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無賴琴師
鳳寒派來的人,動作利索,院落很快便理乾淨了。花圃中,已經種上了一種名叫鳳凰草的花,血紅的花瓣四開,只有細長地花蕊隨風浮動,氣味神似玫瑰。
一個管事婆子,躬身道:「四小姐,牌匾明日老奴再送來,五小姐取個中意的名字吧!」鳳弦雪盯著婆子,犀利地目光看的婆子心裡發毛,不敢抬頭。
這五小姐當真性情大變,收拾了四位小姐,此刻四位姨娘還沉浸在傷痛中。雖然今天,所有人都看到是四小姐,執著菜刀。可是,老爺心知肚明,半晌鳳弦雪道:「朱雀閣!」
婆子聽罷,身子猛然一顫,四小姐怎得如此狂妄。朱雀四靈之一,就連曾經風靡大陸的雲錦夫人,都未曾以朱雀自注。婆子低聲勸道:「這不大妥吧!」鳳弦雪穎然一笑,「有何不妥!我意已決,我說過我的話不會說第二遍!」婆子被鳳弦雪氣勢所懾,忙應聲道:「老奴,這就去辦!」
然後逃似的離開了,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的地方。下人們都退了下去,鳳弦雪叫住了一個家奴,「你知道,喜兒在那裡嗎?」喜兒是本尊唯一的丫鬟,記憶里,她是本尊已亡母親,留下的丫鬟,從小與自己情同姐妹,為本尊受了不少苦。
但自昨天下午就不見了。侍衛忙回道:「喜兒,昨日被二姨娘叫去,打掃柴房。後來聽說,您…去世了,嚷著要去報官,然後就被執事房的下人,拖到了……偏院。」
後面的話,他難以啟齒,鳳弦雪已然明白,一股怒氣襲上心頭。明明與自己無關,是因為前世本尊和她相依為命,身體還存在一些意識嗎?她身上升騰翻湧的殺氣,讓侍衛不由脊背發寒。
「有你嗎?」冰冷刺骨地聲音傳來。家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發誓!」說罷。怕鳳弦雪不相信自己,急得直接便將,花圃前的鋤頭砸向左臂。
「我斷臂為誓!」說罷,寒芒直逼向手臂。鳳弦雪冷冷道:「我相信你!」侍衛收了劍,站了起來。「帶我去!」鳳弦雪眯眸,語氣冰冷刺骨,驚的家奴身子一顫。
家奴膽戰心驚的在前面帶路,萬分慶幸,自己上午去購買食材,不在府上。幾個轉彎后,到了家奴的寢居的院落,還未進入院中,男子放肆地笑聲,就遠遠的傳了過來。甚至還有人滿嘴污穢,鳳弦雪,只覺氣血上涌,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她眸子冷若寒冰,全身儘是殺氣,她心中不知為何有些苦澀。身旁的家奴,替裡面的人,捏了一把汗。今日,他可是看的分明,那些丫鬟、小姐們都成了廢人,那裡面的人……他有些不敢想,退出了院子。
鳳弦雪飛起一腳,將門猛地推開,入目,一個女子全身青紫,雙目無神,全裸地趴在一群同樣裸露的男子中間。
屋中人,一看是鳳弦雪,皆邪笑起來。「你該不會也是被主子她們,送進來享受的吧!」「哈哈哈哈哈」顯然,剛剛後院的事,並未傳到前院來。那些家奴,看見鳳弦雪一身清冷,並無半絲嬌羞,哪裡有閨閣女子的正常反應。
氣勢也不復從前,讓這些家奴不由斂了笑,不知為何她身上的氣勢,會如此逼人,使他們不由驚懼起來。
紛紛拿被子蓋上了身子,也就在同時,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雙眼。她眸子一寒,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一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另一隻手,竟是直取那人雙目。
那人心下一驚,一仰身避過了她的手,同時也縮回了另一隻手。鳳弦雪回頭望去,月光如練,男子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面容華蓋天下,好似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而她看到他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難道自己前世認識他?
