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戰場是不可能的

夜色下，被尚還虛無的勝利鼓舞，那些身體被穿刺傷疤、彩色戰紋裝飾著的阿曼尼戰士們，紛紛響應部落的號召，帶著武器趕往與聯盟的戰場。

祖阿曼的壯力被抽調走七八，只剩下老幼平民，開始準備執行秋季前的大採集，田桑開始履行自己作為巫醫的職務，同時也開始接觸到阿曼尼森林巨魔的社會全貌。

阿曼尼巨魔的社會以酋長為軍事首領，總管一切事務，所有巨魔們身體服從的對向，在酋長之下，巫醫祭司與暗影獵手充當了統治階級，他們是平民們精神依賴對象。

在巫醫祭司和高級獵人下方，低級的戰士、獵人充當統治力量，而女人和手工藝者則是平民階級，至於平民之下，還有一些罪犯、奴隸和俘虜，他們大多時候是儲備糧。

在這個社會裡，每個階層都有著自己的責任，低級的戰士、獵人負責捕獲，女人和手工藝者負責製造和採集。

至於巫醫祭司和高級獵人，除去舒緩他們精神上的空虛壓力，治療他們的傷病外，同時也肩負著解決族群的各種生活問題。

指導族人在何時何地採集、捕獲，才能獲得足夠的食物，並且保證環境可以長久生存，通過跡像預知災荒時季的到來，並且準備應對措施。

不少巫醫祭司對於那些生活知識嗤之以鼻，但是卡爾瑪是一個有理想的巨魔巫醫，所以作為他的學徒，田桑的腦海里有很多這類的知識。

「還好我是魂穿，而且還繼承了記憶，要是身穿到這裡，只怕第一時間會被巨魔獻祭下鍋吧！」田桑看著莽莽的山林，想著腦海里必要的知識，又是慶幸又是感嘆。

若是身穿到祖阿曼，那自己是百分百活不下去，現在魂穿過來變成巨魔雖然丑了些，但好歹活下來了，並且繼承一筆可生存、發展的知識，如果沒有那份身份混餚就更好了。

田桑頂著巨魔的身體生活在這個異世界，腦海里接受著那位巨魔少年桑拉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莊周夢蝶的感覺越來越強，不知道是自己做夢變成了巨魔，還是巨魔醒來，做夢變成了自己。

「我到底是庄生，還是蝴蝶。」田桑望著山林，不自覺有些喃喃自語。

「桑拉。」略微沙啞的呼喚從一旁傳來，田桑扭過頭看著一身綠苔走來的女巨魔，她有著與其他女巨魔一般的小型獠牙、尖長耳朵，鼻子下綴著代表已婚的銅環，垂在肩上的雙臂非常有力。

「海慕西，你們休息好了么？」田桑看著走來的女巨魔，把自己心中的小問題甩開，不管是作為巨魔還是作為人類，活著是最重要的。

「當然。」女巨魔海慕西點頭。

「那就開始吧！今天先採集根薯、甜土豆，根薯只能採集過膝長的植株，而甜土豆則只允許採集葉片轉黃或枯萎的植株，把小崽子們留下分撿。」田桑下達了採集的要求標準。

巨魔是半狩獵採集的社會，雖然是野外的採集食物，但是野外的採集區域，大多是他們圈禁保護起來的，不允許野獸破壞，算是自然種植散養。

野外的天然養殖，收穫註定不能跟農園裡那樣一次全收，而且有次有擇的採集，除了分類處理外，還要妥善處理植株，進行一些插扦播植，以保證來年再取。

「好的，我們這就開始。」海慕西並不多話，點頭后立即將話帶下去。

很快人手便被分配好了，女巨魔將符合標準的根薯、土豆拔出地面，並且交給田桑，由他指點巨魔小崽子們進行分撿處理，等運回祖阿曼后，還要處理稱重，進行妥善保存。

巨魔的食物來源很廣，日常的漁獵肉食只能作為菜食，根薯、面果、土豆、栗子等澱粉食物才是他們的主食，輔食還有漿果、山棗、香焦、菌類等果物，另外還有一些富含蛋白質的蟲蛇也是他們的食物來源。

雖然食物來源很廣范，但是落後的生產和繁瑣的採集，註定食物不能總是滿足需要，所以在飢餓的時刻，他們會將手伸向人類甚至是同胞，這是巨魔吃人惡習的根源之一。

卡爾瑪的要求是採集足夠多的食物，並沒有說上限在哪裡，但是田桑可深知部落會戰敗，所以他火力全開，就連一些不吃的野生蔬菜、野生蘿蔔和蕃茄都採集了回去。

不光採集，田桑還試著在祖阿曼古城的空地上，栽植一些野外找到的長瓜、冬瓜、蕃茄和白菜，要知道蔬菜吃一茬長一茬，生長極快，可以很大程度填補主食不足的問題，唯一難題就是阿曼尼巨魔不吃，不過可以嘗試著吃，烹飪處理嘛！

將蔬菜切碎后，放入油鹽和肉一起炒成菜，把吃剩的骨、筋腱和蘿蔔燉成湯，雖然菜式並不符合阿曼尼巨魔的口味，但是最起碼巨魔不會再抗拒食用，而且很容易填飽肚子，只是油鹽的消耗大輻度提升，需要提高生產。

在大採集的期間，田桑將炒、蒸等菜式帶入阿曼尼巨魔的社會，同時也近距離得接觸了一下阿曼尼巨魔們的烹飪食譜，嗯，他們挺重口味的。

阿曼尼巨魔們本身也有烹飪之術，他們不忌內臟與生吃，經常會把一些肉和內臟放製得微臭微腐，以加重食物的鮮味和臭味，類似於臭豆腐和臭鱖魚。

雖然有生食、食人的惡習，但那多用於獻祭儀式，阿曼尼巨魔平民其實還是愛吃熟食的，因為熟食能讓胃好受些，而且那些智慧生物也輪不上他們吃，食人的另一種看法，就是通過進食來奪取智慧生物的力量，並不是誰都能吃得上。

阿曼巨魔們的烹飪佐料有油、鹽和獨特的藥草香料，總體喜歡重口味的食物，為了迎合巨魔們的口味，田桑也相應得採集了獵物的心肺和蔬菜用鹽分別腌制，以便於長期保存食用。

大採集的活動一直持續，田桑帶著阿曼尼巨魔平民們，一邊詳細接觸了解他們的社會生活，一邊工作，將祖阿曼儲存食物的地窯塞滿時，前線的消息也自不時傳來，最後的結果並未出乎意料，部落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