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銳士營就是這麼狂
「氣煞我也!爾等想要抗命圖謀造反嗎?」
別看黑衣衛橫的不得了,但是也有地方不賣面子的。
黑衣衛什長此刻也意識到銳士營並非尋常士卒可以任他們拿捏,當下就命一名黑衣衛前去通報上級等待命令。
黑衣衛被擋在銳士營門口的消息如同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大營,所有將士都不由暗自冷笑,銳士營乃大漢四營之一硬得不行,這下黑衣衛吃癟了吧。
此刻,銳士營大帳之中。
銳士營校尉葉火面無表情的站在帳內,天明和天青甲胄披身恭敬的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沒有一絲隱瞞。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葉火淡然應了一句,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
「諾!」
天明和天青兩人就如此簡單的走了出來??
兩人面面相視,還以為會有一頓呵斥或者乾脆直接將自己兩人拿下,不料葉火只是輕輕的道了一句就完了?
主營
司馬仲面帶寒霜的盯著嚴冰,不客氣的說道「銳士營是什麼態度?居然連繡衣司都不放在眼裡?你們黑衣衛是怎麼回事?居然被攔在外面?以後若還有士卒犯事,顏面何存?」
嚴冰面無表情的拱手道「根據大漢律令,處置銳士營的將士必須要有陛下兵印才能處置。即便是戰時,也要出示虎符並且有明確的大罪才能處置。」
「簡單來說銳士營只接受陛下聖裁,太尉內府也只能調動而無法任命或者處置,這一點同樣作用於驃騎、射營、長水三營。」
「哼。」
司馬仲冷哼一聲臉色陰冷,厲聲道「我到要看看這葉火葉校尉,是不是連本將的面子都不給!」
話落,不待嚴冰反應自個帶著親衛親自前往銳士大營,沒多久亦有兩名校尉帶著士卒跟在其後顯然是投靠他了。
「好像是將軍?」
「什麼是將軍?」
「居然連他都出動了?那是趙校尉和王校尉。」
「看來傳言是真的,這一次的主將真的跟閹黨有關係。」
「真是愚蠢!居然為了一個閹人於銳士營作對,他這是要將大漢將士的臉面踩到閹人的腳下啊!」
「噤聲,不要太大聲。」
將士們都是議論紛紛,這一刻司馬仲還沒有完成自己統帥三軍威風八面的事業就已經丟掉了口碑,失掉了大半軍心。
細細想來,一方主將為了一個閹黨之後居然跟麾下的王牌部隊不對付,這種腦殘的行為實在很讓人相信他有什麼卓越的指揮和治軍才能。
踏踏踏
不一會兒,司馬仲就帶著大批親兵來到銳士營大門口,他冷著臉對守衛門口的銳士不客氣道「本將視察大營要進入銳士營,還不速速讓開。」
一名銳士淡然道「將軍稍候,待我等稟告校尉。」
當下身後的一名銳士抱拳行了軍禮就往帳內大步行去!
「混賬東西!」
司馬仲內心大罵對方不識趣,他堂堂匈奴中郎將親自過來視察營地,你一小卒居然也敢攔我還要通傳?
他心裡的火騰騰騰的就上來了。
可惜!
守門的兩名銳士依舊淡定的長戟交叉沒有一絲動搖。
片刻后,葉火甲胄在身出現在大營門口淡然抱拳道「恭迎將軍來訪。」
話落招了招手兩名銳士的長戟方才收回,恢復通行的狀態。
「哼!」
司馬仲冷若冰霜,帶著親兵進入銳士營直奔主帳所在。
銳士營-主帳
司馬仲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昂起頭看著隨行的葉火等人冷然道「葉火,你可知罪?」
「哦?不知將軍所言何事?」
葉火依舊淡定從容,抱拳行禮。
「哼,你麾下兩名士卒涉嫌殺害趙公子一家,有人親眼目睹他們二人於紅臉兇徒同桌吃酒,定然是同夥作案!」
司馬仲十分不客氣一口咬定了此事的性質,予以定案。
「哦?將軍為何如此肯定?」
「我有人證就在帳外,你若要包庇兇徒那本將軍就不客氣了!」
司馬仲目光一冽,心中憋了一肚子氣。就在昨晚,趙忠讓人帶著口信十分不滿的訓斥了他一頓讓他十分的被動。
「既然如此,我便召集將士讓將軍帶來的人證識別,然後當面對峙。」
「可。」
葉火轉身對身後的軍司馬點了點頭。
「諾。」
「咚咚咚。」
很快集結的鼓聲響起,所有在帳內休息或者活動的銳士迅速穿戴整齊在營中校場集合。
司馬仲和葉火等人亦是來到校場,其中包括了黑衣衛和那名被帶來的小二。
小二哥初來此地心中就有些打鼓,就因為他多嘴此事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不僅他被人警告和利誘,就連他的家人都遭到了各種威脅和警告。
「你去看看那天的兩人在不在場。」
黑衣衛什長對小二說道
小二腿腳有些哆嗦,他見到眼前威武雄壯排列整齊的大漢銳士,內心沒有來的升起一股恐懼,可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家人的安全,他不得不努力的睜大了眼睛開始逐一辨認。
銳士營的銳士除了各級暫代的低級軍官外有三百餘銳士,設兩曲一部。
小二哥認的很仔細,終於在第一排末尾見到了雲天明和雲天青兩人。
「是他們兩個,就是他們。」
小二哥瞳孔一縮,指著他們大聲的說道。
頓時,眾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在了天明和天青的身上。
「雲天明,雲天青出列!」
「諾!」
天明和天青立刻上前一步,站姿筆直。
「你二人可認識這名小二。」
「認識。」
「你二人是否於那兇徒是同夥?」
「不是。」
「好,入列。」
「諾。」
葉火乾脆利落的問了兩句,直接讓兩人入隊了。
??
