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義

天淵國皇都城金殿之上，此時一片寂靜，眾人都在等待皇帝司徒昊天的駕臨。

現在離「月影峽一役」已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司徒源在谷中吐血后一病不起，被送回皇都城之後夜雨幽、文放、無敵先後趕到峽谷與燕狂飛、仇恨一同搜索整個峽谷，甚至出動上千條獵犬，最後只找到一具被砸扁了的屍體，血肉模糊根本認不出來，僅憑身上的披風認出確是玉王妃（玉含香）在出征前為碧雲天做的那件。

但這又不能說明什麼，誰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碧雲天。

冷寒冰一聽見碧雲天在戰中出事生死不明，當場就暈死了過去，風雅兒相繼病倒，蕭笛和冷寒雨不分晝夜趕往月影峽，接著一直與眾人尋找，也因勞累相繼病到，最後送回皇都治療。

反而只有玉含香沒有倒下，進來都是她一直照看著眾女，司徒雲馨主持著戰後的事情。司徒昊天雖沒病倒，卻也日益消瘦。

白皇后（白鳳語）整日以淚洗面，嗓子早已哭啞。

總之天淵國上下都陷入一陣悲痛的氣氛之中。

這時太監上殿大聲喊道：「皇上駕到。」

只見司徒昊天緩步走上金殿，挺拔的身子越發的消瘦了，兩眼充滿血絲，可見這幾日他是怎麼過的。

只見他坐在龍椅上半天沒有言語，這時一旁的太監走到他跟前輕聲問道：「聖上是否頒旨？」

司徒昊天問道：「皇兒他們上朝了嗎？」

太監道：「太子殿下大病回來后一直在府中內養病，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內誰都不見。雲馨公主（司徒芸馨）因這些日子勞累，今天早晨病倒了，剛才皇後娘娘帶御醫過去診治了。」

司徒昊天嘆了口氣道：「諸位卿家今日有什麼事，奏上。」

劉唯清（天淵國兵部尚書）道：「天淵百姓請聖上為月影峽一役陣亡的五千將士築英烈碑以受百姓祭拜，群臣也上請聖上撫恤陣亡將士的家屬。」

司徒昊天道：「韓喜（太監）頒旨吧！」一旁的太監韓喜道：「尊旨，天淵歷408年4月1日我天淵遭遇大難，古奧、南羌、西涼、寒山，四國不顧天下百姓的生死，逆天而為，做出可恥之事入侵我國，幸有天淵百姓同力抗敵，祖先庇佑將士們不顧性命拚死殺敵，才保國土不失，社稷安泰。今對逝去將士們嘉獎，尤是在月影峽一役中為國捐軀的五千將士，他們用鮮血捍衛天淵國。特此嘉獎如下：於天淵皇都城長街之前立英烈碑上刻五千將士姓名流傳後世，受天淵百姓祭拜。五千將士家屬，上有高堂者國家奉養，下有妻兒者國家撫養。在家鄉立祠堂受鄉親敬拜，後代如有才華者重用之。御封碧雲天所轄兵營為「碧血義字營」，此營士兵享有天淵軍隊最高榮譽。司徒昊天手書。天淵歷410年4月28日。」群臣高呼皇上萬歲。

魏易（天淵國禮部尚書）上前道：「天淵百姓自覺為恩義王爺披麻戴孝，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可是至盡也沒能確定那具屍身是不是碧王爺的，但不能在托下去了，請聖上親定出殯之日，各國的使節都已經前來弔唁，我們~~~~。」

「弔唁嗎？他們是來查看天兒是否死了沒有吧！你們給我記住是他們害死天兒的，也許我不適合當皇帝，因為我不能夠為了自己的江山，就忘記天兒是怎麼死的，古奧的人來了沒有，只要來人一踏進皇都，就給我立即斬殺，其於幾國的東西都給我打出皇都去，我不想見他們那醜陋的面孔，如果他們祭拜天兒，我還對的起天兒，對的起碧家嗎？」

群臣們知道司徒昊天氣憤非常，也不敢勸阻。這時一名侍衛快速走入殿內道：「稟聖上，古奧皇太孫黃宸來皇都城弔唁懷恩王（碧雲天）現在以在城外，但是皇都守軍義憤填膺，要殺黃宸為懷恩王報仇，現在雙方僵持不下司徒休將軍正在阻止，他以快壓不住了。」

司徒昊天哈哈大笑道：「好啊，壓不住就不要阻止，這是民心所向。是黃宸他自尋死路。怪的了誰。」

魏易急忙上前道：「聖上不可，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況且黃宸是前來弔唁懷恩王的，如果殺了他，不僅有損聖上的名聲，而且必然又要挑起兩國戰爭啊！」

劉唯清連忙幫襯道：「懷恩王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死得其所，要是我們殺了黃宸不僅玷污的他的名聲，也會讓天下人恥笑的，黃策只有黃宸一個皇孫，黃宸也是未來的皇帝，如果我們殺了他，兩國必然要死戰到底，如今我國也傷了元氣，不可在輕易再動刀兵了。」

