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瑞萌萌的劍道

一劍斬盡來犯之敵，一劍就是一個世界。瑞萌萌看著月神的那一劍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她痴於這一劍的強大，也迷於這一劍的恐怖。這就是師父的劍嗎？瑞萌萌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的夜行劍，用一雙美眸中劃過道道劍之漣漪，師父的劍是世界？我的劍是什麼？瑞萌萌握住手中的劍，捫心自問。

從認帝兮為師，練劍以有數月，可是瑞萌萌卻一直無法理解當初帝兮留給她的那個問題。那時的對話至今瑞萌萌都沒有忘卻。

訓練場上，一身緊身作戰服都被汗水浸濕。握著劍的手都微微發顫，瑞萌萌看著對面雙手空無一物的帝兮，一時間有些頹然，五個月了，師父教導她五個月了，可是她連最基本的劍氣都依舊凝練不出，明明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練習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付出的這些努力就好像沒有任何意義？是她真的不適合練劍嗎？是劍不屬於她嗎？瑞萌萌迷離了，她有些看不見未來的道路，這樣子的她真的應該繼續在劍之一道上走下去嗎？

對面的帝兮看到舉著劍，神情頹然的瑞萌萌，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家這個小徒弟又開始懷疑自己了啊！

隨手散去手中的劍氣，帝兮緩緩走到瑞萌萌身前，抬起手對著瑞萌萌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彈。

「師父？」感受到額頭上傳來的觸碰，瑞萌萌獃獃的抬起小腦袋看著帝兮，一張可愛的小臉上布滿了迷茫，漂亮的大眼睛也因為對前路的迷茫而顯得有些濕漉漉的。

瑞萌萌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呆萌，帝兮卻直觀的感受到了來自徒弟的萌神暴擊。帝兮摸了摸鼻子，隨後想起自己的目的，伸手摸了摸瑞萌萌的小腦袋將她因為訓練本就有些凌亂的秀髮直接揉成了一團鳥窩。

「師父。」感受到頭上作怪的手掌，瑞萌萌微微委屈的喊道。

一聲委屈的喊叫配上瑞萌萌本就甜美的嗓音，讓得帝兮整個人精神一震，帝兮看了眼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多像撒嬌的徒弟，終於將手從瑞萌萌的頭髮上離開。

「又在懷疑自己的天賦了？」帝兮平淡道。

「嗯。師父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不適合用劍。要不然為什麼都練習這麼久了，還是連劍氣都沒辦法修出來呢？」瑞萌萌低下小腦袋，神情低落，聲音落寂的說道。

「唉，傻丫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連劍啊！天生的金靈體，你簡直就是為劍而身啊！」自己徒弟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帝兮顯得頗為頭疼。

唉，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只是這性格實在是有些自卑。明明有著出眾的天賦，萌化人心的容貌。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自卑，帝兮想了想也許是因為出身和之後的經歷吧！想到這些帝兮更加心疼自家小徒弟了，從空間中取出一把檀木梳子，帝兮走到瑞萌萌身後，幫她理起頭髮。

「師父，沒事的。我等等自己理就行了。」感受到頭髮被人打理著，瑞萌萌小臉微微泛紅。

「萌萌啊，記得師父曾經問過你一個問題嗎？」帝兮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問了瑞萌萌一個問題。

「問題？是為什麼拿劍嗎？」瑞萌萌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這句話。畢竟，那時候帝兮就說過，想要修成劍氣最先要做到的就是知道自己的劍究竟為何而握。

「對，那現在你找到答案了嗎？」帝兮從空間取出橡皮筋將瑞萌萌柔順的長發綁成馬尾，收回梳子重新走到瑞萌萌面前。一雙銀瞳含笑看著瑞萌萌。

「我拿劍是為了什麼？保護大家嗎？」瑞萌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很早就困惑於這個問題，可是瑞萌萌一直不明白自己拿劍真的只是為了保護人民嗎？雖然有這個原因，可是心底的聲音告訴她，不是的那不是她真正的心意。

「萌萌，劍是殺器，即便是守護也只會以殺戮而守護。守護之劍是否存在我不知道，可是什麼樣的劍才能守護呢？對師父而言能夠誅殺來敵的劍便是守護的劍。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劍道，師父的劍道以殺戮實現守護，那麼萌萌你自己的劍道呢？」

「可是，師父殺戮真的可以作為守護存在嗎？」瑞萌萌有些懷疑的看向神色嚴肅的帝兮。

「那我們來舉個例子吧！」帝兮看出來瑞萌萌眼中的遲疑，笑了笑開口道。

「好。」瑞萌萌乖巧的點了點頭。

「很簡單的小例子，就比如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戰爭。萌萌，戰場上如果有人將槍口對著你的隊友，而那時候你可以斬殺他，但是你的隊友卻可能會和對方同歸於盡。你會去殺了他救下你的隊友，還是為隊友死去讓隊友擊殺對方呢？」帝兮問道。

「我會殺了他，救隊友。」瑞萌萌聽完故事，低下頭思考了許久才重新抬起頭看向帝兮眼神堅定的說道。

「那麼做隊友可能會有危險，會死哦！」帝兮聽到了滿意的答案，笑著問道。

「因為我死去也同樣有人會為我哭泣傷心，而且隊友會死只是可能，只要我能最快速度解決對方那結局就可以雙贏。殺掉敵人救下隊友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瑞萌萌眼神堅定，神色嚴肅的看著帝兮。

