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新年

1999年12月31日，這是20世紀最後的一天。在外面的街道上張燈結綵，人人臉上都帶著即將跨越新年的喜悅。

在蜀都的一個院子里，一個7歲等我男孩正在院口眺望著遠方。

「龍龍啊～又在看爸爸回來了嗎？」

應龍轉頭看著一臉慈祥的爺爺說道：「爺爺！爸爸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啊？」

應缺摸著應龍的腦袋說：「快了！那臭小子說好的今天就回來～放心吧！對了！外公他們就快到了，你可要聽話哦～」

應龍開心的說：「真的嗎？太好了！上一次外公他們見弟弟還是在3個月前！他們一定會想弟弟的！我去把弟弟抱出來一起等著！」

應缺連忙攔住自己這個孫子，要真的讓應龍把還不到4個月的小嬰兒抱出來還得了！且不說應龍抱不抱的了太久？就說現在這個天氣，一個小嬰兒肯定受不了的吧！

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到了這爺孫倆的耳里，「哈哈哈～應老頭～你又在和我的乖孫孫幹什麼啊？該不會是在欺負他吧？龍龍過來，你爺爺要是欺負你，你就和外公說！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應缺撇著嘴說：「張老頭你少在這裡挑撥我和龍龍的感情！我看你才是不要欺負龍龍才對！瞧瞧你那些小手段！每次都快把龍龍弄哭了！要不是龍龍懂事不和你計較，看我不教訓你才是！」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老頭子從小吵到大！煩不煩啊？」李婷梅上前打著圓場。

張興國做著鬼臉對著應缺說：「今天看在老婆的份上不和你吵了～」

應缺那個氣啊！他和張興國、李婷梅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本來應缺和李婷梅的關係處得還不錯！但是當年下鄉的時候，張興國和李婷梅居然分到一起了！

這一來二去的張興國和李婷梅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應缺當時知道之後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要不是碰見了現在過了一輩子的老婆於桂芳，估計當時應缺就要被路過的車給撞了。

雖然和於桂芳恩恩愛愛了一輩子，但是眼前這個可是他應缺的初戀啊！雖然沒成，但是看著初戀在自己面前和別人秀恩愛，怎麼的也會不自在啊！

不過應缺倒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嘿嘿一笑，「子欣啊～你爸媽來啦～快出來見見他們啊！」

應缺這一吼讓張興國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被噁心住了，想他張興國這輩子能夠追到童年女神李婷梅，已經算得上是人生圓滿了！

但是老天爺偏偏給他開了一個玩笑，自家的獨女、心肝小寶貝、暖心小棉襖張子欣，居然嫁給了應缺的兒子應衛國！

這可是把他氣了個不輕！想想小時候張子欣可是沒給應衛國好臉色看的！哪知道這個小王八蛋居然死纏爛打，還上演了金枝三打狀元郎的戲碼！

張子欣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出來喜道：「爸媽！你們來啦！」

被應缺噁心了一下的張興國一看到自己這個女兒，頓時變得喜笑顏開，一副慈父的模樣。

「子欣啊！林林呢？你怎麼沒帶他啊？」

張子欣指了指裡屋說：「沒事的！媽現在在幫我看著林林呢～我現在得趕緊把晚飯準備好！等衛國回來了，一起吃團年飯呢～爸媽你們先去坐坐吧！」

「誒！誒！唉～」看在轉身又進了廚房的女兒，張興國垂下了手。

應龍拉住自家外公的手說：「外公外公！我們去看弟弟吧！他一定也想你們了！」

聽了應龍的話，張興國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自己這第二個外孫，他還沒有好好的看一看呢！說起來上次就被應老頭打電話過來刺激了，要不是自家老伴身體當時出了點問題，他張興國早就上火車跑到蜀都了。

跟著應龍來到裡屋，張興國就看到了於桂芳正在給應林喂牛奶。

看見親家來了，於桂芳也是開心的打了個招呼。

「能不能讓我來抱抱？」張興國輕聲問道，生怕驚擾了在於桂芳懷中這個可愛的小人～

於桂芳看了看奶瓶說：「請稍等一下，我把最後一點牛奶喂完就給你，要不然這個小傢伙還會發脾氣的。」

聽到這裡張興國忽然笑了起來，因為這應林的反應和當年張子欣小時候一模一樣！不把奶吃飽了，整個人還會不停的鬧騰。

牛奶喂完之後，張興國小心翼翼的從於桂芳手中接過了應林。看著懷中可愛的小人，張興國用食指不停的逗弄著應林。

「林林～林林～叫外公！快點叫外公！喲喲喲～小東西真可愛～」

應龍看著一臉笑容的張興國說：「外公～你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是嗎？外公的褶子看起來怎麼樣啊？」