司徒昊天聽后大怒道：「要打就打，我們害怕打仗么，當年他們逼死我大哥（碧海愁），今天天兒又死在他們手裡，黃策就黃宸一個孫子，我大哥也就天兒一子，你們知道碧家從此就要絕後了嗎。我算看清了你們這幫混蛋了，魏易當年你父親得重病是大嫂（李心秀）兩天兩夜不睡醫治，才就救了他一命。劉唯清當年你曾因派系不同，設計暗殺大哥，可大哥最後不但不記恨於你還保薦你入朝為官，還有你們當中有幾人沒受過大哥的恩惠，今天他唯一的兒子也為國戰死，眼見仇人到來，你們卻在這裡裝成正義凜然的樣子，你們可真對的起我大哥呀！今天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我殺黃宸，你們知道嗎？奇襲月影峽一役的策劃人正是黃宸，所以今天他必須死，天兒啊！二叔這就為你報仇了，你們誰要在阻攔我罷他的官。」

說著說著司徒昊天已經淚滿面了，群臣聽后也都心有感觸，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王英（天淵國丞相）站了出來，司徒昊天怒道：「王英，你還要阻攔我嗎？」

王英恭敬道：「臣不敢阻攔陛下，我視碧大俠（碧海愁）為知己，我的孫子又是『懷恩王』的朋友，碧雲天五歲時就經常上我們家去混飯吃，他是個小混蛋經常坑我東西，只要我有好東西最後都會被他弄走，我對他是又恨又怕，但我又喜歡的他，有時我就把他當成我的孫子一樣，他是碧大俠的好兒子是天淵國的驕傲，但他也是我天淵的懷恩王，是我們天淵國的『天帥』，他是我們勝利的大功臣。（接著嘆了口氣）我怎會不想聖上為他報仇呢！殿上所站之人都不能阻陛下，也不配阻陛下，但聖上您必須問一下有資格阻止你為恩義王報仇的人。」

司徒昊天不悅道：「誰有這個資格？」

這時只聽聞傳令官喊道：「玉王妃、無雙公主、雲凝公主、夕凝公主到。」

司徒昊天聽后怒視王英道：「王英你叫她們幹什麼？你還閑事情不夠複雜的嗎？」

王英也不懼怕只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天淵國內與恩義王感情最近的人並不是聖上，而是他的幾位王妃，如今幾位王妃們帶病覲見，聖上怎麼也應該聽一下她們的意見吧！聖上，您是一代明君，您不會如此不分輕重，而獨斷專行吧？」

司徒昊天長吸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傳。」

不多時玉含香等五女走進殿內，群臣分開兩邊行禮恭候五位王妃。

只見五女都是一臉病態，面容都消瘦了很多，與當日懷恩王婚宴她們光彩照人、驚艷全場相比，真是讓人心酸不已！

五女都只是簡單挽了髮髻，個個身著白衣，可見是匆忙趕來的。

五女來到殿前，紛紛跪拜行禮，司徒昊天趕緊宣布免禮。

但是五位王妃卻並沒站起來，司徒昊天不解的問道：「丫頭們，你們為什麼不站起身來，難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你們有什麼解決不了儘管說來，二叔為你們做主就是。」

因為司徒昊天是碧海愁的結義兄弟，所以他一直對碧雲天以叔侄相稱，所以對待碧雲天的媳婦們也是如此和藹、親切。

五女正中的那位青年美婦聽聞之後，抬起頭來真切懇求道：「含香在這裡請求聖上為天淵百姓著想不要與古奧再起兵戈，請聖上以大義為重，請聖上看在我碧家兩代為天淵浴血沙場的份上，不要再讓剛剛經歷戰爭的天淵百姓遭受戰火荼毒了，求求您了『二叔』。」

其餘四女也紛紛附和起來，接著金殿之上的所有大臣也都紛紛跪倒大聲的勸諫著。

司徒昊天耳邊想著眾人苦苦的哀求的聲音，他胸中的怒火卻是越燒越旺，他從冷眼觀瞧著眾人到最後開始怒目而視。

突然只見司徒昊天一掌怒拍在龍椅扶手之上，只聽咔嚓一聲，那張又千金黃金鑄造的龍椅被他一掌震碎了半邊。

只見司徒昊天怒而起身，他抬手怒指殿中跪著的眾人大罵道：「一幫膽小的懦夫，你們也配站在這金殿之上，你們也配代表天淵百姓嗎？你們口口聲聲為天淵百姓著想，但是你們可說的是真心話嗎？你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古奧、寒山、西涼、南羌甚至還有鳳翔和吳楚的使臣每日都到你們府上給你們送去金銀珠寶、美人、古玩，他們不就是讓你們來勸說朕不要在去攻打他們嗎？我沒有想到，你們居然如此的愚蠢，如此的懦弱，如此的忘恩負義，難道你們忘了當年，我的碧大哥是怎麼死的嗎？他就是被古奧等六國以天淵百姓不再經受戰火給逼死的，但是他們古奧六國最後不還是攻打我們天淵國了嗎？今天你們還相信他們的承諾嗎？大哥的仇還沒有報，現在古奧國又害死了天兒，你們讓我死後如何面對我的碧大哥，你們讓我今後如何面對天淵國的百姓，你們以為天淵百姓就如此怕死嗎？不，你們錯了，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屈辱的活著，沒有骨氣的活著，身背仇恨卻不能夠去報，這樣痛苦的活著。還有我要你們記得，我們天淵不會失敗，當年碧大哥在時，我們沒有敗過，碧大哥去后，我依然沒有敗過，現在我的天兒和源兒更是戰勝他們了，將來我們天淵還是不會敗得，我要攻破古奧的皇都，我要斬盡黃家的人頭，來祭拜我的大哥，來祭拜我的侄兒，天淵人寧可戰死，也不苟安，敢犯我天淵者，生死必誅。」

司徒昊天橫掃了殿中一眼后又大聲說道：「這就是我司徒昊天心中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