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夫婿和掌柜兩人的酒下的很快，而隨後他的弟弟也結束了最後的收尾工作走了出來。當然也難免抱怨一番這壺中的剩酒不多。

此時小院之中的食客已經走了不少，之剩下子截三人，而子截三人面前的火爐已經剩下零星的炭火，好像就要熄滅一般，可每當一縷微風而過，這炭火卻又露出了一絲光亮，彷彿在訴說這自己依舊還有熱量和散出。

子截三人見面，並沒有太多的話語，而他們的話好像都被一旁的百姓們所說了出來，公玉卓也借著這些話下了許多的酒，而他經常的回來道這裡，這就酒也就喝著順口。

等飲下了最後一口之後，公玉卓則輕聲道：「你想要說什麼我懂，但我能做的不多，可我依舊會儘力去做，只是我不能口頭答應你！」

子截道：「這和沒說也沒什麼兩樣的，我來不過是見你一面，看你願不願意談談，而我也不會答應你什麼，因為到時候會讓一個名正言順的人跟你談。」

公玉卓道：「誰？趙姝么？」

子截點了點頭道：「不僅僅是他，還有趙仁，他們才名正言順，而我相信，你公玉家最依舊能留下活口。」

公玉卓點頭道：「好吧，這話就夠了！」

說完，公玉卓轉身離開，而隨手就扔給了那個掌柜一錠銀子道：「你妹妹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真是有一個好妹妹啊！」

轉身離去，而看著公玉卓離開的背影，程玉箏則問道：「你來就是跟他吃點豆腐？」

子截道：「不然呢？」

程玉箏則回道：「你則很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子截點頭道：「要說的，別人已經都說完了，那些百姓的話公玉卓聽了，心裡也是會清楚的，沒有什麼會多說的了。」

程玉箏疑惑道：「他真的會相信那些百姓的話？」

子截點頭道：「當然，他可是個多愁善感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程玉箏依舊奇怪，而子截隨後道：「你可要知道，公玉卓幾年之前還是這大周最為年輕的俊傑，而且一直也被世人所看好，可後來他卻突然的開始隕落，便的優柔寡斷，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決斷。」

程玉箏道：「這我知道，那就是在你割了公玉菲的鼻子之後！」

子截笑道：「這些人都這麼說，但實際上我公玉菲的鼻子並非是我割的，而是公玉卓割掉的，當時我還沒有逼迫，雖然我當時是向殺了公玉菲，但實際上我動手之前是略有猶豫的……」

程玉箏道：「那公玉卓為什麼要割掉公玉菲的鼻子？」

子截道：「因為他們需要公玉菲活著，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需要公玉菲活著，只有那樣他們才能繼續控制趙正，才能讓他們繼續裝大自己的勢力，才有機會稱帝。而一個沒有鼻子的公玉菲一時間內還會讓趙正愧疚，雖然逐漸的趙正會厭倦公玉菲，但實際上一個或者的公玉菲，遠遠要比死去的公玉菲有用的多。而也正是如此，公玉卓就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做的一切是否是對的，他不知道自己父親稱帝是不是會成為天下的罪人，他也更不知道自己挑起的戰火會讓多少人受難，不過他卻清楚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受苦，甚至當時他的妹妹公玉菲可是哀求著他，讓他殺了自己，畢竟當年的公玉菲可是這天下第一的美人！」

程玉箏道：「那公玉菲不恨公玉卓么？」

子截道：「我想她更恨自己父親吧……」

程玉箏道：「我要是被我哥哥割掉了鼻子，我一定親手宰了他！」

子截道：「你哥哥不會那麼做的，而且你哥哥現在活得還是很好的！」

程玉箏笑道；「好不好就他自己才知道，我是不清楚的！」

子截說完，就和程玉箏一同離開了這個豆腐作坊，而遠遠離去的公玉卓，此時正騎著馬，獨自一人朝著滄州返回，然後他剛剛走出去不遠，一定已經等候多時的精騎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他的準備，也是他來這裡的依仗。當然，他這不是在放著子截和程玉箏，他要防的是別人，因為現在惦記他腦袋的人又很多，多到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而這一種騎兵之中，一個暗影突然閃現而出，來到公玉卓面前道：「他們有什麼打算么？」

公玉卓點了點頭，但隨後道：「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找你的！」

暗影的聲音很是沙啞，明顯是有些遮掩，讓人聽不出他原本的聲音，而這個暗影則回道：「找我？這倒是讓我很期待啊！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有什麼的打算？你現在這般猶豫，恐怕最後的結果不會很好。」

公玉卓道：「我已經做好了打算，但這個打算我現在不想多說，也不想告訴你，因為我發現你對我很不誠實！」

暗影點了點頭道：「你想不想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做了決斷。」

說完，暗影轉身而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

子截和公玉菲並沒有回道東陽城，因為子截還要去看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程玉泰，子截這次來就是要見他，而子截的目的則很是簡單，想要打聽一下幻無虞的事情。

此時的程玉泰正在一座小城內，他悠閑的坐在湖邊釣著魚，不過此時的程玉泰臉上卻有些異樣，因為原本他英俊的臉龐有一面稍顯塌陷，而子截離著很遠就看見了，隨後他朝著程玉箏頭像詢問的眼神，子截很奇怪程玉泰經歷了什麼。

而程玉箏則告訴子截，程玉泰的臉是被他父親打的，一巴掌直接打碎了臉頰，牙齒都沒剩下幾顆。

但子截明白，這程懷也算是手下留情了，畢竟當初程玉泰對自己的父親下手也是不輕的，而程懷現在讓程玉泰在這裡，就是讓他在這頤養天年了，安靜平穩的度過下半生。

可看著程玉泰的樣子，子截明白，這個傢伙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