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撿到一頭狼
圓月在縹緲的雲層中忽明忽暗,轉眼間,黑沉沉的夜猶如潑墨一般覆蓋著這坐城市。
獨屬於這個城市的安靜來臨,燈紅酒綠的喧囂慢了下來。
白色裝飾為主的房間內,床上躺著一名睡地正香的少女,她蓋著一床薄薄的空調被,漆黑如夜的長發散在床單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打在她臉上,嬌美的五官讓她看起來像是月之精靈。
「嘭」地一聲巨響,落地窗戶被什麼硬物撞破,細碎的玻璃如暴雨瓢泊炸了一地。
「嗚……」
床上少女猛地張開雙眼,一個翻身坐起,她順手拿了床前檯燈里的匕首,這匕首是她搬出來住之前爸媽給的,據說上面塗了葯。
君曄雪舉著匕首下床,赤腳走在軟綿綿的地毯上。
「呼……呼……」前方粗重紊亂的呼吸聲讓她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她自小訓練身手是不錯,可暫時還沒有對敵的經驗。
隨著視野的開闊,她終於看清了闖入她家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條通體雪白的,狗?
準確說看起來更像是狼,因為體積實在太大了,而且狼的特徵更明顯。
不是小偷就好,君曄雪懸著的心放了一放,但她也不敢走地太近。
白狗強壯的後腿上似乎被什麼利器戳了一個口子,看著觸目驚心,鮮血順著傷口流淌在地板上,還有一部分血液凝固在了傷口周圍。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白狼陷入了昏迷狀態,粗喘聲也漸漸微弱下去,否則以他的靈敏度絕對會撲過來咬斷她細嫩的脖子。
出於對犬類動物的喜愛,君曄雪急忙翻箱倒櫃找出了醫藥箱為白狼包紮傷口。
「真可憐,誰這麼很狠心啊。」
「嗚……」乾淨的紗布擦試著血淋淋的傷口,也不知是否因為她的不知輕重,白狼在昏迷中感受到了疼痛,嗚咽一聲。
「乖,別動,很快就好了。」她出口的聲音柔柔的,分外好聽。
這不是她第一次處理傷口,畢竟哥哥在訓練時常受傷,包紮傷口方面她也算老手了。
「你再忍一忍。」靈活的手指拿著紗布按好,繃帶圍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將系帶打成蝴蝶結狀。
洗手間里傳來一片嘩啦啦的響聲,白狼漸漸睜開了模糊的雙眼,依稀看到一個女生在來來回回跑動。
她手中按著塊抹布,擦地板的姿勢有些逗,一頭長發散亂在身後,睡裙被捲起一部分打了個結,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
由於失血過多,他的神志開始渙散,眼皮禁不住虛弱又緩緩閉上了。
「呼……累死了。」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君曄雪癱坐在地上,看了眼呼吸趨於平穩的白狗,它可真是好命,她就慘了。
遠處的天際開始泛白,整個城市籠罩在淺淺的霧色中,樓下各式聲音漸漸喧鬧起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天周六不用上課,君曄雪將自己拋到了大床上,她現在只想睡覺。
然而沒有玻璃窗的阻攔,當太陽直射進屋,熱氣更甚,逼得她不得不睜開眼。
「喂,物業嗎,我家的玻璃窗破了,嗯,好的。」君曄雪掛了電話,起身下床看了眼依舊昏迷的白狗。
其實早在君曄雪打電話的時候,靳昀逍就醒了。
只要不是沾染附子草的利刃,就算傷口再深,他也能快速恢復,畢竟狼人的痊癒能力很強。
說起來,昨晚月圓之夜,他一出酒店就被弒狼人認出,害得他不得不化身為狼。
皎月狼可是狼族中貴族,即使在月圓之夜也能抑制住自己的獸性不變身。也怪那弒狼人初出茅廬經驗少,不然以他的好身手,他們兩有的打。
打開衣櫃,君曄雪挑了件藕粉色的輕紗裙穿上,長發隨意一攏,松垮垮地捆著,她一邊搓著睡眼一邊進了洗手間。
從她挑衣服到換衣服,白狼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可惜,她只留給他一個纖細白皙的背,線條柔美,肌膚光滑。
靳昀逍打量著這個不算大的房間,看得出她是一個人居住,他的傷再躺一天便能好,索性眼下沒什麼好去處,在這兒待一天也好。
洗漱完畢后,君曄雪拖著長長的紗裙去了廚房。沒一會兒,食物的香氣飄來,引地白狼食慾洶湧澎湃。
「你醒了?」她端著皮蛋瘦肉粥從廚房出來,見白狗睜開了眼,頓時又驚又喜。
「嗷嗚……」他鬼叫一聲回應她。
「你真是狼啊?」還以為是條狗,原來是條狼。
「嗚……」他這身形她都看不出嗎,蠢女人,他不僅是狼,還是狼族王子。
她剛剛沒看錯的話,它那一眼明明是在鄙視她,好奇怪的白狼。
「你餓了?」君曄雪拿著碗蹲下身,正好對上白狼的眼睛,琥珀色的,好看地能把人吸進去。
白狼也不矜持,直接點頭,他不餓才怪。
君曄雪像是發現了什麼,宛如兩潭秋水的雙眸眨了眨,櫻唇微張,隨後一彎,「你通人性?」
白狼鼻子里哼了一聲,猶自伸出舌頭便往她碗里舔。
君曄雪眼尖手快,忽地將小碗一移。「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給你吃。」
「嗷嗚。」這女人真煩。
「你是家養的嗎?」
白狼搖頭。
「那你是從動物園逃出來的嗎?」
再搖頭。
「那你有主人嗎?」
白狼停頓幾秒,搖頭。
「不是家養的也不是動物園裡逃出來的,」君曄雪歪著頭思索,貌似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難道你是被黑心商人抓來的?」
她打量著它腿上的傷,沒有新鮮的血液滲出,看得出,它恢復能力很強。
「嗷嗚……」
「這麼可憐,賞你的,」君曄雪將碗放在白狼嘴邊,「吃吧。」
白狼伸出長舌舔著碗里清香四溢的粥。
這女人腦子笨,手藝倒還湊活。
君曄雪看著白狼用餐的樣子,腦子裡忽然有了想法,她一人住確實孤單了些,或許養只寵物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有電話啊,你有電話啊……」萌萌的手機鈴聲響起。
「哥?什麼事。」
「小雪,回家吧,小霜她醒了。」君珵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
「……」
她醒了么。
記憶拉到那晚,君曄霜的瘋病又犯了,拿著刀就來砍她,可她的身手不如她。最後,她為了逼她離開君家,不惜割腕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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