應龍想了想說：「像一朵菊花！」

張興國捏了捏應龍的小臉說：「那又怎麼樣～當年外公老帥了！比你爺爺不知道帥上多少倍！」

剛好走到門口的應缺聽了這話就不滿意了，「張老頭你胡說什麼？什麼你比我帥？明明是我比你帥好吧！」

張興國抱起應林說：「怎麼就不是了？你看看林林！長得多像他媽媽啊～今後肯定是一個大帥哥！」

「你胡說！明明長得像衛國！今後長得帥也不會像你！」

張興國向前踏了一步說：「你說衛國那個臭小子！怎麼可能像他？你看林林這眉毛多像他媽媽啊！」

應缺也不甘示弱的說：「少來！你看他這嘴多像他爸爸！」

兩個老頭忽然間在後代長相的問題上爭了起來，但是這一下可是把剛吃飽了就睡的應林吵醒了！

應林的哭聲讓這倆老頭是手足無措，更是把去廚房幫忙的於桂芳和李婷梅給驚動了。

倆個老太太看著孫孫哭了是連忙的哄了起來，更是把倆老頭直接的趕了出去！

「你們兩個在和好之前不準回來！」這是李婷梅的原話，雖然於桂芳沒說啥，但是看她的表情也是這個意思了。

倆老頭子被趕出了門之後，只好上街去遊盪，不過好在懂事的應龍跟了上來，這也不至於倆老頭又發生什麼矛盾。

倆老頭見到自己被暫時趕出來，於是帶著應龍上了街。

現在得街道上不能說人多，但是還是有不少的。

「應老師，又帶孫子上街啊！」

應缺笑道：「楊老師，你好你好！新年快樂啊！」

楊老師同樣賀道：「應老師同樂啊！話說今天應老師不在家裡，怎麼帶著孫子出門了？」

應缺指著張興國說：「親家今天也來了，怕他待在家裡無聊，所以專程帶他出來逛一逛！」

張興國聽到應缺這麼說，雖然心裡不爽但是表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開心的樣子。

「楊老師您好！新年快樂」

「您也同樂！」

和楊老師寒暄過後，張興國向著應缺問道：「龍龍啊！剛才那個人是你的老師嗎？」

應龍回道：「是啊外公，楊老師人可好了！」

「哦！這樣啊～那龍龍你今後想做什麼工作啊？」

提起這個應龍就一臉興奮的說：「我要和爸爸一樣當個軍人！到時候我和爸爸一起保護國家！」

張興國摸著應龍的腦袋說：「龍龍真是好志氣！那龍龍你知道什麼軍人嗎？」

「爸爸就是軍人！」

「哈哈哈～」應龍的話把倆老頭子都給逗笑了，雖然應龍並不知道什麼是軍人，但是這句話也可以表現出應龍對於軍人的崇拜！畢竟父母對於孩子來說正是一個最好的標杆。

這時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大包走了過來，「龍龍？爸！岳父！你們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家裡嗎？」

應缺轉頭看到來人開心道：「臭小子回來啦！龍龍今天都等你好久了！」

應衛國笑著摸著應龍的腦袋說：「龍龍真乖！對了，你們怎麼在這裡？」

「爺爺和外公把弟弟弄哭了，所以外婆就把爺爺和外公趕了出來，還說他們不和好不準回去！」

應龍嘴快的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倆老頭子一聽這話頓時都臉紅了。

應衛國聽了倒是顯得尷尬，於是轉移這話題說：「林林啊！上次林林出生的時候爸爸不在，龍龍你說弟弟可不可愛啊？」

應龍一聽到有關自己弟弟的話，頓時眼睛都發出了光芒。

「弟弟好可愛！我還帶了弟弟得照片，爸爸你快看！」

應衛國接過照片說道：「真是可愛！走吧！我們回家了！」說著應衛國放下了應龍，然後又扛起了自己的行李。

應龍上千托著應衛國的行李說：「爸爸我來幫你！」

小小的應龍就算是踮起腳也夠不到應衛國扛起的行李，但是他一心想要幫助應衛國的樣子，讓三人都笑了起來。

應缺搶先張興國一步抱起了應龍說：「龍龍我們先走，你爸爸他一個人還拿的動那堆行李。」

卡包應缺搶先了自己，張興國不爽的跺了跺腳，然後看著應衛國哼了一聲走了。看著這現在都還不怎麼待見自己的老丈人，應衛國只得搖搖頭跟了上去。

應衛國回家讓整個家庭的喜悅氣氛更上一層樓，特別是張子欣，她看到自己心愛的丈夫回來時，整個人的精氣神也是變得不同，看起來更加的美麗了！

當夜時間11：55的時候，一家人圍在電視機前看著新年聯歡晚會。電視上的喜悅氣氛濃郁，但是電視機前的喜悅氣氛更加歡快！

「我去把龍龍叫過來！」張子欣對著應衛國說。

看著還在院子玩沙的應龍，張子欣說道：「龍龍回來了！你不是要看新年跨年的那一段嗎？再不來就看不到了！」

「好的媽媽！我這就來！」應龍說著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子。

電視機上的主持人說道：「讓我們來倒計時迎接新年吧！5、4、3、2、1！」

在這一刻窗外響起了迎接新年的煙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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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迎接新年的煙火聲，原來不僅是迎來新年的煙火，更是宣告災難的鐘聲！」—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