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9 孫教授

孫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皮膚上長的紅色痕迹，與出土的古文也僅僅是像而已，但是絕沒有什麼關係。那批文物兩年前墜機的時候，便盡數毀了。這世界上巧合的事物很多，有些豆子還能夠生長得酷似人頭，但是豆子和人頭之間，除了相似之外，是沒有任何聯繫的。」

老胡和大金牙軟磨硬泡，種種好話全都說遍了，就想問一問那些刻在龜甲上的古文究竟是什麼內容，只要知道了詳情，它們其中有沒有聯繫，老胡自己心中就有數了。

孫教授只是不肯多吐露半字，說到最後下了逐客令：「你們也不要在我面前裝了，你們兩位一身的土腥味，我常年在基層工作，閉著眼都知道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有這種味道的人只有三種，一種是農民，另外兩種不是盜墓的，就是倒賣古董的。說實話我看你們不像農民，我現在對你們沒有任何好感。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弄來的這個字，偽裝成身上的紅斑，想來套我的話，我勸你們不要做夢了。我只對你們再說最後兩句話，第一，你們不要無理取鬧，這些古字的信息屬於國家機密，任何普通人都沒有權利知道。第二，屬於我個人對你們的一點忠告，千萬不要企圖接近這些文字中的信息，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否則任何與這寫字有關係的人，都會引來災禍。」孫教授說完，就站起身來把老胡和大金牙往門外推。

要按老胡平時的脾氣，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用人攆，肯定是站起來自己就走，但是這次非同小可，說不定就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而且除了他和胖子之外，還有可能關係到陳教授與Shirley楊的生死。老胡對孫教授說道：「教授，教授，您也聽我說最後一句行不行？我也不知道您是怎麼聞出來我們身上有土腥氣，不過我跟這位鑲金牙的，我們倆真不是倒騰文物的，我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給考古隊打工。首都的陳久仁，陳教授您聽說過沒有？我們就是跟著他幹活的。」

孫教授聽老胡說出陳久仁的名字，微微一怔，問道：「老陳？你是說你們兩人，是在他的考古隊里工作的？」

老胡連忙點頭稱是：「是啊，我想您二位都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在咱考古圈裡，一提您二老的大名，那誰聽誰不得震一跟頭……」

孫教授面色稍有緩和，擺了擺手說道：「你小子不要拍我的馬屁，我是什麼斤兩，自己清楚。既然你和老陳認識，那麼你自己留下，讓他們迴避一下。」

老胡一聽孫教授說話的意思，好像有門兒，便讓大金牙和樂丹還有劉老頭先離開，留下來自己單獨跟孫教授秘談。

等樂丹和大金牙他們出去之後，孫教授把門插好，問了老胡一些關於陳教授的事，老胡就把如何同陳教授等人去沙漠尋找精絕古城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些。

孫教授聽罷，嘆息一聲說道：「我和老陳是老相識了，沙漠的那次事故，我也有所耳聞。唉，他那把老骨頭沒埋在沙子里就算不錯了，我想去京都探望他，卻聽說他去煤國治病了，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了。當年老陳於我有恩，你既然是他的熟人，有些事我也就不再瞞你了。」

老胡等的就是孫教授這句話，忙問道：「我覺得我背上突然長出的這片淤痕，像極了一個眼球，與我們在沙漠深處見到的精絕古城有關。精絕國鬼洞族都崇拜眼球的力量，我覺得我是中了某種詛咒或是病毒，但是又聽說這不是眼球，而是個字，所以想請您說一說，這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也好在思想上有個準備。當然我也是個死過七八回的人了，我個人的安危，我是不太看重的，不過陳教授大概也出現了這種癥狀，我最擔心的便是他老人家。」

孫教授對老胡說道：「不是我不肯告訴你，這些事實在是不能說，讓你知道反而對你無益。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背後長的這塊印記，絕不是什麼詛咒之類子虛烏有的東西，不會影響到你的健康，你儘管放心就是。」

老胡越聽越著急，這不等於什麼都沒說嗎？不過孫教授說不是詛咒，這句話讓老胡心理負擔減小了不少，既然不是詛咒，那就是病毒唄，那還好，四十歲之後才會發病，自己還年輕，還有時間去尋找雮塵珠。

