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小姐,你來真的!
西州金城府內威遠鏢局處。
大堂內,陳明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身旁,輕聲訴說著什麼。
在威遠鏢局內,陳明作為總鏢頭自然是這裡最有威望之人,而能讓他如此恭敬地,自然是他的師傅方西平。
方西平親自上門,自然是知曉了陳明的遭遇,而在聽完陳明的訴說之後,方西平也不禁為陳明捏了一把汗。
良久,方西平才沉聲道:「這西州已經太平的太久了,冷不防的出現這種不守江湖規矩的事,還真是危險至極,不過徒兒你這次能人貨安全的回來,也算是給咱們這一門長足了臉面。」
見自己的師傅話一說完,陳明就急忙道:「還是師傅教導有方,在加上有貴人相助,才讓徒兒脫險歸來。」
方西平讚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兒,雖然這徒兒身手不怎麼樣,但卻是很會說話,深得自己歡心,而後方西平略顯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什麼貴人不貴人的,江湖上都是苦命的兒郎,哪有貴人可言?不過,按照你說的,那個出手相助的小子修為七品聚氣其刀法凌厲,會拔刀之術,且輕功也是一流?」
一旁的陳明點頭回道:「沒錯,雖然不到二十歲,可修為十分卓絕,還會佛門獅子吼,那也是底氣充盈正氣醇厚,而且就連外身硬功那小子也是出神入化,甚至能擋住六品武者的全力一擊,而且這人手段雷霆殺伐果斷,顯然不是個剛混江湖的雛了。只不過這人的性子有些跳脫,不僅婉拒了孫家的示好,更是還出言調戲了孫家的孫暮蟬。但他離開時,徒兒看他遠去的方向,應該也已經朝著咱們金城府來了。」
陳明的話讓方西平減緩了腳步,他思量許久之後才側身對一旁的陳明回道:
「年紀輕輕就又如此身手,性子跳脫一點是難免的,據說你師爺當年也是如此,所以這沒什麼。而這小子的所學確實有些龐雜,為師我一時還真想不出有哪位江湖高人能同時兼具這些本領,也或許他不只是出師於一人。不過他既然來了咱們金城府,那咱們還是要盡一番地主之誼的,吩咐下去,如果有人發現了這個小子的蹤跡,一定要儘快的通知為師,到時候為師親自去答謝一番。」
一旁的陳明恭敬的點了點頭,但方西平卻又想到了什麼緊接著說道:
「記住,不要大張旗鼓,畢竟遇襲的事現在的孫家大小姐可是不想太過於聲張,所以咱們也就如她所願吧。」
「師傅放心,徒兒明白。」陳明沉聲回道。
而就在陳明師徒二人議論子截的時候,其實子截也確實到了金城府內。
救下了孫暮蟬之後,子截就徑直的來到了離西州以西最近的金城府,他到這裡要休整一番后在做打算。
子截不知道陳明師徒正在討論自己,因為此時的子截現在眼前只有一鍋鮮美的羊肉。
金城府則位於西州西側的最邊陲,是西州邊陲的軍事和商貿重地,被譽為固若金湯之城,可這裡最有名的卻不是它發達的商貿或者說是城池,而是這裡最為難得的雲羊肉。
用珍饈美饌來形容雲羊肉,那絕對不未過,這雲羊肉也不用什麼特殊的烹飪方法,只要用清水煮熟就已經十分美味,而且還要吃滾燙或者涼透的雲羊肉才最美味,溫熱的雲羊是沒有半點滋味的。
在一戶金城府內有名的老屠夫的家中,子截讓老屠夫給自己現宰現煮的做了一鍋羊肉,只不過這老屠夫性格有些怪異,不做生客的買賣,如今給子截煮的這鍋羊肉,可是花了子截十兩金子,也好在家大業大的子截還不在乎這點銀錢。
一大盆鮮美的羊肉放在子截面前,只是沾上些鹽巴就是美味,一旁還放著煮羊肉剩下的羊湯,其中也只是在羊肉撈出後方入了一些青蘿蔔,但也同樣是鮮美無比。
大塊吃肉,大口喝湯,不一會,子截就已經將二斤羊肉塞入了肚子中,完全沒有一絲油膩,有的只是極致的鮮美。
正當子截身手要去拿另一塊肥美的羊肉時,一股子濃郁誘人的香氣沁入了子截的鼻中。
「野薔薇……」這是子截很喜歡的味道,而子截一抬頭則發現這香味的來源。
孫暮蟬,已經換做一身略顯樸素女兒裝的孫暮蟬,變的更加的美艷,卻並沒有缺少她與生俱來的女強人的氣質,而此時的她還是獨自一人出現在子截身前。
「真巧。」子截輕聲對孫暮蟬說道,但只是簡單的打過了招呼后,子截則繼續的開始吃起眼前的羊肉。
見子截沒有理會自己,孫暮蟬則徑直的坐在了子截對面,並隨手放下了一罈子酒,她輕聲道:
「西風烈,不是什麼極致佳釀,但卻是我們西州人最喜歡喝的酒。」
子截抬起頭,掃了酒罈子一眼,而後直接打開了泥封並用鼻子聞了聞,隨後道:
「嗯,猛烈,通透!是男人喝的酒!」
直接拿起酒罈子就喝了一大口,而後在咬上一口雲羊肉,子截忽然覺得能不能找到幽冥谷,到也沒什麼了。
「暮蟬還不知公子大名?」孫暮蟬問道。
「名字?一走一過的事情沒有那個必要,而且我也並沒有奢求你的回報,只要以後在見面相互打個招呼就好。」
子截回答的很隨意,而就在子截和孫暮蟬說話的時候,那個宰羊的老屠戶竟然給孫暮蟬也送去了一副碗筷,而且看他恭敬的模樣,顯然這老屠戶絕對不僅僅是認識孫暮蟬那麼簡單。
不過,孫暮蟬卻很直接的解釋道:「老爺子宰了一輩子的羊,做的羊肉也是整個西州內最好的,而我從小就跟父親來著吃羊肉,已經吃了將近二十年了。」
其實子截也明白,孫暮蟬家族在西州這裡勢力很大,想要找到自己絕非什麼難事,但子截卻沒有接孫暮蟬的話,他只想把羊肉吃完后儘快的離開。
見子截依舊在悶頭吃羊肉,沒有接話的意思,孫暮蟬則拿起酒罈給子截的碗中倒了一碗她拿來的烈酒。
「這酒是二十三年前,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父親親手埋在金城府老宅的樹下的,本打算是我出嫁的時候才喝的,而近日公子既然喝下了,那就等於公子答應了小女的請求。」
孫暮蟬的話一出口,子截卻猛的一抬頭后驚訝道:「大小姐,你來真的!」
子截很像把剛才喝的酒吐出去,但他發現好像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