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梁夜有些後悔了，把書一本一本撿起來擦了個乾淨，整齊地放在那裡，大堂經理一臉嫌棄，梁夜準備說她。

這時一個肥胖陌生男子走了進來，梁夜看到肥胖的身影把自己給遮蓋住，好奇回頭，他沖梁夜笑了笑奪步進來，伸出肥胖的手掌握了過來。

梁夜出於禮貌同樣伸出手握向他，他笑得眯著眼睛道：「梁夜你好，你好，我是來找你的。」

這樣的話聽了不知多少回了，為此梁夜淡淡道：「你好請坐。」

暗想，不是電視台，就是雜誌社，或者記者，必定其中之一。

兩人入了坐，大堂經理給兩位倒了茶，那人禮貌接過茶以後笑道：「你好，我是人聞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王可。」

說著他不忘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梁夜，梁夜接過看了看笑了笑，果然是電視台的。

於是梁夜頓了頓說：「我最近忙不接受採訪。」

「不是採訪」王可搓了搓手，「我知道你現在被很多學者批評，所以我們這個節目請來很多學者和你一起討論學術問題。」

還討論學術問題呢！這不明白著想讓他們吵起來，給觀眾看現場直播！說得比唱的好聽。

梁夜還是第一次準備跟學者正面接觸，他早已按奈不住了，正想有這樣一個機會，還是在萬萬個觀眾面前，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了。

「王總，這樣的話我答應你。」

這胖子本以為梁夜不會答應，來之前一直想著該怎麼說，才能說服梁夜，並且還打了不少草稿，現在只可惜自己熬費苦心想了幾天幾夜的華麗語言用不到。

這種痛苦好比自己精心給喜歡的女孩準備禮物，被她拒絕一般痛苦。

王可剛要吐出的沉詞，就這樣沒有一點展現機會活生生被打了回去，肚子彷彿大了不少。

他只好無奈地笑了笑：「嗯，那太好了梁夜，那麼明天我們就準備錄製節目吧，明天晚上八點，你七點可以到來準備準備。」

「好的！既然是討論學術問題我會參加的，讓大家，更有機會認識什麼叫哲學是不是？」

胖子微微笑了笑，微笑之中好似隱藏著嘲諷，粗看下來慈眉目善的樣子，細看下來就像暗中奸詐，他一定嘲諷梁夜傻，以為是真正的去討論學術問題，其實就是去吵架，誰吵架厲害誰就是贏家。

梁夜陪他笑了笑，別以為我傻！就你們那點破節目我經常看，哪次不是吵架的，還記得上一期節目中他們把幾個畫家放在一起吵架，畫國畫的說，自己愛國，要把國畫發揚光大推向世界。

畫油畫的說，國畫有些單調不夠體現出藝術阻礙了自己對藝術的探究。

結果抽象派的說，你們兩的畫，太具象了畫太陽是太陽畫月亮是月亮，畫抽象的更好，我們的太陽還可以看成煎雞蛋，我們的月亮還可以看成鐮刀，不同人能夠看出不同才是真正的藝術，給人留下思索的空間才是藝術中的藝術。

印象派的剛要這麼說結果被抽象派說了無話可說表示贊同。

最後近幾年流行的野獸派不服說，你們那都是直觀上的，沒有深刻意思，我們野獸派畫得才有深刻意思，比如一隻野獸抱著一個女孩很愛撫的樣子，諷刺了這個時代很多人禽獸不如啊。

看到這裡梁夜當時還哈哈大笑起來，真的我們禽獸不如，野獸還可以環抱漂亮的美女，現在很多人還抱不到，真的禽獸不如。

這一場節目的結果就是，野獸派贏了，因為很多人真的意識到禽獸不如，不得不說現在單身的人越來越多了，禽獸不如造成的嗎？

想到這裡梁夜差點笑了出來，看了看一旁的王可方才假裝嚴肅，老王看到梁夜的嚴肅表情方忙從手提包里翻出合同遞給梁夜道：「這個是合同你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盡量修改。」

梁夜翻開合同靠在沙發上看了看，合同內容就是大概這樣，錄取節目時間為五個小時，如果不到，或者中場退出，就得陪雙倍違約金，這一期節目五萬，錄製五個小時，相當於一個小時一萬，如果違反了就賠十萬。

