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冷夜

「只是一個小小衛戍長，你以為我們會怕他不成！」

就在余陽正搖頭嘆息之時，忽然耳根一動，不遠處竟然是傳來了一陣陣激烈的爭鬥之聲。余陽稍稍喘了口氣，然後悄悄地往戰鬥的中處挪了過去。

「衛戍長的確沒什麼了不起，但是你們又是什麼玩意？」

先前的驚鴻一瞥余陽並沒有看清女子的面貌，此刻極目望去，一張略顯稚嫩的面孔立即出現在余陽的面前。

雖然仙界的人不能以面貌來判斷年齡，但是如果僅僅從這女子的面貌來看，她的年齡應該和小安相仿。

白皙的臉上是一張異常可愛的娃娃臉，左右臉頰上各有一團細微的嬰兒肥。往上看，星眉劍目之上是一處潔白如雪的額頭，再加上那略顯孩子氣的丸子髮型，便立即呈現出一種人人都想擁有的妹妹的感覺。

「就算是小安恐怕也要遜色三分吧…嗯？」

余陽正要想著卻忽然發現那女子的額頭上竟然印著一個梅花般的印記，因為與其額頭的顏色無異，所以一開始余陽並沒有注意到。

「拿下！」

見女子一臉譏諷模樣，三個巡查使立即面色一沉，直接朝那女子殺了過去。四人很快就戰做一團，刀光劍影如星光般四射而出。

而在另外一邊，余陽也在暗暗觀察著場中的形式，以他現在的眼光來看，自然可以輕易地辨認出場中幾人的境界。

三個巡查使都只是普通的靈仙而已，而被他們圍攻的女子雖然實力較強，但是也只是真仙境界。

不過她的實力雖然強上一籌，但是似乎更多只是體現在她的速度上，在對敵上倒是沒有多少優勢。而三個巡查使依仗令旗大陣已經漸漸地將那女子壓制住，勝負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咔嚓！」

果不其然，就在余陽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之時，被圍在當中的女子的羽衣已經被其中一位巡查使的令旗掃到，瞬間便破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住手！」

突然出現的余陽將場中的四人嚇了一跳，不過再他們掃到余陽低得可憐的實力以及那比乞丐也好不到哪裡去的行頭之後，便都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無視。

「……」

余陽心中自嘲了地笑了笑，看來仙界果然是個將實力的地方，否則就連路見不平仗義勇為這樣的事情都沒有資格去做。

「真是自討沒趣！」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是余陽還是身影一縱，手持著幻化的青色長劍朝著其中一位巡查使沖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的傢伙！」

面對余陽的襲擊，身處令旗大陣中的三人竟然連抬眼去看都十分不屑，不由地讓余陽感到有些鬱悶。

然而，當余陽手中的青色長劍終於遞到那巡查使的身後時，讓他更加鬱悶的事情突然出現在眼前。

連番戰鬥以及馬不停蹄的趕路幾乎耗盡了余陽的體內的古樹之力，形同強弩之末的他現在終於是撞到了自己的靶子，只不過和預料不同的是，以他連敗李青辭、戈爾德的實力此時竟然才剛接近那巡查使便直接被令旗大陣的防禦給彈飛了出去。

「又玩大了…」

這是余陽吐血到底前的唯一念頭，不過就在他剛剛倒下的下一秒，一陣陣恐怖的仙元力波動忽然從遠處傳了過來。

「糟了！是少冶星的人！快走！」

見情勢不妙，三個巡查使瞬間逼退了陣中的女子，然後身影一閃便直接消失在原地。而在他們走後，一直被困在陣中的女子也立即萎頓了下來。

黑暗的空間中，一頭碩大漆黑的妖獸緩緩地朝著女孩遊了過來。妖獸之上是一座青磚石瓦的精緻涼亭，涼亭之下則赫然站立著三位身披白袍的男子。

「靈兒，誰讓你又跑到西禳仙域胡鬧的！」

「大人這個人怎麼辦？」

碩大漆黑的妖獸之上，身著羽衣的女子已經被三位身著白袍的男子接了過去，而正當幾人正要離開之時，仍舊趴在地上的余陽卻忽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就這點實力還敢逞英雄嗎？」妖獸之上，當中為首的男子極為不屑地說道。

