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故人來

「星光如夢，萬年光景悄然逝去。難得一遇，故人相臨，二殿下可否上來一續。」

就在眾人沉醉在這如夢似幻的星辰美景中時，一道威嚴中卻透露出絲絲疲憊的空靈聲音緩緩響起。不知何時距離白鳳不遠處一座金色的王座悄然屹立於虛空中，王座上隱隱可見一位金色長發的絕色身影。

「九歌，帶大家回去。彥現在還不到這些小傢伙該見她的時候。你也一起走！」聽到那空靈的女聲，帝兮的神色第一次變得莊重起來。

「怎麼可能，既然是。。。」彥想要反駁，卻被接下來來人的話打斷。

「彥，你先離開好嗎？我有事和他談。」空靈中帶著威嚴，讓人不得不選擇聽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彥神色掙扎片刻，果斷放棄了留下的想法，既然對方不願自己留下那作為左翼護衛的她也只能選擇聽從。

白鳳九歌化為白色的流光消失在天空中，獨留下仍舊看著眼前風景的帝兮與那尊貴的來客。

白鳳身上，杜薔薇，琪琳，瑞萌萌神色好奇的向後張望，卻被粉藍色長發的月神微笑著阻止。彥神色不明的坐在鳳身，身上披著鳳羽披肩。

蕾娜看了眼身後，隨後挪到彥身旁悄悄說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那個人是凱莎吧？「

彥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好奇的蕾娜，輕嘆了口氣道：「你想的不錯，的確是女王。」

「讓王叔一個人留在那好嗎？剛才王叔可是說過，凱莎是王叔的前女友唉！」蕾娜有些關心道。

「女王的命令我需要遵從，而且蕾娜我和他之間經歷過太多太多事情，信任早已是我們相處的方式。我相信他，就如同你信任他一樣。」彥笑著看向這個小了自己幾千歲卻偷偷地來探自己口風的小傢伙，小丫頭你姐姐我活了幾千歲，可不是你這個小傢伙可以探的到什麼的。

「切，我就是關心關心你。你別多想啊！」見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蕾娜痒痒的退走最後自圓其說的解釋道。

「呵呵。」面對有些心虛的蕾娜，彥只是輕笑一聲。沒有和蕾娜糾纏。

白鳳載著好奇心旺盛的眾人向地球飛去，而此時相隔萬年有餘有著難言的感情糾紛的二神終究再次相遇。

「你這麼會來這，總不會是專門來等我的吧！」帝兮轉身看了一眼王座上那絕代風華的女子一眼。隨後率先打破了平靜，開口說道。

「想來這看看，沒想到剛好遇見你。算是巧合吧！」凱莎坐在王座上並沒有靠近帝兮的打算。

「為什麼喊住我，有什麼事情嗎？」帝兮轉過頭不看向凱莎，聲音卻是平穩的傳向凱莎。真空的壞境也無法妨礙神之間的對話。

「只是許久不見，有些想你了。剛好遇見了，就喊你留下來說說話。」凱莎聲音中帶著疲憊，一雙狹長的鳳眸帶著些許落寂，現在的你連看我一眼都不再願意了嗎？

「。。。。。。」帝兮沒有說話，或者說他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他也不清楚他和凱莎之間還可以溝通什麼，他和涼冰還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那是因為他和涼冰無論如何終究還是朋友。可是他和凱莎從那件事情之後，還能成為朋友嗎？帝兮不知道，也許就像是地球上說的那樣，真正相愛的雙方一旦決定分手，再做朋友也只是一種奢侈吧！

「你現在過的還好嗎？」若是讓旁人聽到凱莎和帝兮間的對話怕是會驚掉牙齒。

什麼時候強盛的天使之王還會有關心一個不想理會自己的神時候。

「還不錯，重新遇到了彥，這段時間蠻好的。」帝兮點了點頭，也不拒絕回答凱莎的問題。只是態度卻顯得很是冷淡。

「這麼久不見了，見到我就真的讓你這麼不開心嗎？現在的你同我就真的連話都不願意多講一句了嗎？」凱莎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落寂。甚至可以從凱莎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委屈。她是天使之王，高高在上，傲慢張狂，從來只有她不理會別人的時候，什麼時候竟然會有人理都不理她。放在平時這是各大文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今天這一幕卻未必恍然的出現在凱莎與帝兮的對話之間。

「其實早從諸神黎明之後，我們就不應該再次相見的，更何況凱莎不要忘記，當初是你背叛了我。高傲如你，又何必在乎我這個現在連神都不算的可憐人呢？」帝兮終於轉過身，看著那如同往昔般絕色傾城的佳人，他的語氣彷彿萬年玄冰般寒冷。

「我後悔了，我是天使之王，我驕傲，傲慢。可是從失去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開始改變，我後悔了，真的。」凱莎眸中，不知何時染上了點點晶瑩。是的，就像是帝兮說的高傲如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有所改變的呢？凱莎經常思考過這個不願意思考的問題，每每思及心中的悔恨就難以控制，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失去他，我才學會珍惜。凱莎時長這麼問自己，可惜失去的不是悔恨與悲傷可以喚回的。