「哈哈哈，所以萌萌啊，殺戮不就是守護嗎？你夠強能最快的殺掉對方那你在做的就是守護隊友。人不需要冠冕堂皇的說什麼為別人死啊，什麼的。你的生命同樣有人擔憂掛心。而在戰場上，所謂的守護就是殺戮，殺戮就是戰場上的守護之道。現在你明白了嗎？」瑞萌萌的答案帝兮很滿意，真的很滿意。為別人死什麼的對他帝兮而言太傻太天真，永遠不要為死亡做選擇，面對死亡你需要做的就只有讓威脅到你的人死在你前面，這樣足以。

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師父萌萌知道了。瑞萌萌在心底默念。瑞萌萌終於得到了當初沒有尋得的答案。劍是殺器，劍的守護便是殺戮的守護。斬殺來敵，守護親人，這就是她瑞萌萌的劍道。

殺戮，荒無的劍意從瑞萌萌身上浮現。那是和帝兮相似的劍意，只是少了分殺氣多了分守護。瑞萌萌閉上眼睛盤膝坐到地面，夜行劍漂浮在瑞萌萌身前，無形的劍氣在瑞萌萌與夜行周身纏繞，屬於瑞萌萌的劍道在這一刻終於真正浮出水面。

「看來，她終於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劍道。」月神感受到熟悉的劍意將目光轉向瑞萌萌那邊，嘴角帶著一抹欣慰的笑容。

「最後還是那條以殺戮為守護的劍道嗎？你這個曲解了守護劍道的傢伙，再一次教出了一個曲解了殺戮之道與守護之道的徒弟。」絕仙清冷的聲音從絕仙劍中傳出，聲音中帶著絲絲笑意與絲絲無奈。瑞萌萌覺醒了殺戮劍意她也高興，可是瑞萌萌又一次被某人帶偏了對守護之道的真實見解也讓絕仙頗為無奈。守護之道可不是純粹的以殺戮為守護的道路啊！

「麻麻，別計較這種事情了。對我而言劍之殺戮就是劍之守護。畢竟，有什麼比殺掉敵人來的更好的守護呢？」月神擺了擺手，看著絕仙劍似是無奈實則愉悅的說道。

「一堆歪理，懶得和你計較。」絕仙以清冷的聲音，拒絕了再次和月神說話。

「以殺為守護，到底是我的徒弟。」月神沒有因為絕仙的態度有什麼感覺，只是看向瑞萌萌的目光中那份驕傲卻是怎麼也無法掩藏。說到底，瑞萌萌終究是萬年前那個以劍誅敵以殺戮為守護的傳奇之劍。殺戮之道本就最適合擁有守護之心的人。唯有擁有守護之心的人才不會被無盡殺戮所侵蝕啊，殺戮守護原本就如同太極陰陽，相反卻又相補。為了守護會犯下殺戮，也唯有守護才能讓人即便身處殺戮的道路依舊能保持通明劍心。

「萌萌，這是怎麼了？」琪琳第一個發現了瑞萌萌的異樣，有些擔憂的看著被劍氣包裹的瑞萌萌。不過琪琳也知道瑞萌萌本就修習的劍道，所以對瑞萌萌被劍氣包裹，雖然擔憂卻也沒有靠近。只是將視線遞給已經慢慢走來的月神，疑惑的看向她。

「沒什麼，萌萌已經領悟了屬於自己的劍道。終於將劍氣修鍊出來了，不要擔心。」月神對琪琳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解釋瑞萌萌目前的狀態。

原本擔憂瑞萌萌的雄兵連眾人也終於將提起的心放下，五個月的訓練讓他們之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他們可不希望瑞萌萌出什麼事情。

不過，也因為擔憂散去，眾人再次陷入低落中。月神的強大實力，讓他們原本還信心滿滿對待外敵的好心態瞬間就爆炸了，要是敵人也是和月神一樣強大的話，他們真的能在未來的戰爭中有所作為嗎？真的不是讓他們去戰場上領死嗎？

「你們別這樣，月神本身就擁有著與帝兮不分伯仲的實力。能夠秒殺對方也是正常的，你們現在這服病懨懨的模樣是給誰看啊？給戰場上的敵人看嗎？他們會因為你們這服模樣就放過你們，放過地球嗎？」杜薔薇看著眾人病懨懨的模樣，怒吼道。

「可是這實力相差的也太懸殊了，我們參戰真的有意義嗎？」葛小倫雖然不想反駁他的女神，可是月神那一劍實在是在他心底留下來難以磨滅的陰影。

其他人，雖然沒人開口反駁杜薔薇，卻也是紛紛低下頭去。很顯然他們的心理也同葛小倫沒有太大的差異。

杜薔薇到底是有著軍中女武神的稱號的小兵王，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也大概猜到了月神這麼做的原因。可是，出來她和瑞萌萌其他人卻很難從這陰影下快速脫離出來，雖然杜薔薇很努力在給眾人提氣可是看起來結果卻並不怎麼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