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好大一個呢
誰看見我們的飛船了？
好大一個呢！
「今天是誰留在空間站值守來著？快去通知他，讓他去檢查錨索是否沒有勾緊！」
老齊急忙地叫道。
飛船不見，他們能想到的第一個原因就是在飛船與空間站對接時沒有扣緊，導致飛船從空間站上脫落，滑入太空中。
如果真如此，那將意味著維修隊全隊的人會被迫滯留在空間站中，直到等到下一次搶凳子遊戲時，才會有另一支維修隊前來。
真要等到那個時候，恐怕他們就要收拾收拾這高空平台上的蛋白質，留下來做儲備糧了。
彼得自然也懂得其中厲害，趕緊摸出調整無線電的通信頻道，呼叫留守人員。
「沒事的。沒事的。」
老齊喃喃自語，安慰自己。
飛船上是沒有宇航服的。他們此時身上穿的裝備都是存放在空間站內。
錨索只有扣緊了，才能保證飛船和空間站之間的氣密性，他們這些維修工才能從飛船進入到空間站中。扣緊的錨索又鬆開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飛船消失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聯繫不上他們！」
彼得驚慌地嚷道，徒勞地拍打著無線電，「不行，無人回應！難道他們趁著咱們下來幹活，把飛船開走了？！」
「開走了？開哪兒去？」老齊急得唾沫橫飛，噴在了他頭盔內側，「他們把咱們扔這兒了？這是要害死咱們嗎！」
彼得咔咔調節無線電頻道，到了公共頻道，然後就要嚷。
老齊倒是還保留一絲理智，按住了彼得：「這樣嚷出來，會引起大傢伙兒的恐慌的。先聯繫一下隊長。」
彼得轉念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將頻道調整到了隊長的私人通信鏈路，把自己跟老齊的發現報告給了隊長。
收到消息的隊長雖然沒有任何驚慌的表現，但老齊能聽出來，他的呼吸明顯一滯。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聯繫喬和大山他們兩個，問問他們把咱們的飛船弄到哪裡去了。」隊長沉穩地說道，「你們繼續幹活，不要耽誤進度。放心，天塌不了。」
「可是隊長……」
鏈路已經被隊長關閉了。
彼得暴躁地嘟嘟囔囔：「都什麼時候了還讓咱們幹活兒。天塌不了，理論上講咱們現在就在天上。」
老齊定了定神，勸說彼得道：「隊長是對的。遇事慌張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把事情搞得更糟。如果只是虛驚一場，那咱們的工作還是需要按時完成的。你也希望這只是虛驚一場吧。」
彼得喘了幾口氣，勉強點頭。
誰不希望飛船隻是出去消食了，天黑了就回家呢。
不過兩人雖然勉強安撫住了自己，又開始工作，但誰都是心不在焉的。老齊將某個角鬥士的情婦從卧室里拖出來，扔到街上，然後轉身就回去拖下一具屍體，全程對情婦手指上的寶石戒指視而不見。不過等他走到廚房時，發現了幾袋沒吃完的壓縮餅乾，頓時如獲至寶地收入囊中。
發現飛船不見了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很快有人在公共平台嚷嚷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飛船不見了。能安心工作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陷入了恐慌。
尤其是五號監獄平台的那些維修工們。隊長在十號監獄的平台，他們身邊連個主心骨都沒有。有人試圖聯繫隊長，結果發現不僅留守的那兩位大哥失蹤了，連隊長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通信請求了。
一名維修工將手中的屍體扔到地上。「咱們到十號監獄平台去找隊長吧。」
「是啊，大家都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這活兒還幹個屁啊。走！去十號監獄！」
五號監獄平台上的眾人呼朋引伴，朝五號監獄去了。
兩個監獄平台之間也有供維修工通行的軌道，跟兩個監獄平台和空間站的軌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這樣一來維修工在清理完一個平台之後，可以較為方便地前往另外一個平台幫忙，不用先繞到空間站。
不過這軌道依然是單人通過的。十號監獄上的維修工們魚貫走上軌道。排在後面的彼得想也不想地跟著前面的人跨上軌道，但卻被老齊拽住了。
老齊說：「走，咱們去空間站看看。如果飛船是因為太空垃圾的撞擊與空間站脫鉤，很可能氣密閘門沒有關閉。得有人去給關了。咱們的裝置只能維持二十幾個小時的生存。」
彼得一聽，趕緊跟著老齊走了。
兩人順著空間站與高空平台之間的通道攀爬。由於空間站軌道更高，兩個平台更靠近死刑輪盤，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兩個是在向上爬樓。雖然在這太空中，上下左右東西南北都沒太大意義，但老齊還是非常應景地發出了呼呼的喘氣聲，要彼得在他身後推著他前進。
「老齊，你特地要回到空間站，不光是為了關閘門吧。」
彼得一邊推著他走，一邊斜眼看著他的後腦勺，用兩人的單獨鏈路這樣說道。
「呵呵，你小子倒也有聰明的一天。」
老齊的笑聲夾雜在他的喘息聲中。「如果……飛船離開空間站時，沒有關閉氣密閘門，這個時候空間站裡頭的空氣肯定早就噴光了，回去關門也沒用。」
「那咱們不是肯定得死嗎？」
「傻小子，你忘了，空間站里還有緊急維生系統啊，燒氧燭的。」老齊笑道，「那可是消耗品，用一根少一根的。咱們不趕緊回去藏幾根，等大傢伙兒都返回了空間站，可能就搶不到了。」
彼得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公共頻道里亂成一團，每個人都在叫嚷，所以每個人說什麼別人都聽不清。彼得嫌吵就給關了。
兩人進入空間站。
萬幸，空間站與飛船之間連通的氣密閘門好好地關閉著。空間站內維持著零上二十攝氏度的溫度，濕度和空氣內氧氣含量都保持在人類最舒服的狀態。
彼得和老齊都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取出了一些補給藏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忙活完了之後，老齊和彼得也累得一身汗。忽然彼得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老齊，你覺不覺得……有點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