「大哥！」羽衣女子嬌嗔了一聲，「雖然此人實力不濟，但是說起來也是一片好意，而且他似乎傷得挺重的，還是將他帶回去治療吧。」

「哼！」當中那人冷哼了一聲，忽然撇了撇嘴角笑道：「二弟，他就交給你了，我們先回城了，父親該擔心了。」

「是，大哥！」

黑色的巨獸扭動著身子緩緩地消失在茫茫的星空中，而在另外一邊，余陽也終於認出了它妖獸的身份，正是他帶他進入仙界的黑狸獸。

「你沒事吧？」

余陽正在想著，一個一頭紅髮身著白袍的男子緩緩地走到了余陽的面前。不同於之前黑狸獸上那俊美的兩男一女，這個被稱為二弟男子相貌實在是太過普通了。

「謝謝…你…」余陽正要道謝，忽然想起心中一動，立即改口道：「謝謝前輩！」

雖然面前男子只有真仙境界，但是在他們的眼裡余陽的實力更是不值一提，充其量也只是個不入流的仙人而已。

「不用，你的傷勢…」

余陽的停頓並沒有引起男子的注意，反而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傷瞬間吸引了男子的注意，雖然余陽遮眼得很好，但是男子還是立即發現了幾處恐怖的痕迹。

「不礙事的，」余陽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還是到少冶星處理一下吧，要不然靈兒肯定會為難我的。」

「那好吧。」余陽的目光緩緩地劃過紅髮男子的額頭，發現面前之人卻是沒有那梅花狀的印記。

「你是從哪裡來的？」紅髮男子忽然問道，「我是從西禳仙域逃出來的，無奈輾轉至此。」

「穿上這個，」男子的手中忽然一件深灰的短裝以及一件灰白色的長袍，「西禳仙域的人可沒法在北冥仙域存活。」

一路無話，余陽跟著紅髮男子很快就來到了一距離不遠的一顆星球上。不過雖然才只是剛剛踏上北冥仙域的地界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立即侵入余陽的身體。

「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余陽使勁裹了裹身上的灰白長袍，這白袍雖然不如紅髮男子的白色長袍美觀，但是穿在身上確是很是溫暖。而且在這通身灰白的映照之下，余陽原本漆黑的臉色也變得稍稍正常了一些。

「少冶星，是我…是冷梅家族控制下的一顆凡人星。」紅髮男子頓了頓道。

「少冶星？冷梅家族？」

聽到男子的回答，余陽的心中不由地微微一動，石頭和徐丞相他們之前不就被少冶星的人抓取的嗎？至於這個冷梅家族倒是完全沒有聽說，只不過面前這個傢伙不也是那女子的哥哥嗎？為什麼他的額頭沒有梅花印記呢？

一路上又聊了幾句，余陽漸漸對這少冶星多了一些基本的認識。不同於西禳仙域下轄的各個仙府，北冥仙域的每個星球都是由一些頗有盛名的仙人家族來管理的，而面前的少冶星則正是由冷梅家族來控制的。

「到了，」

來到一處衛戍府模樣的建筑前，紅髮男子朝余陽示意了一下，然後立即走了進去。余陽表面上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到了仙界之後，余陽別的地方或許沒有去過，但是這衛戍府卻是見識了不少，加上這裡的這個已經是第二個了。

「大人，您回來了。」

才從正門進入，偏處立即有一頭髮灰白的老者堆滿笑容地走了過來。那老者先是施了一禮，然後立即有些詫異地斜著眼望著紅髮男子身後的余陽。

「這個人人是？」

「他…算了一時解釋不清，你先帶他去後房休息吧。」紅髮男子說著左右看了看道：「嗯？怎麼不見大哥他們？」

「啊，幽冥堡的人來了，大人正在正殿接待…」老者正說著忽然臉色微變，隨後低頭對紅髮男子說道：「大人吩咐說，讓您不要…」

「知道了，我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的，」還未等老者說完，紅髮男子就冷冷地轉身走開了，「也根本沒有興趣。」

