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穆准聽裕昌帝這麼說，第二天就把穆安帶進了宮。在拜見了裕昌帝和嬴皇后以後，就讓他在御花園玩。

「你就是昨天那個老頭兒的兒子？」楚燕燕很神氣。

「我爹是大將軍，不是老頭兒。」穆安不服氣地反駁。

「你還敢這麼跟本郡主說話！冒公公，給我打他！」

「喲，郡主，這可使不得，皇上要生氣的。」能獲准進宮的都不是好惹的，冒公公怎麼敢隨便動手？

「我也生氣了！」楚燕燕指著他的鼻子，「狗奴才，快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燕燕，不要胡鬧。」一旁的公子陌聽到楚燕燕的話，覺得很不舒服，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走近兩步：「你怎麼能欺負別人呢？他們倆人做錯了什麼？」

「是啊，燕燕，你不要老是這樣胡鬧。」公子朔也指出她的不是。

「哼！」楚燕燕飛快地跑遠了。

「穆安見過大公子、二公子、公主。」穆安行了一個禮。

「你不用拘束，就叫我燕翎好了。」楚燕翎笑了笑。

「不行，我爹說君臣有別，我怎麼敢直呼公主的名字？」

「沒事的，這裡沒有別人。」楚燕翎眨眨眼，「我和哥哥都不會欺負你的，你放心好了。」

「燕……燕翎。」穆安突然有些扭捏。

「噓——」楚燕翎把食指豎在嘴唇中間，很小聲很神秘地說，「我告訴你哦，前兩天東胡進貢了一隻很漂亮很有趣的小鳥，我父皇把它賞給我了，他們都沒有。我帶你去看看。」

穆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拉著跑出去很遠。

南越乾元二十年

順武帝一連批閱了一大堆奏摺，漸漸有些乏了。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像水一樣的女子，她曾是他的皇后，他最喜愛的皇后。他至今還記得十幾年前，那還是道義十五年間的事情。

宮中傳來確切消息，文成帝剛剛下的聖旨，著公子顯迎栗氏為妻。

「怎麼是栗仲之女啊？他不是之前得罪了先帝嗎？先帝格外開恩才留了一條小命，據說全家在外流放了整整二十一年，去年才回京。就算他如今在朝為官，也不過是個區區五品官。」

「早就聽說公子顯不被皇上重視，今日看來，果真如此。看看人家那幾個皇子，哪個不是娶的公侯家的千金小姐？公子啟這個……」

「如此外戚，看來公子顯是翻不了身嘍。幸好啊，我們不說他這邊的。」

公子顯好像沒有聽見這些話一樣。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每一天都在如履薄冰，生怕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哪一天突然不高興了，將他貶的一文不值，那些人都會落井下石，將他狠狠踩在腳下。不就是一個品級不高而且曾獲罪的朝臣之女嗎？他可以接受，也只能接受。

順武帝至今很慶幸他當時做了這樣一個決定，因為他的妻子，是他父皇帶給他的最溫暖的一個禮物。

栗氏不算那種美得驚艷的女子，但看著心頭一軟。

「你在幹什麼呢？」公子顯悄悄湊到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