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 敗退
沉默。。
傅燮開頭罵的起勁，可被卓步凡這一番血淋淋的事實一質問，面有愧色，心戰之術不戰自潰。
「放肆！」
「任你巧舌如簧，也無法掩蓋爾等背祖忘宗的事實，何況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誰知道真假？」
邊若見傅燮臉色難堪，立刻大喝一聲止住卓步凡的質問。
卓步凡冷眼看著陣前的兩名大漢名士，淡然道「好，這第一個問題，暫且不提。」
「且待卓某第二問。」
「敢問傅縣令在位幾年？」
心戰一起，傅燮若是不答就會被雲天之力滲透，導致漢軍士氣大降。
當下，他沉聲道「三年有餘。」
「好，敢問這三年來，靈武縣太平否？」
傅燮挺起胸膛，自通道「傅某自上任以來開闢荒地、明正法典，民心安定，五穀豐登，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懈怠。」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卓步凡忍不住放聲嘲笑。
傅燮臉色一邊，十分的難堪，怒喝道「汝是何意？」
卓步凡肅然拱手道「傅君的為人，卓某深感敬佩。」
「神州大地，猶如靈武縣者鳳毛麟角。」
「可傅郡可知，城外穀倉十個有七堆積的乃是沙土？」
「百姓辛苦耕種的糧草大半入了穀倉，為何這些穀倉中的糧食卻變成沙土？」
「傅君明正法典，可為何還有趙閻之流自持身份、目無王法、禍害百姓？」
「倘若法典只針對普通百姓，而不將王孫貴族納入其中，又有何存在的意義？」
「試問，清明的靈武縣都如此，這蒼天之下朗朗乾坤，又有多少被禍害冤死的大漢百姓？」
「我王有上古聖王之志，欲重開天地。」
「使人人平等皆受法律名典，不管他是什麼背景，不管他有什麼來歷，只要犯了法都要受到懲罰！」
卓步凡擲地有聲，發自肺腑，聲聲入耳，震撼人心。
雲國將士無不士氣大振。
徐江眼珠子一轉，乘機大喊道「雲王萬歲！」
轟然！
「雲王萬歲！」
數萬雲國將士無不發之靈魂的吶喊，有人熱淚盈眶，有人狂熱嘶吼，有人放聲怒吼。
這聲震撼天地，使風雲激蕩，使蒼穹變色。
漢國將士猶如承受了暴擊，士氣騰騰騰的往下減。
傅燮神色蒼白，搖搖欲墜，驀然間喉嚨一甜。
「噗。」
仰天吐出一大口血，摔下了坐騎。
「南容！」
邊若大驚，立刻下令撤軍。
漢軍陣前一陣騷動，雖驚不亂，依舊有條不紊的緩緩退陣。
「哈哈哈哈。」
兩軍陣前，天明忍不住哈哈一笑走到卓步凡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你個卓步凡，想不到你的口才如此了得，不差。」
卓步凡沒有驕傲，神情淡然，拱手道「王過譽了，臣只是實話實說。」
你妹的！
他這副表情，加上丰神俊朗的外貌，價值就是無形裝逼的典範，一下子讓天明心中莫名的不爽啊。
天無二日
人無二帥
卓步凡這個老帥哥，太帥了。。
「走，回營。」
看了一眼漢軍高壘的大營，雲國將士也撤兵回營。
。。
「南安，你無事吧？」
營帳內，傅燮躺在床榻上身體有些虛弱。
「仲邦，你莫要擔憂，我只是一時氣急攻心罷了。」
「想不到雲賊當中還有如此善辯之徒，是我大意了。」
這哪裡是大意啊，哪怕換成諸葛亮在此，面對這直面靈魂的暴擊。
也不敢說要匡扶當今朝廷，只能引用劉備為明主，重建漢室、拯救黎民百姓什麼的迂迴路線。
無他，大漢末年真的是腐朽到骨子裡必須要革鼎的地步了。
兩人相視無言，邊若嘆道「今日心戰之術無法奏效，我軍士氣大跌，好在雲賊多是新兵不敢全面開戰，不然我軍危矣。」
傅燮虛弱道「無妨，將這一萬士卒放在城中即可。」
「雲賊多是新兵，只要我們以正道擊之，必可摧枯拉朽。」
「這幾日仲邦可用床弩摧其牆，搓其營，在以正兵敗其軍，其勢必不可久。」
邊若聽言點點頭，叮囑道「南容且好生休養，萬事有我。」
「仲邦且小心，雲賊不是等閑之輩。」
「我知道。」
。。。
翌日
轟轟
戰鼓若雷聲，十數架大型床弩賁張怒放，弩出如砲，聲震數里。
漢軍的床弩最遠可以達到三里，有效殺傷在兩里之內，最佳射程在五百米。
這種大型床弩轟出的弩矢十分粗大，轟在雲國建築的土牆上如同炮彈爆炸開來，濺出漫天的塵土。
「轟隆」
土牆片片瓦解，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巨力的轟炸。
此弩，為歷代漢軍之神器，被軍方稱為大漢神箭。
雲國大營面對漢軍的隔著數里的轟擊，表示無能為力。
天明聽動靜，神色動容，迅速來到土牆后，運足目力遙望著前方。
忽然
一點黑線在視線中急速放大，天明眉心大跳，還不等他反應過來。
「轟。」
一枚神箭轟擊在他身旁的土牆上炸開漫天的飛沙，濺了他一身的沙土。
天明神色變了變，對張山下令道「命令全軍後退三里紮營。」
「諾！」
雲國大營的動作並沒有瞞過漢軍的耳目。
邊若露出一絲笑意，並沒有馬上追擊，而是繼續用床弩足足轟炸了土牆兩日，方才派兵把土牆推倒，將大營推進三里。
漢軍得勢不饒人，以堂堂正正之師，以大漢神箭轟擊。
天明派遣成公應前去騷擾，讓徐江率領一營步卒前去試探，皆敗退而返，死傷者數百。
有時候天明想，要是鬼騎被這些床弩正面轟中會不會死？
答案是會。
鬼騎不死的本質是燃燒氣運、壽元，可以無視痛覺、加速恢復、活力再生等。
除非他們本身的硬度和能量可以抗擊這等層次的攻進，才能限免被殺死的命運。
「按照計劃進行。」
「諾！」
隨著時間流逝
接下來每隔兩日漢軍就會出戰一次，先是床弩轟炸，在用步騎衝鋒，每一次正面交戰，雲國都會失敗，不得不撤退。
一直後退十數里，天明將大營扎在山坡上方才止住敗勢，而他們的背後就是小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