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籌碼
蘇曉月繼續給楚墨寒與沈夜倒酒,酒入黑色碗中如清流入海,並且發出隆咚的春流聲。
酒聲迷人,酒更迷人,人更加迷人。
楚墨寒看著沈夜道:「沈兄弟不必懷疑我,一個知天境修者想知道你們行蹤不是很難。」
「什麼意思?」
「你知道為什麼叫知天境嗎?」
沈夜用力甩了甩頭,表示一概不知。
「知天境,能算出短時間內你想知道的一切東西,你想知道東西越深運用天地元氣消耗就越大,在此運算過程中很費勁,如果過度你的慧根可以被毀,事物變化與天地元氣變化有關係的,這叫知天。」
「我想能抓走塔斯娜的人必定是知天境修者,他們知道你們的行蹤很正常。」
沈夜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越對修行感到好奇,於是道:「是一名知天境符師。」
「那麼沈兄弟你怎麼看?」
「當然是去救出塔斯娜。」
沈夜只感覺眼前這位神秘男子或者說剛認識的朋友令人更加好奇,他似乎什麼都知道,像一名聖人一樣能夠解讀世間萬物,沈夜對於這名帥氣的男子,也不會去隱瞞這些事情,或許他能夠幫助自己救出塔斯娜。
「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楚墨寒看向沈夜表情嚴肅,「你要記住月央城這座繁華城市的背後,永遠藏著世界的推手,有些人想要掌權,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掌權?」
「我已隱退朝中之事沒有過問,具體我也不知道。」
楚墨寒尷尬第笑了笑,自知有些事不能隨便說出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不是怕惹麻煩的人,是怕麻煩事令人頭痛。
聽楚墨寒這翻話,沈夜感覺這是在給自己一個暗示呢?或者發現他自己突然說了不該說的忙收住一樣。
「無論如何,塔斯娜我要救出來,讓她回西芒去,玉戒我不要也罷。」
「你打算把你父親給你的東西讓給別人?」
「不是讓,是給他們替我保管,有朝一日我會拿回來。」
「哈哈哈………!」楚墨寒打開扇子看著後面站著的蘇曉月哈哈大笑起來,「沈兄弟,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說你是傻子,我敢賭在月央城內有你聰明的人不多。」
沈夜不敢說他穿越過來,並非是真實的沈夜,在別人聽來這種事情非常荒唐,說出去只會讓人笑話。
「楚兄人是會變的。」
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勾起了楚墨寒的不少回憶,二十年前的楚墨寒長的黑而一臉斑雀,人也非常傻氣,十歲拜在劍宗門下的他經常被同門師兄弟門取笑,由於自己修行資質不錯被師父得到重視之後,師兄弟才有所收斂一些。
然而取笑聲始終永遠無法抹去,血氣方剛年少的他為了證明自己獨自出山挑戰天下修者,讓天下人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得到人們的敬仰。
在風雨之夜他一個剛破玄化上境修者,獨自一人闖入沈府挑戰知天上境的沈豪,他的雙腿就此殘廢。
從那以後楚墨寒退出江湖,潛心修行與沈豪相約二十五年之後再戰,可剛到二十年之期月央城內傳出沈豪去世的消息。
這二十年間楚墨寒變得聰明睿智,不在是當年那個血氣方剛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少年了,他的模樣也變得俊俏多了。
的確人是會變的。
他接觸沈夜是因為他從眼前這位少年身上看到當年自己的影子。
楚墨寒點了點頭,手指微微動了起來去,他在用天地元氣運算著塔斯娜現在的處境,以及被何人抓去?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塔斯娜被天字元籠罩住,她正在念宗,可他順著天字元去弄清是誰時。
腦袋開始隱隱作痛。
對手,也是一個知天境修者,上境,中境,或者下境,說不清楚,對方在阻止他的窺探。
「塔斯娜在念宗,她暫時安全。」楚墨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想再去探索抓走塔斯娜的是何人因為這事與自己無關,「你打算去救她嗎?」
沈夜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道:「你是修行者,知天境的修行者?」
「被你看出來了。」
要看出來不難,沈夜一直在觀察著楚墨寒的舉動,他手指像算命先生一樣移動,結合方才所說知天修者概念來推測出來很簡單,沈夜本身就學犯罪心理學專業的推理思維極強,這種思維是被訓練出來的。
沈夜只是輕輕一笑道:「看出來很簡單,既然是知天修者你能幫助我去救塔斯娜嗎?」
「憑什麼我要幫你去救人?」
沈夜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有些失落,自己拿起碗道:「我明白,我敬你一杯。」
說完一碗酒喝了下去,自己起身將要走。
「沈兄弟,自己小心。」楚墨寒閉起眼睛靠在椅子上開始昏睡。
看似是昏睡,其實不然,他在冥想苦思修行。
沈夜出了十里香酒館,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的方向是念宗,即使不是修行者,他想用自己這個籌碼來換回塔斯娜,因為他有這個義務。
自身的籌碼就是殺死大劍聖關少青,他想這已足夠了,若沈浪把他抓去給劍宗,劍宗欠沈浪一個人情。
要知道世界上最難還清的東西就是人情。
若把沈夜抓去給朝廷,沈浪會得到皇帝的嘉獎,甚至可以受到皇帝的青睞。
這些要比塔斯娜一條生命更重要,再說殺了塔斯娜稿不好讓西芒人不滿,引發兩國戰爭,皇帝第一個怪罪的就是沈浪。
沈夜帶著這些他認為的籌碼向念宗走去,若沈浪念在親兄弟一場不會為難自己的。
於是沈夜叫了一輛馬車向念宗走去,車主也不感到奇怪,他知道車內人物是沈二爺,認為兄弟見哥哥是常事。
「車夫你知道十里香酒樓老闆是誰嗎?」沈夜問前面趕車的車夫道。
車夫心中暗嘲傻子問這個問題幹嘛,嘲歸嘲不敢吐露出來,冷色道:「聽說是一名廢了雙腿的人,那種地方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去的地方,我一個車夫自然去不起的,你問我,我說不清楚。」
沈夜感到詫異,這麼說來楚墨寒就是十里香酒館的老闆,難怪他出進不方便為何每天都會在十里香酒樓里。
現在想來果然自己沒猜錯。
「那你知道這老闆是什麼來歷嗎?」
車夫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