雖然紅髮男子這樣說著，但是余陽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而且經過他的觀察，他也基本弄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我來！」

紅髮男子一離開，原本畢恭畢敬的老者立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余陽也渾然不在意，以他現在的心境，又怎麼會跟這種品性的人一般見識。

「就是這裡，進去吧！」

順著衛戍府的一偏道走了很久，兩人終於停在了一處低矮的吊腳木樓前。雖然知道紅髮男子所指的後房根本不會是眼前這處，但是余陽還是微微一笑，一躬身推門走了進去。

「小心裏面的器具，損壞了你可賠不起！」

老者根本沒往房裡走一步，不過他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還是將整個吊腳矮樓震得瑟瑟發抖。好在這種恐怖的情況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老頭也根本不會在這陰暗潮濕的地方待上許久。

「好歹也是算是樓房吧，要是在家鄉的話也是能值上不少錢的。」

環視四周之後，余陽不由地苦笑了一聲。這矮樓本就狹小，除了一張滿是灰塵的木桌和一張吱吱呀呀的卧榻之外就別無一物了。

不過這裡除了有些潮濕和陰暗之外，其餘的余陽倒也能夠接受，最起碼這裡很是安靜，而這也正是余陽所需要的。

自離開朝天湖底之後，余陽就沒有靜下心來修鍊過。湖底那萬分危急之下的際遇實在是太過玄妙，即使是現在余陽也彷彿是做了一個夢一般。

當時，就在余陽憑藉著微弱的感應找到朝天湖中的古樹原石之時，還未等他有所行動，僅剩的頭顱就被吸入到一個紫氣繚繞的地方。

如果余陽的感知尚在的話，他會驚駭地發現他已經徹底被吸入到那紫氣繚繞的古樹原石之內了。

只不過不同於青山城那古樹原石的溫和，余陽才剛被吸入其中，一股恐怖的壓力便瞬間將余陽體內的古樹之力消弭一空。

余陽本想藉助這古樹原石的力量來驅散體內的無淚之塵，但是現在不但無淚之塵沒有祛除，以余源的沉寂為代價換取的古樹之力也瞬間被這紫色的古樹原石打散。

「看來，這下真的要結束了……」

腦中才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余陽那僅剩的頭顱便瞬間化作了一堆泥塑。古樹原石內壓力是如此之大，那頭顱模樣的泥塑才剛剛形成，便瞬間被擠壓成了連肉眼都無法分辨的齏粉。

「咔嚓…」

紫氣繚繞的古樹原石之內，原先被擠成齏粉的泥塑中忽然冒出三個巴掌大小的東西。那東西雖然被點點金光所包裹，但是還是能看出裡面是一個戰鼓，一個霧鉦以及一個細緻古樸的七層小塔。

「唰！」

沉寂之中忽聽一聲清脆的響動，小塔之中忽然躥出三道細閃閃發光的細絲，一道慘白，一道青綠，一道墨綠。

漸漸地，在小塔上金光的映射下，三道細絲緩緩凝結為一根恍若透明的絲帶。然而，那絲帶才剛剛形成，忽然古樹原石中的紫氣一浸，透明的絲帶立即變得漆黑如墨。

「啊？」

恍然之中，「余陽」忽然發現了自己竟然「醒」了過來。只不過當他醒來之後，卻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這種「醒」似乎就只是一種意識上的醒。

