涼的屍體沒什麼差別。今天6號棺那個疤臘子的屍體,讓這個當了一輩子的殯葬工的老人也唏噓起來,長得太靈秀了,劍眉、大眼、隆鼻,才十八、九歲。由於太年輕的緣故,就是失去了性命,肌膚的彈性和水份仍就很好,化妝師也悲天憫人給他化妝也特別用心,化妝后推出來,比活著的人更俊逸,淡淡的胭脂,雖說帶了些女性的妖嬈,但更讓人垂憐。
唉,人吶,一歲死到一百歲,每天發生著成千上萬的故事。那殯葬工喝完最後一杯酒,剛點燃一支煙,一陣陰風吱地吹開了他虛掩的門,走廊里一盞燈熄了,他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朝外探了一下,風吹落著樹梢掛著的殘留雨珠,發出陰陰的點滴聲。沒什麼異常。
他剛要合上門,突然聽到了停屍體房內咔嚓一聲,他心砰地一跳,沒慌,躡手躡腳地走到停屍房門口,從門隙里往裡張望著,一望酒全嚇醒了,那疤臘子從棺材里起來了,一步步地向門走來。他趕緊躲進了房裡,留著一條門縫望著,疤臘子走到了院里,在月光下還壞笑了一下,人倏地上天了。那殯葬工把門合上,反鎖,一晚上沒敢睡,也沒敢出去,一直獃滯著。
第二天,殯儀館又熱鬧起來,輪到疤臘子要出場讓親戚朋友瞻仰遺容,準備火化了,棺材是空的,這下炸鍋了,殯葬館領導也慌了,趕緊找那個老殯葬工。
那殯葬工一夜之間,垂老了,奄奄一息,他湊著領導的耳邊斷斷續續講了他昨晚的所見所聞后,就斷氣了。
調查組聽了這不靠譜的傳聞,連文字筆錄都沒做,又是一個老鬼式的臆想,怎麼可能呢。唯一的正確的推理,屍體給人偷了,是溺水而亡有些器官尚未壞死,偷去做人工移植了。事實上最後殯儀館官方也是這樣解釋的,為此殯儀館賠了一大批錢給家屬。
疤臘子作為一個懸案給掛了起來,調查組也解散了,沒有多久,人們就把疤臘子忘了。但是,疤臘子不會因為人們的遺忘,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中,他存在著,而且,他的存在真的關聯到3010年人類這場存亡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