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凄厲

凄涼的月光潑灑進屋，宇智波富岳和其妻子都跪坐在榻榻米上，滿面安詳。

在他們的身後，有一個半截身體都沉浸在陰影之中的少年，他手中的太刀在不停地顫抖著。

「沒關係的，鼬。」

富岳開口了，聲音非常的平靜：「我和你媽媽都料到以你的性格，肯定會走到這一步的，我們也很明白你的覺悟與想法。」

「……爸爸，媽媽……！」

鼬終於承受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富岳繼續說道：「只是同樣的，我們也猜到你肯定無法對自己的兩個弟弟下手，那麼林風和佐助以後就拜託你了。」

「……」鼬咬緊牙關，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特別是林風，」富岳緩緩說道，「他是真正的天才，甚至完全超越了你，假如未來宇智波家族還能存在希望的話，我想那個希望肯定就是林風了。」

「……我明白的。」

「明白的話就趕快動手吧，」富岳的聲音回歸了以往的威嚴，「還在猶豫什麼呢！鼬！」

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高高舉起太刀，再用力地劈砍了下去，嘴裡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慘嚎聲——

「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鮮血濺滿了整間和室，不多時，佐助幼小的身影闖了進來。

「有誰在啊！」他的聲音惶恐而又焦急，「是大哥嗎？還是二哥？」

終於，佐助的眼中映入了和室里的場景，他看見了那倒在地上的兩具熟悉的屍體，還有手持兇器的那個熟悉的人。

「啊……啊啊……」

佐助驚恐地跌倒在地，鼬強忍淚水回頭望了佐助一眼，消失在了和室。

「可惡！」佐助強迫自己站起身，從玄關追了出去，「等等啊！」

他一路追到了大街上，才氣喘吁吁地看到那個站在月光之下的影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佐助聲嘶力竭地吼道，「大哥，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鼬冷冷的說道：「不，你看到的就是事實，我殺了父親和母親。」

「你騙人！騙人騙人騙人！」佐助努力的搖著頭，「那二哥呢？他在哪裡？你把他怎麼了！」

「哼……誰知道呢……」

鼬淡淡的說道，只有這句話是他的真心之言，因為在今夜的屠殺之中他的確沒見到林風。

想來林風應該是遇上了他的合作者宇智波斑……不過鼬早就警告過宇智波斑不準傷害林風了，留下並保護林風和佐助的性命不僅僅是鼬和木葉的交易條件，也同樣是鼬和宇智波斑的合作條件。

「可惡！我不信！我不信！」佐助跪倒在地，淚水不停的湧出。

看到這一幕，鼬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強迫自己說道：「很可惜，這就是現實，不僅雙親是我殺的，宇智波家族內的一切成員都是由我親手奪去性命的！」

聽著鼬冷冰冰的聲音，佐助大吼道：「那你為什麼要留下我的性命，為什麼不殺掉我啊！」

「我愚蠢的弟弟啊，」鼬冰冷地說道，「我留下你的性命，只是為了測試我的器量而已，是為了讓你能心懷對我的仇恨醜陋的活下去！」

他的眼中緩緩旋轉出了風車模樣的萬花筒寫輪眼，緊緊的盯著佐助：「等你得到了像我這樣的眼睛后，再來找我復仇吧！」

「月讀！」

佐助的意識立刻被拉進了幻術之中，瞬間就親身經歷了一遍宇智波滅門慘案，精神近乎完全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佐助慘叫著，鼬看也不看佐助一眼，轉身就想離去。

「可惡，別走……」

佐助卻出乎鼬的意料，沒有馬上昏過去，而是掙扎著摸出一枚苦無擊飛了鼬的護額。

林風對佐助的特訓所出來的成效，是展示在了這裡么……

鼬搖了搖頭，俯身撿起護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佐助。

在他的臉上，緩緩劃過一絲淚痕。

第二日，轟動木葉的宇智波滅門慘案被人發現了，一時間人們都在議論紛紛。

而倖存者名單也統計出來了，唯一活下來的只有一個孩子，叫做宇智波佐助。

但宇智波佐助的大哥宇智波鼬卻正是這次滅門慘案的犯人，而他的二哥宇智波林風卻下落不明，不過大家想來才九歲的孩子肯定也是無法逃脫犯人毒手的。

於是所有人都不禁更加的感嘆佐助的不幸，與此同時，身為在逃S級通緝犯的鼬卻罕見的滿面怒容。

森林裡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痕迹，顯然是經過了一場大戰。鼬帶著兇狠的表情站在戰場中心，可他的身體卻已經喘氣連連了。

「別激動啊。」

空間漩渦憑空出現，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浮現了出來，雖然他看上去體力猶存，但在衣著上卻也是變得狼狽了不少。

「宇智波斑！」鼬咬牙道，「你想讓我冷靜下來？好，那你告訴我林風哪裡去了，他是生還是死？」

「這點我怎麼知道，都說過我那天晚上並沒遇到你講的那個林風。」帶土攤攤手說道，「說不定被木葉的人帶走了呢，這點你應該去問木葉才對。」

鼬深深的看了帶土一眼，經過一番戰鬥后，他也冷靜了下來。

本身鼬的性格就是冷靜異常的，無論再兇惡的戰局都無法動搖他的思維，剛剛的那場狂怒在鼬的一生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林風的安危比任何兇險的戰局都更能對鼬的精神產生影響，但冷靜下來的鼬才能開始正常的分析。

先前的打鬥讓鼬明白年僅十三歲的自己，還是暫時無法擊敗這個老謀深算的男人的，那麼他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去木葉探究另外一種可能性。

黃昏時分，三代目抽著煙斗站立在火影辦公室的陽台上，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是鼬嗎？真是辛苦你這孩子了。」

三代目慢慢的說道，鼬搖了搖頭：「三代目大人，我想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三代目打斷了鼬的話，「我們不清楚林風的下落，而且我嚴查過，團藏也沒有對林風出過手，相信我吧，鼬。」

鼬默默不語，的確，從佐助的情況來看，三代目還是很守信用的。

而關於林風的天賦，如果不是他自己故意暴露的話，就連富岳都不清楚，所以團藏不可能知道這一點，也就不會冒著被鼬泄露木葉情報的危險貿然對林風出手。

「那林風究竟在哪裡……？」

鼬抬頭望向天空，眼中一陣迷茫。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沒找到林風的屍體，就說明他還沒有死，對於鼬而言就仍有希望。

而在森林中等待鼬的帶土，也似乎有所察覺般的同樣看向天空，他面具下的臉龐表情很是奇怪，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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