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白殮
白殮星,星球衛戍長庫爾德的駐地外,數百位手持金色長槍的衛士如一根根擎天石柱一般森然而立。
由於在對銀樹星的爭奪中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作為前線衛戍的白殮星受到了上方的關注,並於今日派遣一位天國上使前來嘉獎,衛戍駐地自然不敢怠慢。
「李超!上使還沒來嗎!」
駐地大殿中,衛戍長庫爾德正焦急地踱著步子。白殮星好不容易從眾多凡人星脫穎而出受到了上方的關注,如果能夠趁此機會攀上這位上使的高枝,那麼突破到那一步自然不在話下,更有甚者,還有可能直接被接引到更高的層次去。
「大人莫要急躁,我早已派人在前方迎接,如果稍有動靜,自然會報與大人知曉。而且,雖說他是上使,但是大人也是一方衛戍長,切莫在人前失了氣度。」
庫爾德的面前,一個長臉細眼的中年男子正躬身諂媚。此人名為李超,雖然是衛戍長庫爾德手下第一大將,但是看其一臉奸相,他的實力實在令人懷疑。
庫爾德微微鄒了鄒眉頭,「話雖如此,但是本官的心中還是七上八下的。須知來人雖然只是一位使者但是他可是那位大人門下的記名弟子,如果不能好好招待,待他回去風言風語一般,吾等一世功勞皆是無用啊!」
「大人,這還不簡單嗎!」李超低眉一笑,立即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到庫爾德的面前,「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要大人獻上此物,還怕他不為大人舉薦嗎!」
「這是?!麒麟竭!」顫顫巍巍地將李超手中的一段圓木接在了手中,庫爾德立即驚怒地問道,「大膽李超!你可知道這麒麟竭是何等仙物,就連那些上國之人或許都沒有多少,你這一段又是從何而來!」
「大人明鑒啊!」李超實乃是庫爾德的蛔蟲,見庫爾德慍怒,他也不甚驚慌,只是躬身拜了下來道,「這麒麟竭本是從那些皇族中搜出來的,原先一直被下方侍衛窩藏,是小人特意繳獲來獻給大人,根本沒有半點私藏之心啊!」
「哼!是嗎?」庫爾德雙手捧著那段黑不溜秋的麒麟竭,瞥了李超一眼道:「難得你如此有心,之前那個貴胄之女便賞給你吧。」
「是青園嗎?」李超的臉上露出了無比驚喜的表情,立即撲倒在地拜了又拜道:「謝大人,小人定將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哼!」庫爾德單手一掃就將地上的李超掃了起來,「早知道你小子對那賤女有所企圖,我不管你怎樣玩耍,但是那些人皆是不能留下活口,你明白嗎!」
「大人放心,最多不過三天而已。」李超一陣淫笑道。
庫爾德悶頭一皺道:「哼!好歹也是我衛戍府的大將軍,以後行事必須要謹慎一些了,須知死在你手中的女奴也已不下百人了吧。」
「是是…大人教訓的是。」李超表面上應承著,實則那顆貪淫之心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自從銀樹星之亂一來,銀樹星的皇族漸漸被兩個神秘勢力掠奪一空。其中之一是少冶星,另外一個則就是庫爾德所統領的白殮星了。其餘各股勢力雖然兇悍,但是卻始終敵不過這兩大星球。
兩人正在說著,庫爾德忽然只覺心中一驚,立即怔怔地立在原地不敢動彈,至於另外一邊的李超則更是身如篩糠不住地顫慄著。
「你就是庫爾德吧!」
就在兩人的身後,隨著空氣中一陣水紋閃動,一個頭戴香冠,身穿赤紅長袍的翩翩少年赫然出現在偌大的衛戍府大殿中。
「大人,我等還在前門迎接大人,沒想到大人已經降臨了,實在是莫測的神仙手段,徒令我等羨慕不已。」
庫爾德還待再說什麼,轉身卻不見那人身影,就在疑惑之時忽然瞥見大殿的角落中赫然立著一個長袍少年,似乎正在四處打量著什麼。
「大人,」庫爾德朝李超使了個眼色,然後立即試探性地向著那少年拜了一拜道:「大人貴為上使,還請上座。」
「庫爾德,」那少年冷不丁的喃了一聲,「銀樹星的皇族,在哪?」
「大人,您的意思是?」
庫爾德微微一怔,有些吃不準這位赤紅色長袍的少年的心思。雖然這少年的手段凌厲,但是庫爾德也不是異於之人,如果不能確定這少年的身份,他是絕不會輕易吐露半個字的。