「你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我們之間雖然終結，可我也希望你能擁有一份獨屬於你的幸福。」面對她的柔弱，帝兮終究無法在假裝自己的不在意，放下語氣中的冷漠，同凱莎交談以來，帝兮的語氣中第一次帶著絲絲溫度。

「天使的愛，摯愛而永恆。更何況是我凱莎，天使之王的愛。你可以不要我，我卻不會放棄這份愛。天使之心早已獨屬於你，又怎麼會在愛上別人。」帝兮難得放下冰冷的話，卻彷彿針尖利刃般刺痛了凱莎的心。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她可以允許他的指責，他的冷漠，甚至是他的怒火。但是，凱莎永遠無法原諒他的同情。她凱莎的愛就是你帝兮不屑也不是你可是隨意踐踏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唉。」帝兮知道凱莎誤會了，可是他能說什麼？若是曾經有人敢對凱莎說這種話，他第一個會站出來滅了對方，可是現在說這種話的卻是他自己，他又能如何。無論如何，凱莎是背叛了他，可是凱莎從未背叛過她的心，她對他的愛情是真的。

可是，現在的帝兮根本不可能會接受這份愛。就是愛著又能如何？

「也許，我們的確不該見面。當年的事情還需要時間去沉澱，不過一句話我要告訴你，帝兮。若是讓現在的我選擇縱使天使滅族我也不會再次背叛你。我走了，希望你永遠不要在說出那樣的話。凱莎的心屬於你，你可以不接受。凱莎也可以孤身一人位於這永恆的歲月中，但是凱莎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天使的心很小，容納一個人足以。」說完后，凱莎的王座緩緩轉向西方天使星雲的方向就要離去。

「涼冰可能會和卡爾聯手對付你，你小心點。我不准你死在我前面。」帝兮張了張嘴，終究在凱莎離去前一刻將自己的關懷道出。終究不能放任這個任性的傢伙去面對涼冰和卡爾啊！

「涼冰？卡爾？我明白了，兮天使星雲等你的人不止一個。我知道你與我一樣心中只容得下一人，可是有些事情我們沒得選擇，如果可以記得回天使星雲看看。」凱莎頓住離去的步伐，轉過身重新看向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

「我明白，會回去的！」帝兮沉默著，他知道天使星雲還有一個他真正虧欠了的人或者說神。他會回去面對但是不是現在。

「當年得之你隕落，她離開了天使星雲去尋你。尋找了整整三千年落的一身傷痕回來。也許我負了你，可是她愛你，比我和涼冰更深。更從未對不起你，你們之間你才是虧欠的那個，不要忘記。」金色的流光劃過太空，凱莎留下一段意味不明的話終於離開。

「尋了我三千年？」帝兮默念著這句話，一切化為無言，眼角的淚滴終究滑落。是的，天使星雲有一位他帝兮用一輩子都沒辦法回報彌補的天使存在。

時間彷彿回到幾萬年前，那銀髮的天使似乎總是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可惜他們似乎總是有緣無分，一次接著一次的錯過了，每一次似乎都會錯過。就好像背負了某樣詛咒，總是快了一步，或者慢了一步。

最喜歡銀色，是因為事實上從未忘記過她的眼神。她對他是特殊的不同於與凱莎之間的愛戀，不同於與涼冰之間的說不清道不明，也不同於與彥之間的不離不棄。她對他是最特別的，曾經的他低落，弱小，執著，陷入深淵的時候，那個天使一直陪伴著他，曾經他追求凱莎失敗的時候，那個天使一直幫助著他，曾經諸神黎明的時候，那個天使才從其他戰場回來便趕來救他，他卻已被涼冰救下。很多很多的曾經，包括凱莎說的三千年的尋找，他與她真的是空有緣而無分。

帝兮不敢說自己沒愛過她，可是每一次都有人比她先一步走進那小小的心房，走進他小的只容得下一人的心房。每一次都是那樣，帝兮沒有辜負她都是也辜負了她，因為貪戀對方的溫暖明明知道對方的感情，卻還是每一次錯過。帝兮知道自己就像是地球的渣男，可是沒辦法啊！帝兮也不想為自己尋找太多借口，也許真的是自己渣吧！有時候帝兮會這麼告訴自己，可是真的是因為帝兮渣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無論如何，帝兮虧欠她太多，無論最後與彥的結果如何，帝兮都會與她有個交代。如果彥最後與他分開，那這一次不會有任何錯過，他一定會站在她身旁死都不會再次錯過。

帝兮抬起頭，看向面前閃爍著最後點點星光的黎明星。如果一切可以重新開始，我一定會在最初相遇的時候就牽住你的手，死乞白賴都不會放手。但是，現在這一切只能交給時間卻選擇對錯。

無論如何，終究是我帝兮終究對不住你！會去見你，但是在給我準備準備好嗎！帝兮在心中輕輕地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