「已經死了嗎？」

余陽的意識茫然地黑色的絲帶中遊動，而正當他正在渾渾噩噩之時，忽然只覺一道驚悸的念頭閃過，意識中立即多出一把波光蕩漾、靈動柔美的巨劍！

接著，當那巨劍還在余陽的意識中蕩漾之時，忽然一道金光閃過，巨劍的顏色立即便的金燦燦的，奪人視線。

只不過金色巨劍還未完全成型，虛空中又飛出一綠、一紅兩道光芒，而隨著兩道顏色的滲入，那巨劍立即變成了一把擎天而起的三色巨劍模樣。

「難道這就是三色巨劍的由來嗎？」

看來這生生衍化的一幕，余陽的意識里立即多了一些信心。巨劍的雛形不是別的，正是很久之前出現在余陽夢境中的那鑄劍水池中的巨劍。

然而，那三種顏色卻又是什麼東西呢？如果是綠色是代表余陽體內的小樹苗的話，那麼金色或許是小樹苗所特有的裁決善惡的力量，而至於那紅色，余陽實在是沒有一點頭緒。

「唰！」

就在余陽的意識還在黑色絲帶里疑惑不解之時，偌大的古樹原石中忽然微微一震，一道土黃色的光線瞬間刺入黑色絲帶之中，還未等余陽反應過來，那黃色就已經牢牢地附在了巨劍之上。

「這是？」

如果金色和紅色的出現還讓余陽困惑不已，那麼對於這突然出現顏色余陽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因為那赫然就是從黑色的無淚之塵所剝離出來的顏色！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先後將徐丞相等人、袁鐸以及余陽自己變成一堆泥塑的無淚之塵竟然是滲進了擎天巨劍之中，饒是余陽只有一絲意識也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事情的發展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當余陽回過神來之時，那四色巨劍已經消失在黑色的絲帶之中。

「嗡！」

紫氣繚繞的古樹原石忽然一陣躁動，雖然余陽只有一絲神識，但是還明顯地感覺到那種隨時可能被擠碎的感覺。

「不能坐以待斃！」

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念頭，但是余陽還是艱難地控制著黑色絲帶，嘗試著哪怕一絲修鍊的可能性。

朦朧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余陽微弱的意識幾乎都要消散之時，卻忽然感覺那黑色絲帶微微一沉，似是有一股從有過的力量融入到這黑色絲帶之中。

「果然可以！」

突然出現的變化讓余陽為之振奮，而壯大的力量則使得他可以更好地進行下去。接著，隨著黑色絲帶不停地吞噬著古樹原石中的力量，原本細長的黑色絲帶也漸漸膨脹到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啊！」

雖然吞噬的力量使得余陽的意識漸漸地清晰了，但是那隨之而來的恐怖重力也讓余陽感到無比地壓抑。

「咕嚕！」

古樹九變功法不斷地在余陽的意識里閃動，但是吞噬而來的力量卻依然不能消化。而且讓余陽感到奇怪的是，自從到達天變圓滿之後，余陽越來越感覺自己的修鍊方向在不斷地偏離古樹派。

「看來白前輩說得沒錯，還是順其自然吧…」

密閉的空間中，似乎受到了紫色氣體的影響，原本臃腫不堪的黑色絲帶終於是緩緩消瘦了下來。隨著這黑色四大的變化，一個模糊的人形漸漸從黑色絲帶中顯現出來。

「這…」

恍然之間，似乎是完成了一次重生，余陽感覺的雙眼忽然從黑色絲帶中睜開。而低頭看了看自己漆黑的身體，余陽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

重新蘇醒過來的余陽並沒有急著從這古樹原石中離開，他先是仔細地感受了這古樹原石的重力，然後又驚訝地看著漂浮在其中的紫色霧氣，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裡的東西…似乎並不是仙界之物…」

雖然余陽並不是仙人，但是在接觸了幾位仙人之後，對於仙元力余陽還是能夠辨識出來的，可是眼線的古樹原石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輕輕搖了搖頭，余陽立即盤坐了下來。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會存在的，當然要趁此好好修鍊一番。

「呼！」

低矮吊腳木樓中，余陽緩緩地嘆了口氣。古樹原石中的境遇實在是太過兇險，而且其中遭遇給余陽帶來的影響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弄清楚。

古樹之力由原先的墨綠變成了漆黑，叢然這種轉變讓余陽的實力再次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這種進展卻完全無法衡量，因為余陽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地偏離了古樹九變的境界，轉而進入一種完全陌生的境地。

