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2章 焚毀

「怎麼辦？」看著遠去的醉鐵拐，小蒜頭問。

「跟著他，他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林戰看著醉鐵拐說，「這裡到處不見一個人影，你還指望著誰能幫我們，只能纏著他不放了。」

「好，我也這麼想的。」小蒜頭說。

林戰和小蒜頭一路尾隨，眼看醉鐵拐走進一家小酒館，他們二人也跟了進去。酒館不算大，兩層半的結構，一塊招牌，上寫著童話鎮酒館，靠東邊是一個櫃檯，櫃檯里坐著一位老頭，滿臉皺紋，鬍子灰白，飄在臉前，看他表情獃滯，見人進店也不招呼。這裡居民極少，常年又不見旅客，不知為什麼他在這裡開了家酒館。店裡設施簡單，也不見什麼夥計，只有鐵拐在地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響。醉鐵拐走到櫃檯前，用拐杖使勁敲了三下，鬍子的老人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繼續發獃。

「芒原，芒原！」醉鐵拐大叫兩聲，見老頭無動於衷，又嘻嘻笑著對視著老頭兒，一邊逗他一邊說，「裝憨賣獃扮傻。」醉鐵拐把酒葫蘆遞過去，老人還是面無表情，他再說，「一葫蘆酒，來點小菜，爺餓了。」老人也不答話，只接過他遞過來的酒葫蘆，打開蓋，灌得滿滿一葫蘆酒，又弄了兩個小菜，用盒盤托著，放到最裡面的一張桌子上，醉鐵拐坐下，將鐵拐靠在身邊的椅子上，話也不說一聲，舉著葫蘆仰臉喝了一大口酒，大口嚼著小菜，嘴裡咂吧出很大的聲響。林戰和小蒜頭細心地掃了一遍著周圍環境，小蒜頭說先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林戰也感覺有點餓了，就說：「簡單點，別耽誤時間，別讓醉鐵拐跑了。」店裡沒有店小二招呼，兩個人只好跑到櫃檯前去看點菜單，菜單上卻沒有一個字，只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彩紙，上面畫著各種食物，上面畫著海鮮拌飯，瓦片烤魚，清炒芹菜，蓋澆飯雞蛋湯三鮮湯之類的，都是普通飯菜而且混雜不一。兩個人覺得這裡古怪卻不好問出來，便商量只要簡單快捷的，便禮貌地跟老人說：「老爺爺，給我們一人一碗蓋澆飯，一碗雞蛋湯就好了。」

老頭望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卻不說話，把畫有蓋澆飯和雞蛋湯的紙條拿了，轉身遞進身後的窗口，又盯著林戰和小蒜頭指了指靠近門口的座位，又是一言不發。林戰和小蒜頭這才明白，怪不得鐵拐進店不說話，原來這老頭子是個啞巴。

他們二人吃過了飯，那醉鐵拐還沒喝完酒，也不見有吃飯的意思，看來打算喝到天黑也不罷休，小蒜頭也不去理他，走到櫃檯前跟白鬍子老闆說：「老爺爺，您應該能聽得見的，怎麼就不能說話了呢？我知道有一種草藥叫通聲草，吃了它聾啞人也能說話，您可以找那種草來吃試試。」沒想到老頭兒聽了連連擺手，伸了伸舌頭，指了指嗓。林戰見狀又問：「您怎麼了？那您能寫出來嗎？」

老頭兒拿起筆來，在空中虛畫了幾下，意思是說自己也能寫，只是不可以寫。

「嗨，這就奇怪了，會說不能說，會寫不能寫，這是為什麼？」林戰更是覺得這家酒館說不上來的古怪。

「不對，林戰。」小蒜頭說，「我覺得你一定是理解錯了，他不是不願意說，而是別人不許他說，也不是不願意寫，而是有人不讓他寫。」

「你怎麼知道？」林戰問。小蒜頭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鐵拐說：「這還用說，有誰不願意暢所欲言，除非有人強制，誰會寫字又不敢寫字，一定還是有人強制。」

「你是說他？」林戰瞄了一眼醉鐵拐，「是他不讓老爺爺開口說話的？」

「我猜一定是。」小蒜頭說。

「原來他也是這裡的大壞蛋。」林戰不滿地看了一眼醉鐵拐，「還有這麼霸道的人，我就不信了。」老頭兒聽他們的對話，卻顯得驚恐萬狀，連連擺手，似乎醉鐵拐一怒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一樣。

「你不要怕，我來幫你。」小蒜頭說著拔下了頭上的髮夾。

「你幫不了他。」這時一直側對著他們三人的醉鐵拐悠悠地轉過身來，眼皮耷拉著瞧都不瞧他們一眼，「就憑你們兩個，不光幫不了他，還會害死他。」

「你這麼大本事，想讓誰閉嘴就讓誰閉嘴？」林戰不服地說。

「不是我有本事，是靈魂島的國王，國王不讓這老頭兒說話，也不允許他寫字，我只是來監視他的。」

「那你就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林戰義憤地說。

「哈哈，這道理我懂，可是我要活著，我也要吃飯，我被女王貶到靈魂島流浪，吃不飽穿不暖，沒地方住，還不是靈魂島國王給了我份差事，讓我有飯吃有床睡有衣穿，你說說看，要是你干不幹這差事？」

「可是你也不能限制別人的自由呀。」小蒜頭聽他這樣說更是憤憤不平。

「是他犯下了罪行在先，國王處罰他，不許他說話不許他寫字，關我什麼事，我不也是犯了事讓人家流放了嗎。」鐵拐已是九分醉意，「你去問他，這傢伙犯了多大的過錯，國王這樣罰他已算寬宏大量了，至少他還有能自己開個酒館維持生計，要是依少翼搜集的罪證，至少要判他終身監禁，有生之年不得走出天牢半步。」

「啊！」小蒜頭回頭驚問老頭兒，「你到底犯了什麼罪惡？」

「是呀，到底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老頭兒卻是一臉悲苦相，連連擺手搖頭又捶胸頓足，似乎苦不堪言冤屈至極卻又不敢說出來。小蒜頭一看便拉了林戰衣角一下，悄聲說：「從一進靈魂島我就覺得處處不對勁，遇到的每一件事都藏著蹊蹺，與《星使之城風物遊記》那本書里描寫的完全不同，我們不如先住下來，打聽一下問明情況再說。」

「可是，蘇老師還……」

「聽我安排，」小蒜頭打斷了林戰的話，「如果不熟悉這裡的風物人情我們哪有線索去找生命粘貼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