「你是誰?」還不待男子回答,屋中的下人,已驚得跪了下來。「參見軒轅琴師。」軒轅燀易輕笑眸子卻清冷道:「你哪裡有一點閨閣女子的樣子,不感激我,反而要取我性命。」
鳳弦雪眯眸,果然院中果真有人,她剛才認真觀望了,兩個時辰。竟都沒有,察覺到這男人的存在。她沒有理會他,直直走向已經暈厥過去的喜兒。
鼻端儘是,淫靡的氣息,她扯過一條毯子,蓋住了喜兒的身子。軒轅燀易依著門框,慵懶道:「他們如何處置?」
跪在地上的家奴們,並不害怕,鳳弦雪雖然變得,與以前不同了。可是,斷然不會,當著如此絕世的男子面前,定然會裝白蓮花,所以他們根本不害怕。
鳳弦雪聲音冰冷道:「先關起來,只要不弄死他們,等我有時間會親自處理。」
聽到這裡,地上的人顫抖起來,一個家奴也不顧有軒轅燀易在了,破口便罵道:「小賤人!你沒死真是便宜你了,你就該千人騎,萬人枕。」軒轅燀易眸子幾欲噴火,身上元氣流竄肆虐,身上散發出的戾氣,讓屋中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軒轅燀易一揮白袍,就出現了十個暗衛,上前不由分說的,點了幾人的穴道,軒轅燀易給扛起出言不遜的下人的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暗衛點了下頭,扛起來幾人融入了黑夜中。
軒轅燀易示意,剩下的那個暗衛,暗衛上前欲去抱喜兒。鳳弦雪打開他的手,厲聲喝道:「幹什麼?」暗衛忙道:「主子,讓我帶喜兒姑娘看煉藥師。」
鳳弦雪冷笑道:「你壞我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我認得你嗎?你就幫我,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那個暗衛,臉一白餘光瞄向,軒轅燀易心中不由為,鳳四小姐捏了一把冷汗。主人一向,好面子,如今好不容易對,一個女子試好,還被當眾掌臉。
軒轅燀易呵呵一笑,道:「你現在,去哪裡找煉藥師,也就是大夫,你沒有功力,沒有坐騎,就算有輕功,也得去十裡外的葯坊了。」
鳳弦雪疑惑,但語氣依然冰冷,道:「為什麼?「暗衛忙道:「四小姐有所不知,在修寒大陸,煉藥師是極少的,在昶浮街天黑就必須關門。
要找,煉藥師就只能去,十裡外的皇宮中。」鳳弦雪方才退開,軒轅燀易一臉陰戾的瞪著那個暗衛,暗衛身子一顫,忙抱起喜兒消失在了黑夜中。
軒轅燀易隨即,一臉邀功的看向鳳弦雪,鳳弦雪看都沒看他,「好心沒好報!」
「我又沒請你幫忙!再說,要謝我也是要謝謝,剛剛幾個暗衛。」
「我不放話,他們怎麼會幫你。」
鳳弦雪自顧回到了小院,軒轅燀易一路尾隨,鳳弦雪瞪著他道:「我還是未出閣的女子,你一個大男人進來不妥吧!」
「那你嫁給我,我身為你的夫君,進入這裡也就方便多了!再說,你一個閨閣女子,剛剛闖入男子寢室,還…你還有臉說我!」後半句話說得心裡酸溜溜的,氣憤不已,咽下去的半句話實在難以啟齒。
男人果然都是這副嘴臉,輕浮放蕩,想著她腳一勾,鋤頭飛起。她接住,直直砸向了男人面門。軒轅燀易心下一驚,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就是要他性命。
他倉促躲過,冷汗都流了下來,鳳弦雪見一擊未中,暗罵這不中用的身體。她又是一擊,軒轅燀易手中湧出藍光來,藍光包裹住鋤頭,然後藍光褪去。
鳳弦雪並未感覺手有哪些不適,看向手,手空握著的鋤頭,卻不易而飛了,竟連灰都沒剩下。
該死的,幻術她一定,要學會。學會了,她不會放過眼前的混蛋的!見她眸子噴火,軒轅燀易笑道:「你出手便取我性命,難道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嗎?」
鳳弦雪目光兇狠:「誰會想到你三更半夜,會在一個女子閨閣重。皇上若問起,便說你酒後亂性,我誓死反抗,你不小心摔倒,鋤頭擊中眉心。」軒轅燀易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又邪笑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便坐實此事好了,這樣你便有了證據。」
「你找死!」鳳弦雪眯眸,撲向前,抽走了他腰際的寶劍。劈向軒轅燀易,都被他輕鬆地躲了過去。
