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最後的歷練19
這最後一次的歷練,初墨就權當又下凡一次,只是一醒來,頓時才明白,什麼才是脫了仙籍入凡。
她的官碟仙呢?怎麼就真的成了一截人蔘,怎麼都搖不醒。
跟著初墨就發現,她在九曲州的那些記憶,出了在山洞仙修,就是在仙洞仙修,對她如今的生活沒有半點的可取性。
而且,說好的映浦散人呢?
說好的要告訴她一切真相的映浦散人?
初墨看著那黑漆漆的屋內,一個黑漆漆的畫像,別告訴我,那個她一穿過來,就斷了氣的丈夫就是映浦散人。
爹娘之所以將她嫁給他,完全是看中了他獵中的那一頭老虎。
如今可好,她剛剛嫁過來,剛磕頭成親還沒入洞房,竟然就成了寡婦,那個餓獵戶丈夫在山上被老虎吞了半個身子。
剩下的半個身子回來,初墨倒是也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查看了,約莫看上去不是那映浦散人。
如今她成了個寡婦,且這丈夫沒爹沒娘,沒兄弟姐妹也更無親戚朋友。
談何而來的記憶。
靠——
在家等了兩天,也沒有等來該死的映浦散人,吃完了缸后的最後一粒米,剩下的就只有初墨揣在懷裡的那盆人蔘了。
初墨咬咬牙,日子還要過下去的,至少要等著找映浦散人算完帳。
初墨看了一眼這破舊的兩間草房,雖然為了成婚剛剛翻新了一番,一間廚房,新砌的灶台,一張木條搭起的桌子,另外一間就是只有一間木板床的卧室了。
除了她出嫁陪過來的舊木箱,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初墨準備去山中轉一轉,好歹找一些能吃的東西不是。
死了的男人不是本村人,是村民在山中撿回來的,因此,天地也沒有的,只有院子前一塊巴掌大小的菜地。
初墨嘆了口氣,這是多少年了,沒碰到這麼衰的凡塵歷練了,而且最可恨的事,這一次是真的了。
初墨連門都懶得鎖,屋子裡出了那畫像還值點錢,實在沒什麼值得偷的了。
初墨抱著瓦盆栽的小蘿蔔,背了幾個紅薯,就朝著山上走去了。
她的印象中,這山中應該是能尋到吃的的,野菜、野味,不然,她這個死的早的丈夫,不出半年,就在這裡安家落戶,且還起了這兩間的草屋。
初墨尋了半天,只尋了幾棵看上去能吃的野菜並野果,真不知道,現在是荒年,他們這是在深山之中,那離山遠的地方,連樹皮草皮都已經啃光了。
一個月沒有落下半點雨滴子,這山上的樹已經枯死了一大半,只消一把火,就能燒了整座山。
初墨越走越覺得,在山下想得好好的一舉二得,一石二鳥的法子,如今看來,是怎麼都不靠譜。
談什麼一邊查探地形,翻過了山能不能找到更大的村莊,卻發現,翻過了山,後面還是山,站在山頂上看去,是一片山連著一片山,根本沒有盡頭。
初墨不知道這是掉進了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卻深深感到了仙老兒的險惡用心。
說好的讓她恢復記憶,如今卻是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除了死的那一天,山裡的兩個農戶將半截身子抬了回來,初墨竟然發現,她根本不知道,她娘家住在哪裡,誰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她也不知道這裡任何人的情況。
初墨只想呵呵兩聲,果真是一個好好可以回憶記憶的地方啊。
初墨覺得翻出這一片片的山脈是絕對沒有希望的,初墨更是懷疑,山上的野果野菜也根本支撐不了她走出去。
初墨頓時覺得屋內死去的丈夫留下的地窖里的半堆紅薯如今是一堆寶藏了。
初墨想想就不想再往前走了,山路行不通,只有再想辦法了。
初墨轉身就要離開,猛見那山林之中,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初墨心狠狠一跳,立刻閃到了樹后。
跟著後知後覺立刻跳了出來,她躲什麼躲啊,這近山林的一定是什麼野味,以她如今的飢餓狀態,就算是頭老虎,她也會惦記惦記的。
初墨立刻朝著白影追了出去,哪裡還有白影的影子,正在懊惱之際,卻見地上躺著一個人。
初墨眼皮子跳了跳,慢慢地走上前。
等看到映浦散人那張熟悉的臉,初墨笑了。
且笑得十分奸詐與得意。
往日里高高在上,謫仙一般的人物如今也有這般狼狽的時候啊,且不說那渾身已經看不出顏色衣袍,初墨決定剛才看到的白影已經是眼花,白日光給晃的。
這渾身上下哪裡還看到出事白的。
而且映浦散人昏迷著,氣息微弱地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初墨不得不花了渾身的力氣,背著映浦散人慢慢地朝著山下走去了,差點就沒累癱在這山路上。
只是,這是映浦散人啊,唯一能夠知道她以往身世的人,所以,一定要弄回去。
到最後,初墨回去了,睡了一覺,等第二日,才將昨日丟在山林里的映浦散人給一口氣背回了屋子。
初墨煮了半鍋的紅薯湯,秉著救的活就救,救不活就該的想法,灌了半碗紅薯湯,將廚房的那一張木條桌子全當了床,給映浦散人睡下了。
每天一鍋紅薯湯,野菜更是少的可憐,可是三天後,那映浦散人竟然奇迹般地活了,連初墨都不敢相信,睜著一雙璀璨如星河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初墨。
初墨抱胸,別看我,也別問我,我有的是問題想問你呢。
尤其是第一件,你與那仙老兒究竟是達成的什麼協議,怎麼跟當初告訴她的有些不一樣?!
初墨等了有一刻鐘,眼前那過分真誠地水汪汪大眼睛的映浦散人,愣是沒有開口。
「說吧,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初墨很「大氣」地等著。
「你,你是誰?」初墨一愣,沒搞錯,這事?
「我又是誰?」跟著映浦散人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初墨氣得想要砸鍋。
最後一鍬將那木條桌的一角生生給鍬了下來。
那木條床上的男子立刻手腳並用,蜷縮成一團,一臉驚恐地看著初墨,無聲地控訴著初墨嚇著了她,他不經嚇的,一嚇就會哭的。
初墨想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