「那紫色的霧氣大概就是氤氳之氣吧。」

低頭看了看隱藏在長袍下的黑色手臂，余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在那種情況下，余陽身體的塑成必定夾雜了大量的氤氳之氣。而究竟這種神秘的力量會給余陽帶來什麼影響，現在還根本無法辨明。

「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向師尊交代呢？」

昆崙山底，謝三州將古樹派門主之位以及信物神藏塔一併交給了余陽，但是現在古樹派門主所修鍊卻不是古樹派的功法。余陽瞬間覺得是不是應該將神藏塔還給謝三州，或者說還是再給古樹派另覓一位門主呢？

「咦？」

就在余陽正在暗自搖頭之時，忽然只覺心中一動，原本和自己纏在一起的另外兩根細絲忽然從余陽的體內剝落了。余陽還未來得及驚訝，那慘白、青綠的兩道細絲忽然交織在一起，眨眼間形成了一個人影的虛影。

「余源！」

余陽驚喜地看著體內的虛影，根本沒想到虛影竟然這麼快就衍化了出來。而直到看到余源的出現，余陽才明白過來。那青綠色的金絲必定是小樹苗無疑，至於那慘白色的則是魚玄空留在霧鉦仙府里的東西。

猶記得上一次從小樹苗衍化成虛體可是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一次會這麼快。雖然還只是一個虛影，但是有了上次的經驗，余陽已經知道該如何讓余源蘇醒過來。

「看來我也得用心修鍊才是…」

……

「自上次一別已經是數十載光陰，如今難得錦官大人駕臨，我衛戍府上下真是蓬蓽生輝啊！」

少冶星衛戍府的正殿中，剛剛從西禳仙域回來的靈兒以及其兩個兄長皆是默然站在一位面色和善、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身後，而這位男子正是冷梅家族現任族長，少冶星的衛戍府長官冷萬仞。

「萬仞兄哪裡話，你我之前又何分彼此，」

冷萬仞的對面端坐著一個身披黑色披風、身材碩大魁梧的男子。男子的發色黑亮，濃厚的頭髮之下一個黑色枯爪狀的印記若隱若現，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北冥仙域幽冥堡夜家的印記。

「不過你我雖然親近，可是這後輩們卻生疏了。此次前來，除了傳達大人的命令外，更多的則是帶著後生們走動走動。」

夜錦官說著便將碩大的身子一閃，一對神采非凡的青年立即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其中的男子生的面如冠玉，女子傾國傾城，端的是驚得眾人心中讚嘆不已。

「是夜江雪！」

名為夜江雪的女子才剛剛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對面冷梅家族的兩個子弟便神色一怔，隨即便看得痴了。

「哼！」

夜江雪冷冷地掃了對面兩個男子一眼，隨即重新站回到夜錦官的身後，根本不願多看對面兩個傢伙一眼。

「江雪不得無禮，」夜錦官先是面色一沉，隨即便向著冷萬仞賠笑道：「這丫頭從小都被寵壞了，萬仞兄不必在意。」

「沒事，沒事，」冷萬仞隨即朝身後的三人點了點頭，「愣著幹嘛！快向錦官前輩問好。」

「小子冷寒山，是家中長子，見過夜前輩，見過兩位…呃…」

冷寒山不知如何稱呼對面兩位同齡人一時頓了一下，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旁的弟弟已經開了口：「小子冷蒼山，是家中次子，見過夜前輩，見過兩位同門。」

「好，好一個同門，」夜錦官撫掌大笑，「北冥仙域本就是一家，雖然少冶星和幽冥堡隔得遠了，但是這同門二字還是要的。」

「錦官兄所言極是。」

見自己的兒子反應靈敏，冷萬仞也不由地心中歡喜。而在他的身後，在眾人之前得了寵的冷蒼山頗有些得意地望了望身邊的冷寒山，臉上儘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另外一年，看到對面兩個男子如此輕浮幼稚的表現，夜江雪不由地搖了搖頭，「我聽說冷梅家族還有一子，雖然是庶出，但是其實力確實最高，他是叫冷無聲嗎？怎麼不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