「你打不過我的。」軒轅燀易笑得一派悠然。鳳弦雪問道:「你從什麼時候就在了?」軒轅燀易壞笑道:「既然,你這麼期待我的出現,那我便告訴你,我一直都在。」
「那你就去死吧!」那麼,她被毒殺,死而復生的事他也知道,萬一此事宣揚出去,那她非得,被當成妖怪被殺掉。如今,她來到這個,她一點也不了解的世界,自己一沒力量二沒勢力,萬一要被絞刑,逃不了也沒人來救自己。
她劍鋒凌厲,半點不拖泥帶水,招招直擊要害,奈何身子太是嬌弱。軒轅燀易猜到了她的心思忙道:「別打了,我不會說的!因為,你那姐妹沒有見識,所以不知道……」
鳳弦雪停劍,疑惑道:「不知道什麼?」軒轅燀易擦了一把汗,隨後玩世不恭的道:「金甲戰士和銀甲戰士,死後在五個時辰內,只要吃了回魂丹,就可以活過來。」
鳳弦雪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上,了解了一些幻術分為一百個階段。破二十重是銅甲,破六十重是銀甲,破九十是黃金戰士。至於一百,體內就沒有記憶了。
「那我又不是,銀甲也不是黃金戰士。」軒轅燀易勾了下唇,「我能看的出來,你體內的毒素還在,你能活下來,是因為身體中有一股力量壓制著毒素。」
鳳弦雪一驚,卻還不意外,問道:「那可有辦法醫治?」軒轅燀易得意道:「那是自然,那你可要保密,我是煉藥師噢!」鳳弦雪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可隱瞞的!」
軒轅燀易撫著手上的戒指,語氣散漫道:「煉藥師煉的葯,可還魂續命增強力量,更有甚者可以煉製永駐容顏起死回生之葯。」然後,挑眉看向她,鳳弦雪明白過來,若然如此,他肯定會被,各個教派爭奪,若不從一就會被殺害。
修寒大陸,煉藥師是極少的,有名的煉藥師更是少之又少,而第一大帝國從七國末端,逆襲之罪。是因為,一位十分厲害的煉藥師,所以在幻界成立以來,因爭奪煉藥師,而引起的七國紛爭的戰役,就有十次,可想而知若是此事傳揚出去,那眼前男人的處境,就是四面楚歌了。
依照他的性子,桀驁不馴,縱然是高手,可是和整個幻界為敵到底是不可能。那既然得不到,七國的統一答案肯定就是——死了!到時,就是青華國想要保他,也是不可能的,縱然是第一大國,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你就不怕我將此事,宣揚出去,我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軒轅燀易笑道:「將來會不會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語氣篤定。
這男人太過狂妄,太過該死了!不過想到,身體里的那一股力量,她若是得到,這股力量的話!憑藉,她的才智便不會再受制於人。她暗自興奮,激動地抬頭看著軒轅燀易問道:「那怎麼才可以得到那股力量。」
她的臉因興奮染上了一層紅暈,笑意無意間流露而出,本就絕美的面容,因這一笑靈動如妖。他不由看痴了,多麼善變的女子,半晌,他回過神來:「我自會幫你,打通經脈,解了你身上的毒素,到時候再教你如何控制使用力量。」鳳弦雪突然,眼神一厲,語氣拒人於千里之外,道:「你這麼厲害憑什麼無條件,幫助我?難道我身上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嗎?」
軒轅燀易無奈一笑,道:「自然是有!」見他毫無遮掩,她開始全神戒備,看她如此,軒轅燀易苦澀一笑。隨即,又玩世不恭道:「自然是你風華絕代的氣質,和出眾的風采。」鳳弦雪沒想到,軒轅燀易會這麼說,一愣過後。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連一絲紅暈都沒有,軒轅燀易不由失望,縱他風華蓋世,也會吃閉門羮啊!
「軒轅燀易。」天籟般的聲音盪入耳中,沒了放蕩不羈沒有了玩世不恭,目光沉穩。她看向他,月光如練,男子俊美無雙認真的看著她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認真的道:「我的名字——軒轅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