「拿去!」
似乎是看出了庫爾德的心思,少年忽然扔出一卷金璽加印的木簡。那木簡似乎是有靈性一般,緩緩地展開在庫爾德的面前。
「這是?!」
木簡上根本是空無一物,但只僅僅看到那金璽印出的四個大字,庫爾德立即就臉色大驚,身體不受控制地撲倒在地。
「上使!還請恕罪,如今少冶星猖狂,在下不得不…」
「銀樹星的皇族,在哪?」
那少年根本沒有理會庫爾大的解釋,而是徑直走到了庫爾德的面前,「立即帶我去見!」
「這個…我們是不是應該….」
庫爾德的臉上微微有些猶豫,他還想再說什麼之時,忽然之間瞥見了那少年如白雪般慘白的臉色,他立即躬身應是。
「大人,請跟我來!」
衛戍府的後殿,一處冷氣凜然的偏房之中,當房門被打開之時,數十個面色蠟黃的人立即驚恐地眯著眼睛望著門外刺眼的人影。
「只有這些?」
少年如劍的雙眸迅速掃過偏房,除了一些垂垂老矣的老者外,剩下的皆是一些面色驚恐的婦人,根本沒有絲毫皇族的氣勢。
「就憑這些人也能被稱為皇族嗎?」
「這個…」
少年的質問讓庫爾德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眼睛轉了兩轉。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讓這位上使滿意,那麼提升的事情也只是妄想罷了。
「李超,去將那幾個要犯帶來!」
「大人,這…都要帶來嗎?」
只是才聽到庫爾德的語氣,李超立即就是心中一涼,剛剛賞賜給自己的青園恐怕也要保不住了。但是此時事關重大,李超又怎麼敢有所隱藏呢。
「廢話!快去!」
見庫爾德眉毛一挑,李超立即就知道這次是說什麼也保不住自己的玩物了。他神色一重,立即躬身告退。
「上使,上使一路辛勞,這白殮星上下也沒有什麼稀罕之物,唯有一段麒麟竭,還望上使笑納。」
李超離開之後,庫爾德立即躬身遞上手中的麒麟竭。然而,他等了片刻卻始終不見那上使來取,微微抬起頭時,只見那先前冷漠如冰的少年已然愣在了那裡。
「上使明鑒,我白殮星一向是鞠躬盡瘁。雖然沒有驚世功勛,但是忠孝之心青天可見,如今適逢上使駕臨,在下不才,斗…斗膽請上使替在下美言幾句,也好早日突破,不知上使…」
庫爾德唇乾舌燥地說了半響,那少年卻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只是愣愣地盯著庫爾德手中的麒麟竭。
庫爾德心中微微有些慍怒,正想再次詢問之時,忽然心中一動,平靜的心中立即驚出一個駭人的想法。
「上使,」庫爾德輕輕喚了兩聲,「上使只顧差事,在下也失了禮數。上使來了這許久,在下也未曾請教上使名諱,實在是失禮。」
「子言。」少年稍一遲疑,立即接過了庫爾德手中的麒麟竭。「衛戍長放心,我自然會據實稟告,至於你晉陞之事,我卻做不了主。」
「這是當然,」庫爾德立即又是拜了三拜,「在下一心盡忠,自然不敢為難大人。」
庫爾德表面欣喜,但是心中卻不住地犯嘀咕,這上使雖然報了姓名,但是那名號實在是模糊至極,庫爾德雖然有心想問,但是卻又害怕因此而觸怒了這位上使,更是不願意白白浪費了晉陞的機會。
「上使,大人,銀樹星的要犯帶到!」
兩人正說著,李超已經牽著三名身穿束腰襦裙、腳戴鐐銬的女子來到。輕輕瞥了瞥中間那個絕色女子,李超雖然心中萬般不願此刻也只得強行收回自己的心思。
「上使請看,這便是銀樹星上蕘王僅存的三位王女,雖然他們年紀尚幼但是其體內也長有樹靈根,日後必定可以生出上古仙木!」
「是嗎?」少年的眉頭微微一皺,「你當本使不知銀樹星之事嗎?僅憑王族之女的血脈便能生出上古仙木?銀樹星的皇帝雖死,但是還應該餘下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他們在哪!」
「這個…」庫爾德的額頭上立即滲出黃豆大小的汗珠,「那位公主早在銀樹星之亂前就下落不明,至於皇子,肯定也已經死在戰亂之中了。」
「哼!」少年冷哼一聲,怒道:「衛戍長難道真是不知嗎?我可是聽說那皇子已經被少冶星的人抓去!」
「這!這怎麼可能!」
庫爾德心中一顫,如果要是被上界知道那皇子已經落到少冶星的人手中的話,那麼別說是晉陞,就連這條命絕對會斷送在此!