孫教授對老胡說道：「你背後的這個痕迹，說是個古代的加密文字，並不恰當，這個字並不是天書中的字，我也是在古藍出土的龜甲上才見到這個符號。它象徵著某件特殊的事物，當時的人對其還沒有準確的詞來形容，我想稱其為圖言更為合適，圖言就是一個象徵性的符號，不過這個符號的意思我還不清楚，它夾雜在天書加密文字中出現。在古藍出土的龍甲，其中一塊天書的內容，似乎是一篇關於災禍的記錄，由於剛剛出土，時間緊迫，我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分析這個符號究竟是什麼意思，沒想到在運回去的途中，軍用飛機就失事墜毀了，那些秘密恐怕永遠都無人知曉了。」

老胡問孫教授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您沒留個拓片之類的記錄嗎？雖說您認為我背上長的不是什麼詛咒之類的標記，但是我仍然覺得這事太蹊蹺，若不知道詳情，我終究是不能安心。您就跟我說說，那篇記載在骨甲的文字中，說的大概是什麼內容？是不是和鬼洞有關係？我保證，絕不泄密半個字。」

孫教授神經質地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驚天動地！」

孫教授越是隱瞞推搪，老胡覺得越是與精絕的鬼洞有關係。不過孫教授不肯說出來，老胡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打人家一頓，嚴刑逼供吧，那是犯法的事，老胡還不敢這麼做。

無奈之下，老胡只得離開了房間。

李青和老胡準備再下一次龍嶺迷窟中的古墓，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這次懸魂梯等機關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阻礙，很順利就找到了李淳風的古墓，裡面還有一副完整的推背圖，不過是畫在墓壁上的，雖然價值連城，卻也取不下來。而且這次的目標主要是李淳風墓中隱藏的龍骨天書，所以一路上大家都沒有亂拿什麼東西。

胖子和大金牙留在招待所看著聞香玉原石，所以下墓的就只有李青和老胡兩個人，在李青的指點下，和老胡的尋龍定穴之術發揮下，龍骨天書可以說是囊中之物，雖然李淳風的古墓中還有不少古董，但是兩人都沒有取一件，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龍骨天書，也正因為沒有貪心多拿，所以也沒有觸發多餘的機關，一路順暢就出了古墓，返回了招待所。

這次收穫巨大，不僅得到了聞香玉這種寶貝，還得到了龍骨天書，這一趟的收穫不少，後面的幾天，大金牙帶著老胡下鄉收寶貝去了，也有所收穫。

在呆下去也沒啥意思了，幾人商議一番，便決定返回首都。

雨後的潘家園古玩市場熱鬧非凡，在家忍了好幾天的業餘收藏家和古玩愛好者們，紛紛趕來淘換玩意兒。

大金牙忙著跟一個老主顧談事，胖子正在跟一對藍眼睛大鼻子的外國夫妻推銷我們的那隻繡鞋，胖子對那倆老外說道：「怎麼樣？您拿鼻子聞聞這鞋裡邊，跟你們煤國的夢露一個味兒，這就是我們明朝夢露穿的香鞋，名……名妓你們懂不懂？」

這對會一點中文的外國夫妻，顯然對這隻造型精緻的東方繡鞋很感興趣，胖子藉機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兩萬，這價錢把倆老外嚇得扭頭便走。經常來華夏的外國人，都懂得討價還價，胖子見這對外國夫妻也不懂侃價，就知道他們是頭一回來華夏，於是趕緊把他們攔回來，聲稱為了促進中外交流，在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的前提下，可以給他們打個折。

樂丹坐在一旁曬太陽，老胡坐在一旁抽著煙，對古玩市場中這些熱鬧的場面毫無興趣，從西部回來之後老胡和胖子到醫院去檢查過，他們背上的痕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什麼病也沒有檢查出來，而且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最近財源滾滾，生意做得很紅火，從西部抱回來的聞香玉原石，賣了個做夢都要笑醒的好價錢，又收了幾件貨真價實的明器，幾乎每一筆，利潤都是翻數倍的。

夏天是個容易打瞌睡的季節，老胡本來坐在涼椅上看著東西，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樂丹和大金牙在一旁陰涼的地方下著圍棋，打發一些時間，又天南地北的胡侃一番，大金牙這人見風使舵、無中生有、舌燦蓮花，把樂丹哄的蠻開心的，用網路用語來說，大金牙這人會來事說話又好聽，樂丹跟大金牙混的時間倒比老胡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