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什麼關係
顧修帶著小彥離開后,莫以染吃完了早餐,隨後開車出門。
一路飆車去了江邊。
莫以染下了車,江邊的大風將以染的裙擺吹的鼓起,墨發飛揚。
她坐在車頂上,看著不遠處的那座長橋。
這座橋實在是太長了,也太高了。
六年前,她就是在這裡失去了她跟景墨文的第一個孩子。
那個時候,自己並沒有覺得有多麼難過,因為那個孩子應該還沒有成型吧?
她既對提供精子的那個男人沒有興趣,自然是跟肚子里那個意外也沒有任何的感情。
就那樣沒了,也許是好的。
可是,如今莫以染回想起來當初的事情,突然百感交集。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了,那麼,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局呢?
人生就是在不斷的做選擇,而當初的自己,是不是錯了呢?
那個沒成型的可憐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但不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一定會很漂亮吧,畢竟基因那麼強大……
如果、如果當時的自己,不愛秦馭,就不會跟著虞娜走了,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兒……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啊……
莫以染長嘆一口氣,看著那高高的橋,又想起了自己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莫語彤。
這麼高的橋,她中彈落下來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後來幾經輾轉,一定吃了很多苦,她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是死還是活?
莫以染在江邊就那樣坐了一整天,什麼也沒幹,就單純的發獃,回想著過去的一些事兒。
晚上的時候莫以染回了白生煙那兒,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冷冷搬回了齊和那兒去,也帶走了她的狗。
白生煙估摸著這會兒跟言彬蔚你儂我儂去了。
跟過來迎接莫以染的肥肥玩兒了一會兒,莫以染便去給肥肥拿狗糧去了。
「你瞅瞅,還是你乾媽好吧?你親媽就知道跟老男人出去廝混,都忘記給你喂點兒吃的再走。」
以染看著餓的頭暈眼花,現在正對著狗盆里的狗糧狼吞虎咽的肥肥,嘆了口氣,轉身上樓了。
夜風吹起窗邊的風鈴,發出清悅的叮噹聲,與飄飛的窗帘一起融入寂靜的仲夏之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莫以染就被景墨文的電話吵醒了。
「染染你怎麼沒回來?昨天我等了你一晚上!」
莫以染睡意朦朧,聲音都帶著極重的鼻音,悶聲悶氣的回答,「咱倆什麼關係啊回你那兒,憑什麼啊?」
「我們、我們是即將復婚的夫妻!」
「那現在不是還沒復婚呢嗎?」
「你的意思是同意復婚了?」
「沒有。」
景墨文似乎有些許不耐煩了,「那用你的話說,我們現在這到底算什麼?」
「不明顯嗎?床伴吶。」
「……」
景墨文想必是被氣壞了,再也沒說話,「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莫以染並不介意,打了個哈欠,翻個身繼續睡。
直到樓下不停的傳來門鈴聲,剛進入睡眠不久的莫以染被吵醒,很是火大。
猛的坐起身,胡亂的抓了幾下頭髮,踩著拖鞋噔噔噔的下樓去了。
一開門,意料之中,景墨文找過來了。
「你幹什麼!」
莫以染沖景墨文吼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回屋。
景墨文跟在後面進來,臉色陰沉,「莫以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莫以染往衛生間走去,沖了把臉,漱了個口,然後就懶洋洋的往客廳沙發上一躺,看都沒看景墨文一眼。
「我問你說床伴什麼意思!」景墨文緊擰眉心,怒氣質問。
「字面上的意思。」
莫以染打開手機,開始回信息,對於一旁的景墨文則是一臉漫不經心。
景墨文冷冷一笑,一把奪走了莫以染的手機,看了眼那些聊天記錄,冷哼一聲,「你就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士而忽略我的存在?」
莫以染剛才正好回完了一條消息,現在手機被拿走倒也反應不大,雙手合十放在了後腦勺上,翹著二郎腿,輕笑,「怎麼突然生氣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景墨文走到了莫以染的跟前,脊背微彎,手撐在了女子的耳側,面色嚴肅,「我為什麼生氣你不知道嗎?」
莫以染笑容不變,道,「不用負責,隨時可以丟棄,也不用給予什麼,床伴難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嗎?我不在的這些年,你難不成就沒有那麼幾個發洩慾望的床伴嗎?」
景墨文聞言,忽而揚眉,戾色消散。
修長的指說著身下女子的面龐撫摸至其誘人的鎖骨,「染染,你這是變著法兒的打探我這六年有沒有女人啊?」
「你不敢說真話嗎?」
莫以染也沒指望自己心裡的那點小心思能瞞過景墨文,笑。
「你認為呢?」
莫以染清冽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陰戾,「我覺得你有。」
「錯了。」
「我才不相信。」莫以染扭過頭去,避開男人的視線。
「除了你,我對其他女人一點兒提不起興趣。」
「是嗎?那我對其他男人可是有興趣得很哦。」
「你說什麼?」景墨文語氣突然陰沉,一把捏住了莫以染的下巴,強制她與他對視。
「那個男人是誰?崔別君還是那個藍眼睛的!」
男人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得,臉色陡然黑了下來,微縮的瞳孔中似有烈焰灼燒,將方圓百里都焚燒殆盡。
景墨文的手勁很大,讓莫以染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捏碎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別的男人了!景墨文你鬆開我!」
莫以染疼的求饒。
「真的?」景墨文半信半疑,緊皺的眉仍然沒有鬆開,「你真的沒被國外那些個金髮碧眼野男人給勾搭走?」
「真的!我幹嘛騙你啊?我照顧小彥都嗆得慌,還要想辦法賺錢,哪兒來的時間去勾搭野男人啊!」
莫以染要被景墨文氣死。
她就隨便開個玩笑而已,竟然真的信了,還捏她捏的這麼疼。
「哼,你最好別撒謊,不然要是讓我知道了,我滅了那孫子!」
景墨文鬆手后,莫以染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被捏疼的下巴,沖著景墨文的胸口打了一拳,「那你呢,你也沒有撒謊嗎?」
「當然,經你之後,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能入我的眼?」
莫以染卻眉眼黯淡,「那你總會有生理需要吧?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跟顧修齊和他倆互相做……」
在景墨文越來越陰寒的凝視下,莫以染閉嘴了。
「好吧,我相信你。」莫以染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