然而,就在他還想再說什麼之時,無聲無息之間,先前那印有金印的木簡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一把金色的長劍懸在了庫爾德頭頂。
「喝!」
隨著少年一聲暗喝,那懸在空中的金色長劍瞬息之間便斬了下來!然而,就在庫爾德的首級就要被一斬而落之時,平地里忽然爆出一聲驚詫,一道白光瞬間將那金色長劍擋了下去。
庫爾德也不愧為是星球的衛戍長,電光火石之間只見他微微一愣,便立即醒悟過來,身形閃爍之間很快就躍到了李超的身後。
「大人!你這是…」
見庫爾德將自己推了出去,李超立即嚇得魂飛魄散,但是還沒等他哭喊起來,那金色長劍已然如閃電般追了過來。
「啊!」
嫣紅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當李超低頭去看時,他已經被那金色長劍穿心而過。李超緩緩地轉過身,他的臉上滿是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庫爾德,身子一沉,登時倒了下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冒充上使!」
沒有去管倒在面前的李超,庫爾德單手一招先前那道白光就像是一條游龍般緩緩地落在了庫爾德的手上,隨著白光消失,一個青蒙蒙的玉璧立即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要你命的人!」
少年一聲暗喝,原本蒼白的臉上立即又透出一股駭人的慘白。似乎是祭出了自己的去全力,當那長劍破空而去時,少年竟也是萎頓地倒在了地上。
「就只有這點實力嗎?」
見對手竟然如此不堪,庫爾德狂笑一聲,竟然伸手就要去抓那金色長劍。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手才剛剛伸到金光上,那金色長劍竟然像是束手就擒一般直接竄到了他的手上。
「嗯?」
看到手中的不住掙扎的金色長劍,庫爾德還在疑惑,手中長劍突然一陣扭動,原本堅硬剛直的劍身此時竟像是一道擇人而噬的毒蛇般徑直將庫爾德的身子死死地纏繞起來。
「這是?!」
長劍只是一個表象,而這如藤蔓般的死結才是那少年真正的殺招。庫爾德雖然極力掙扎,但是那金色藤蔓卻彷彿是有意識一般,庫爾德越是掙扎,這藤蔓就勒得越緊。
片刻之後,庫爾德就倒在了地上,他驚恐地長著嘴巴,雖然有心求饒,但是漲得通紅的嘴裡卻只能發出短促的嚎叫。
「這是?!」
另外一邊,在爭鬥開始之後就一直躲在遠處的上蕘王的王女陡然看到那金色藤蔓,立即神色一驚,竟然是壯著膽子走了過來。
「金藤冉?!」
地上的庫爾德本來已經幾乎氣絕,迷離之中忽聽到金藤冉三個字,立即心中一動,本就憋得通紅的身上竟然漸漸冒出層層熱氣。而隨著這熱氣漸濃,原本已經將庫爾德勒得動彈不得的金色藤蔓立即像是被泡開了的茶葉一般,頓時軟了下來。
「啊!咳咳…可惡!竟然是…銀樹星的皇族!差點…」
庫爾德一朝得脫立即像是野馬一般竄了出去,驚魂未定之下,庫爾德立即將那玉璧緊緊地捏在手中,但見勢頭不妙隨時就要出手。
「上蕘王的王女…你們…你們…」
突然之間,原本癱軟在地上的金色藤蔓忽然爆出一陣炫目金光,金光消散,那藤蔓眨眼間竟然變作了一個老者的模樣,只不過此時那老者的臉色一陣潮紅立即吐出一口鮮血,木然的雙眸中滿是絕望的神情。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另外一邊,已經使出了全力的的少年此時也脫力地倒在了地上,像那老者一樣,當少年的真容緩緩地展現在眾人的眼前時,眾人立即驚駭地發現,他竟然只是一個衣著襤褸孩子。
「殿下!殿下救我!」
似乎是還沒意識到自己到底闖了多大的禍,當上蕘王的王女見到那少年的模樣的時,她立即失聲喊了出來。
「青園,你…」
這一老一幼兩人正是數天前從少冶星出發的銀樹星丞相以及唯一苟活下來的皇子石頭,兩人雖被抓到少冶星,但是不幸中的萬幸是少冶星的人似乎並沒有識破他們的身份,所以兩人才能與數百皇族一起被當做刺殺庫爾德的傭兵運送到白殮星。
然而,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眼看計劃要成功,偏偏王族之女青園在最後關頭道出了丞相的真身,從而被庫爾德抓住了弱點。
「殿下,」
終於當已經恢復過來的庫爾德緩緩地走過來時,青園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她獃獃地站在那裡,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只見白光閃動,她的胸口上已經透出了點點光亮。
「原來你就是皇子殿下!真是失敬啊!哈哈…」