就這麼幾個字說得明白的東西，合同上整整寫了三張，滿滿的三張，去了廢話之後只有三行內容，實在佩服他們的擴字水品。

梁夜沒有多想拿起筆來就簽了。

「就這麼幾個意思，還真浪費紙張了。」梁夜開玩笑道。

王可看著合同笑了笑說：「梁夜當今社會不砍樹造紙是不可能的了，你想想啊，如果不砍樹，沒有紙了，學生們就不會出現課本，沒有課本就不會出現節約用紙不亂砍濫伐著幾個字，誰又知道節約用紙呢？」

「這話就不對了，同樣的道理，課本上寫著節約用紙不亂砍濫伐，然後我們亂砍濫伐造紙，課本上接著寫節約用紙不亂砍濫伐，你仔細想想這句話是諷刺呢還得打臉呢。」

他抓了抓頭髮好似想不明白，半天道：「應該是哲學吧……！」

「你說哲學就是哲學。」

兩人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梁夜請他喝水，既然合同都簽了沒必要久留，他故作很忙的樣子，看了看時間道：「下午，我要去開個會，所以梁夜不好意思，我失陪了。」

說著他站了來，推了推眼鏡，想來開會是一個很好的說辭方法，無論是什麼場合都合適，這還真是個很好用的借口

梁夜故意笑道：「真的開會嗎？」

「當然，當然。」他有些心虛。

「可惜了，現在我有時間準備請你吃飯呢，既然你忙就快去吧。」梁夜故意開玩笑道。

王可聽了感動震驚，想不到梁夜會請自己吃飯，同時感到有些後悔，說自己要開會，沒有後悔的借口了，不過心中很高興。

畢竟是梁夜這些的大明星請自己吃飯，說出去親朋好友都會感到佩服自己，也算很光彩的事。

他接著笑了笑道：「梁夜謝謝你啊，飯是吃不成要去開會了，下次我請你。」

說完，他轉身出去肥胖的身軀一閃一閃地消失在轉角路口。

大堂經理忽然開口道：「梁夜，請我吃飯？」

「不請………！」

「你剛才還要請他吃飯的，怎麼就不請我。」

「我只是想讓他流口水，你也跟著他流吧。」

「去，去……！」

很多學者都被這個節目所欺騙，所以來的時候都興緻勃勃，學者們都忙著研究，哪有時間管外界呢？哪有時間看電視呢？

他們不知道世界多麼黑暗，恐怖，他們不知道自己被欺騙了，恐怕世界上最好欺騙的人就是他們了。

等他們來到節目組，才發現原來梁夜也在，梁夜是他們的死對頭，總有戰爭要爆發的。

然而他們方才興緻勃勃現在看到梁夜一掃而空，興緻勃不起來了，好比勃不起來，感覺是人間最痛苦的事，好事擺在面前，自己卻沒有興緻。

人家花錢上電視本來就是好事，現在興緻勃不起來，看到梁夜之後都想反悔，只可惜需要賠違約金，自己還是和錢過得去的。

他們都明白重要的一點，現場中的觀眾都為了梁夜來的，所以自己要斗過梁夜有些難。

節目準備開始前幾分鐘，梁夜與其中三位國內知名學者，也是批評梁夜最多的三位學者後台等著，只是出於禮貌隨便打招呼。

直到節目開始，四人登台，接著一片掌聲嘩啦啦響起，四人只是簡單的向台下鞠躬。

台下大概就1000多個觀眾，藍色的燈光下，年輕帥氣的主持人笑著向四人靠近握手道：「各位專家老師好，梁夜先生好，你們請坐。」

說完，四人到一旁坐下，座位布置得很有意思，主持人坐中間，梁夜坐最右邊，其他三位學者教授都坐左邊。

三位學者都上了年紀，彷彿他們滄桑的臉上刻滿了知識，他們的眼鏡很厚是知識路過的象徵。

梁夜與他們比起來恰恰相反年輕臉上看不到滄桑。

主持看了梁夜與三人接著笑道：「歡迎大家來到現場，謝謝大家，接下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左邊的三位老師，第一個是，京都大學哲學系教授李明老師，第二位是，山南大學文學系教授，劉余華老師，最後一位是知名的藝術評論家林雪老師，他弟弟是知名文學家作家，林七先生，謝謝三位。」

