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異鄉情
楚墨寒微笑點了點頭,輕輕扇著扇子。
忽然間,一道閃電劃破了黑夜,剎那的強光之後伴隨著巨裂的轟隆聲。
沈夜接著笑道:「這雨來的正是時候。」
「人來的也是時候。」楚墨寒微微笑了笑,」你的丫頭來接你了。」
沈夜起身向窗外看去,正看到塔斯娜撐著紅色的油紙傘,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形成傘簾,一身紅衣的她快步向酒館來。
「兩位,告辭。」沈浪起身鞠躬,「多謝兩位相救,此恩我記下了。」
楚墨寒點了點頭道:「沈兄弟回去以後多注意休息,你這身體力量恢復的還不全,若有空可以來陪我聊聊,下次我請你喝酒,每天下午我都會在這裡。」
語畢,沈夜笑了笑轉身下樓去,現在酒館人也散盡,掌柜看到沈夜下來噓寒了幾句。
此時,塔斯娜已到門口,沈夜向她走了過去,她給沈夜遞過來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拍打傘的聲音漸漸入耳,雨水也打濕了兩人的褲腿。
「二少爺。」塔斯娜扭頭看向一旁走著的沈夜,「劍聖關少青死了,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劍宗弟子拖著他的屍體往劍宗去了。」
「我殺的。」
「什麼!」
塔斯娜不敢相信地看著一旁的沈夜怔了怔。
沈夜看他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笑道:「準確的說,因為玉戒的天神之力,殺了他。」
塔斯娜此時更為驚嘆,張大嘴巴道:「少………少爺你是普通人不是修者如何開啟天神之力,天神之力開啟需要天地元氣的感應的。」
「這……!」沈夜對於這個世界還算陌生,「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感覺有些疲憊。」
兩人說著,路過方才關少青與沈夜戰鬥的地方,四周已被打得一片狼藉,還有無數碎劍灑落在地面上,沒人清理乾淨。
除了屍體被清理走之外,其他痕迹原封不動。
淡淡的血順著雨水流淌在地板夾縫中,像一條紅色的小溪流。
「少爺,我要不要清理乾淨?」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夜沒停住腳反倒加快腳步往府中走去,「雨下得正好,不用去清理證據。」
兩人加快腳步,回到府中鞋子已濕透了,沈夜命小廝打熱水來泡腳,塔斯娜則在沈夜的命令下跟著一旁泡腳。
沈夜仔細回想著之前,回想方才酒樓里楚墨寒那番話,回想早上夢境中的那位影子說的話,回想著這個修行世界,他想明白了修行就像現代人賺錢,修行越高級相當于越有錢。
「塔斯娜我想修行。」沈夜看向一旁專心擦腳的塔斯娜道。
塔斯娜停止動作道:「少爺修行氣海雪山要通的。」
「我聽人說可以靠意志修行,氣海雪山不重要。」
「這樣的修行者,只是個傳說,世界上不存在的吧。「
「你能教我修行嗎?」
「不能少爺,我的修為只是玄化境下級,還不能突破知天境,我不算最厲害的修行者,再說我只是念師,萬一少爺靈竅不是念力呢?」
「靈竅?」沈夜木然問道。
「修者一般都是從初感境開始,然後感知境,接著能悟境,等到了能悟境以後你能把自己的靈竅打開,有念靈,劍靈,符靈,統稱為念師,劍師,符師。」
「有沒有三種都包涵的?」
「至今沒有,古榮千百年最強修行者,唯一一個無天境修者,他只是念師與符師。」
沈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所以少爺,如果你非要修行的話我建議你去見天門修行,當年師父就是見天門門主獨孤九步的親傳弟子,他是知天境下級的修者。」
見天門是月龍國,也是天下人,人人嚮往的修行門派,天下前來修行者比比皆是,但要想進入見天門很難。
天下修者集中的地方,據說有人雖然進入那裡修行但一輩子不能成為內門弟子,有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獨孤九步。
看樣子難度非常大,沈夜嘆了一口氣。
「像我這樣氣海雪山不通的人能進入見天門修行嗎?」沈夜明知不能進入故意自嘆地說著,搖了搖頭。
「進入見天門是通過考核,每三年考一次,恰巧今年是考年,你可以去報名試試。」
「算了,我估計不行。」
「少爺,我聽說不一定靠氣海雪山進入考核,上一次的上一次考的是詩書棋畫,不一定每年都考修行的,萬一今年考詩書棋畫你還有機會。」
沈夜心中暗喜,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進入見天門再說。
可目前最令人頭痛的是玉戒,只要玉戒在自己始終不會安全。
於是沈夜低頭沉默,目光收到自己腳下。
「少爺。」塔斯娜看出沈夜有心事,「你有什麼事嗎?」
「塔斯娜,你回西芒去吧,你該想你的家鄉不是嗎?」
說到這裡塔斯娜內心不由一動,自己八歲被送到念宗修行,如今十年了,未曾回去過,她想她的母親,想自己的另一個師父斯林大神官。
斯林大神官五歲教她神術,她天資過人,很快就學會了神術,後來斯林大神官遠渡月龍傳教之時,結交了沈豪,他感到月龍國的強大,感到月龍國修者的力量,那是天地的力量,不是神的力量。
於是他順水人情把塔斯娜送到沈豪所創念宗中修行。
說起回家,塔斯娜心中一幕幕家鄉的憧憬回蕩在腦海里,母親坐在爐壁旁烤著黑色的小麥麵包對她唱歌,父親總會老實的在一旁大笑起來。
隔壁鄰居加的老巫婆喜歡對塔斯娜發脾氣,可以是因為塔斯娜不小心摸到了她家的籬笆,可以是因為塔斯娜不小心瞪了一眼她家的寶貝兒子。
遙遠的童年流轉了塔斯娜的心間,當年的回憶那麼深,她心頭有一陣一陣酸處,淚水瞬間包裹眼眸。
沈夜能體會她的心情,他也是一名來客,甚至他羨慕塔斯娜可以回去見到親人。
然而自己能不能回去還是一個未知數,想到這裡不由情緒低落,找各種理由來搪塞低落的心情形成沈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