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偏離了神之道

「那地獄一般的場景真虧你居然能夠安然地忘記，居然還想守護人理？益田時貞！」

天草四郎渾身一震，那是他原本的名字。

到了現在，他不得不接受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

雖然很不可思議，站在自己面前那個如同惡鬼一樣的人確實是自己。

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自己呢？天草四郎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他會出現自己面前。

「你難道是我不知道的另一個側面……不、等等，你到底是什麼！」

天草四郎原先還以為是自己在座上出現了另一個不知曉的側面。

正所謂身為反轉化的他的另一個「天草四郎」。

天草四郎原本是這麼認為的，可他在剛剛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眼前那個男人根本就連servant都不是，他居然是存活至今的人類！

島原之亂他原本就應該身死了，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存活到現今？這可是現代！

不光德川幕府滅亡了，日本現在可是已經到了平成年代。

歷史的車輪早就已經走遠，為什麼這樣的男人能夠出現這裡？他早就該死了！

「哦？我是什麼？你看起來很驚訝啊，天草四郎！」

男人動了動眼睛，那鮮紅眼白映襯著金黃的眼瞳，看起來就像是惡鬼轉動眼珠。

「我原來以為你能理解，經歷了島原的地獄還沒化作憤怒之炎，還老老實實地被收容進英靈之座的你，果真是愚昧到可笑么！我不祈求成為英靈。我是Avenger！」

「Avenger？！」

天草四郎皺起了眉頭，他曾經聽說過被召喚的servant極低幾率會出現規格外職介。

那是他曾經的servant，愛因茲貝倫家的御主和他提起的，只有他們家知曉的漏洞。

原本，愛因茲貝倫家就在第三次聖杯戰爭時猶豫到底要選擇ruler還是Avenger。

這還是思慮再三之後才選擇召喚了ruler，最終自己才會被召喚出現。

但是眼前的這個Avenger分明是人類，他怎麼會擁有這樣的職介？

天草四郎內心震驚不已。

「當然，哪怕你忘記了島原所經歷的憤恨，我也絕對不會忘記，我要讓德川的狗，還有忘卻了德川帶來的一切的人們，哪怕是遙遠世界的所有人都下地獄！」

Avenger咧開嘴角發出狂氣的笑聲，他冰冷的眼瞳盯著天草四郎。

「但是在那之前，讓我親手殺掉你這樣的敗類吧。居然還救濟人類！」

Avenger看著天草四郎，就彷彿是在看著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世間不存在凈土，有活人在世的時候，這裡就是穢土，就是烈火燃燒的地獄，正因如此，我才要向一切復仇。」

「不、不可能！島原的悲劇我並沒有忘記，正因為這樣我才要讓他們得到救贖。」

天草四郎在自己的願望上面不可能退縮，他堅定地看著那個Avenger。

天草四郎早就放棄了成為英雄，他之所以要救濟整個人類也是為了當初犧牲的同胞。

在這種時候被另一個化為Avenger的自己指責，他怎麼可能忍讓下來？

這正是他不惜一切也要實現的夙願！

「救贖？可笑！」

Avenger對天草四郎的說法不屑一顧。

「你真的認為這人世還存在救贖嗎？我在那地獄般的島原活了下來，從剪定事象之中穿過門扉，經歷了至少有二十個世界，什麼樣的我都見過，但無一例外都是地獄。」

天草四郎瞪大了眼，他起先還在想為什麼這個男人會自稱Avenger。

現在他有點明白了。

對方居然穿越了這麼多個世界，恐怕早已背負著怨靈化為另一種存在了吧。

「看來你理解了此身的存在。」

Avenger咧開嘴突然笑了起來。

「沒錯，我身早已化為超脫人類的存在，和你這樣的英靈有著同等強度！」

Avenger那冰冷的刀鋒直指天草四郎的咽喉，他的目光像淬了毒一般。

「我不可能饒恕你這樣的混賬，臭小子！」

Avenger通紅的目光之中滿是怨恨，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忘卻一切。

「那真是湊巧，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你要報復一切的念頭。」

天草四郎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極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震撼和顫抖。

他祈求的是人類的救濟，他祈願的是當初跟隨自己的那些同胞能夠獲得哪怕一絲一毫的救贖。

天草四郎沒辦法忘卻，他一直試圖讓當初那地獄般的圖景在自己心裡淡去。

但是現在，另一個自己卻化身為Avenger從世界的彼端而來，他痛斥著自己的遺忘。

天草四郎握緊了拳頭，他只想大吼自己沒有遺忘那一切！他很快意識到另一件事。

這恐怕是他的神明降下的神罰，他自以為是的技高一籌都是泡沫般的幻夢。

Avenger的出現讓他開始產生了一點懷疑，他堅持的救濟到底有沒有用呢？

但是不管如何，他都無法認同Avenger要毀滅一切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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