說完，三人一一站起來揮手，接著嘩啦啦一片掌聲響起。

梁夜暗想，林雪婚禮那天心臟病發作還沒去世，倒好似變強了不少，反對批評梁夜最為厲害，所以節目組請來的就是這三位，林雪這廝還未善罷甘休。

接著主持人繼續道：「我右邊…………！」

「梁夜！梁夜！梁夜………！」

還未等主持人說完，眾人紛紛起身鼓掌，這明顯的差距啊。

梁夜站起來給觀眾鞠躬，掌聲四起，遲遲才落下。

「好了，這位大家都熟悉是梁夜，梁夜最近出了一本很有意思的學術著作叫《拿數學公式來說話》，這是一本很有趣的書，當前暢銷量最高的一本學術著作，大家看過沒有？」主持人舉起書問道。

「看過………！」下面的觀眾異口同聲道。

主持人接著看向低頭沉默的三人道：「三位老師都看過嗎？」

林雪推了推眼鏡翻著膝蓋上的書道：「就梁夜這書，看了好多次了。」

「我們也是。」另兩位敷衍地翻著書道。

主持人接著笑笑：「其實今天大家來就是，以梁夜這本書為中心，來討論一些學術上的問題讓大家學習，學習，來我先問李老師，你也是哲學系的，你對這書有什麼看法嗎？」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說沒看法，自己發文批評梁夜那麼多，說沒看法鬼才相信，說好看法妖怪才相信，面對的是人只能如實招來，人要比妖魔鬼怪更可怕。

於是李明翻了翻書勉強笑道：「這書談不上哲學，像散文或自傳本，全書五十多萬字，用第一人稱寫，敘述一段故事明白一段道理，書名叫《拿數學公式來說話》所以套上幾個數學公式這樣來解析語言，這還達不到哲學的高度。」

「梁夜，你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嗎？」主持人接著問梁夜說。

梁夜聽了心理自然很不爽於是道：「我就問李老師哲學具體是什麼有答案嗎？」

「哲學這個自然沒有具體答案，但大體就是人類角色的深刻研究。」

「既然沒有具體標準答案，你就怎麼知道其中高度，用哪個坎去衡量高度，再說，你已經說了哲學大體概念就是人類角色的深刻研究，語言是人類角色其中之一，很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你要抓住深刻一詞，請問你這是深刻研究嗎？」

「我認為是。」

「可惜不是，你這個靠邏輯，現實中很常見，不用研究靠邏輯可以推測出來的東西，能稱深刻？」

「常見事才接近現實，生活中才有用，拿老子的來說吧，道之道，非常道，很深刻吧，除了我去明白意思，生活中有屁用嗎？恰恰孔子的，名正言順觀點很常見，甚至不用靠邏輯可以想到，在生活中很有用，數學中函數要比加減乘除更高深啊難道買白菜畫函數圖，不用小學生普通的加減乘除嗎？」

頓時，李明被說得啞口無言，不知找什麼反駁的好，半晌悶出來一句：「你說孔子的名正言順觀點，不用邏輯可以想到，不會是吹的吧？」

梁夜聳了聳肩道：「舉個例子，電話為什麼叫電話，因為他能與他人聯繫所以叫電影，難道衛生紙叫電話，衛生紙叫電話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這是生活常識，恰恰這樣名正言順才有了法律，小偷偷東西所以叫小偷，所以小偷是犯法的，小偷不能叫英雄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這……這不是正名主義嗎？」

「廢話了！」

李明自己都懵了，被梁夜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是梁夜在給自己上課呢，還好自己反應神速意識到不是在上課是在辯論於是忙道：「還有你這書並不都是有道理的。」

「一百個讀者一百個哈姆雷特，可不是瞎說的，都認為有道理那我暢銷豈不是第一？這隻能作為各人觀點，一個真正評論書的人從不會這麼評論，這句怎麼怎麼樣錯誤，一個真正會看書的人，應該是這樣的，這個劇情怎麼樣改成什麼稍微更好一點，或者這句話多餘了可以去掉這樣。」

「從整體來看……書……書還是不錯的。」李明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剛才開始說，書怎麼樣，怎麼不好，現在就說好了，感覺此人很虛，就是瞎噴。

其實李明也被梁夜給說懵了，自己實在找不出借口來反駁，無緣無故突然這樣冒出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