司馬仲臉色一黑被這一頓操作弄的一頭霧水?
這就結束了?開玩笑吧!
當下司馬仲包含怒氣道「葉校尉,你這樣做恐怕不妥吧?單憑一面之詞就為自己麾下士卒脫罪,當真可笑!」
葉火聽了神色不變,淡然道「這位小二哥同樣也是一面之詞,將軍可有覺得不妥?」
「你!」
司馬仲心中大怒,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頂撞主將統帥?
「大膽葉火,你身為將軍帳下校尉居然當面頂撞上級,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某現在就可以拿你是問!」
王校尉站出來大聲的怒斥道,顯然對葉火的反應很滿意。作為一名投靠閹黨的親閹派,有機會站出來大表忠心是很有必要的。
葉火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你!」
王校尉剛想說什麼,就被司馬仲阻止。
「好,今日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那小二,將事情說一遍讓諸位聽個明白。」
「小的明白。」
當下小二哥停頓了一下,組織下語言。
「當天下午小的在店裡忙活,這時門外來了三人其中一人臉色紅潤,另外兩個就是這兩位軍爺。」
「他們來了之後,叫了些飯菜還要了一壇熱酒。」
「沒多久一位軍爺將小的喚了去,給了十兩黃金要小的去馬廄牽匹好馬,還亮出了身上的軍牌,所以小的肯定是兩位軍爺。」
「這個時候,那個紅臉漢子突然不見了。」
「之後這位軍爺還讓我把馬牽到樓下,小的牽著馬來到門口,兩位軍爺已經等候多時,手上還端著一碗酒,酒水還冒著熱氣。」
「然後小的就進了酒店,沒多久小的就見到一名衣袍染血的紅臉漢子又出現在門口,然後軍爺將酒遞給紅臉漢子,那漢子喝完酒之後就騎著馬走了。」
小二哥繪聲繪色的將事情說了一偏,看似毫無破綻。
「葉火,你還有何話可講。」
司馬仲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葉火,十分的不善。
「雲天明出列!」
「諾!」
天明上前一步!
「你可有話講?」
葉火將目光轉向了雲天明!
「有!」
「講!」
「報告校尉,十個進酒樓的漢子臉色都是紅的,當日我見友人的時候他已經飲了很多酒,至於中途離去那是去茅廁了。送馬之事,只是因友人感嘆家中有事不能及時到達,我便買了一匹好馬相贈以全之急。」
「至於小二說我那好友全身是血更是無稽之談,那一日我那好友身穿綠袍,雖然有些破舊可根本沒有絲毫血跡,當時有很多人都在場可以證明這一點。」
天明此話一落,司馬仲那邊人都是眉頭一皺。
小二哥慌了急忙說道「是的是的,那一日紅臉漢子是穿著綠袍,當時他身上肯定有血跡。」
這時黑衣衛什長眉頭一皺,他看了看司馬仲又看了看葉火,最終將目光放在小二的身上,忽然想起離去前來至上頭的叮囑。
「來人,給我將小二拿下!」
黑衣衛得到指令,立刻出手將小二拿下。
司馬仲一愣,隨即大怒就要發作。
「諸位,根據趙府遺孀的口供紅臉行兇者一身藍袍這一點可以說十分明確和肯定,所以這位小二哥說的話不可信!」
「此事已了,告辭!」
黑衣衛什長拱手,隨後轉身離去。
他們黑衣台直屬繡衣司同樣直屬陛下,根本不需要鳥任何人,如果不是上頭受到天子的指令配合閹黨行事,恐怕這等小事根本不可能波及到軍中。
「。。」
司馬仲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有點下不來台。
此事他不僅沒能拿下反而無功而返,這將對他個人的威信造成極大的打擊。
「哼。」
最終,他也只能冷哼一聲轉身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