玉璧一甩,另外兩個驚慌逃竄的王女立即也被穿心而過。偌大的後殿中,只是片刻的時間,地上立即多出了四驚恐滿面的屍體。
「你剛才說得真的很對,只有區區幾位血統不正的王女的確是不能向上使交代。不過,現在有你這個皇子殿下,那麼,似乎晉陞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哈哈….」
庫爾德正在笑著,忽然一道乳白色的光華瞬間從石頭的雙眼中疾射而出,眨眼間就竄到了庫爾德的面門之上。
「嘩啦!」
已經吃過一次虧的庫爾德根本沒有再給石頭任何機會,只見手中玉璧猛地一閃,庫爾德的面前立即形成了一層五彩屏障,那乳白的色光華雖然凌厲,但卻絲毫奈何不得庫爾德的霞光。
「找死!」
想起之前的死裡逃生,庫爾德的心中的怒火立即沖了出來。只見玉璧白光一閃,一道如電如劍的光點瞬間竄到了石頭的胸前。
「殿下!」
那光點是如此厲害,即使知道庫爾德不會直接下死手,徐丞相又哪裡會完全放心,但是還沒等他掙起老邁的身子,那光點已經瞬間穿透了石頭的衣服。
「叮!」
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石頭弱小的身子立即倒飛了出去。然而,讓庫爾德和徐丞相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只不過是片刻之後,石頭竟像是完全沒有事情一般,緩緩地站了起來。
「啪嗒!」
隨著石頭起身,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立即從那還冒著青煙的衣服中掉了下來,如果兩人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一擊必定是被這盒子給擋了下來。
「這是?!」
看到那刻有模糊圖案的盒子,庫爾德和徐丞相立即就是微微一愣。徐丞相驚訝的是石頭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而且看那盒子的質地,又絕不像是銀樹星之物。
而庫爾德所想之事則要複雜得多,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也很清楚手中玉璧的威力。雖然他剛才無意殺死石頭,但是那一擊卻也絕對可以貫穿石頭的胸口。然而,結果是他竟然就是被這個毫不起眼的盒子給擋了下來。
「這…這不是…」
看到掉在地上的盒子,石頭也是微微一怔,然而就在他還在發愣之際,忽然一陣勁風猛地襲來,地上的盒子立即被庫爾德抓了過去。
「嗯?」
如果說之前還沒有什麼感覺的話,那麼當將那盒子握在手裡之時,庫爾德立刻心中一驚,因為他清楚地感受到,這盒子竟然是一件仙器!
「看好了嗎?如果看好了的話,就請將我的法寶還回來吧!」
就在庫爾德打定主意要將這盒子據為己有之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忽然如鬼魅般從眾人的身後冒了出來,而隨著這聲音一出,那盒子立即像是受到了牽引的磁鐵般,瞬間飛了過去。
「什麼人?!」
有了上次的教訓,庫爾德並沒有太過驚慌,但是當那身穿銀月大氅,空蕩蕩甩動兩截衣袖的銀髮男子飄然出現在庫爾德的面前時,他還是立即吃了一驚。
面前這人雖然看似風輕雲淡,但是只是無聲地站在那裡便自有一番莫名的氣勢,細看之下,竟然就如之前見到的上界之人一般讓人捉摸不定。
「你拿針來刺我,卻要問我是什麼人,這世上還有這樣說理的嗎?」
銀髮翩然之間,余陽又露出標誌性的委屈的表情。不怪余陽心中有怨,實則是他剛剛從昏迷醒來,還未來得及觀察自己傷勢恢復得如何就被庫爾德一擊撞翻在神藏塔中。
庫爾德本來還打算直接對這些鬼鬼祟祟的人直接動手,此時見余陽這種表情,他竟然心中驚疑,遲疑著絲毫提不起動手的念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要與我白殮星為敵嗎!」
見余陽竟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庫爾德立即抬出了自己白殮星衛戍長的身份,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卻仍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白殮星?白殮星是哪裡?難道我已經越過雲霄星域了嗎?」
「越過雲霄星域?」
聽到余陽的話,不單單是庫爾德,就連一旁的銀樹星皇子石頭和徐丞相也立刻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個只有雙腳的奇怪男子,如果不是這男子就要眼前,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