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新賬舊賬
「莫以染你站住七!」
景墨文追上之後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肩膀。
女人回過頭來,卻並非莫以染。
「景先生?」
女子先是面露驚詫,隨後一滴眼淚落下來,推開旁邊摟著她腰的男人,一把撲進了景墨文的懷裡。
「景先生救救我,救救我吧!」
景墨文蹙眉,意圖推開懷裡的女人,但是女人的力氣意外的大,緊緊的抱著自己不鬆手,他有些不耐煩,「馮雨柔,你想幹什麼?」
馮雨柔抬起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委屈的望著景墨文,「自從您上次送我離開之後,我就沒了去處,家人嫌我丟人,不肯要我這個女兒……然後、然後就要把我送給這個男人,景先生,我不奢求回到您的身邊,但是求您救救我好嗎?」
景墨文看著懷裡的女人,看著她那張與莫以染頗有幾分相似的臉蛋兒,他忽然就狠不下心了。
不說莫以染從來沒露出過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更何況,這個女人,當初是自己利用她去讓莫以染吃醋,給了她誤解,也給了外界人誤解。
他當時只是想著怎麼追回莫以染,卻忘記了這個女人的處境。
這個女人不是莫以染,她沒有強硬的後台,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確實應該處理好她。
「喂,我可是付了訂金的,臭女人你還不給老子過來,看等會兒老子怎麼收拾你!」
男人惡狠狠的說著,然後就過來扯馮雨柔的胳膊。
馮雨柔驚叫了一聲,哭著靠在景墨文的懷裡。
「跟過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滾!」
景墨文冷冷的瞪了眼那男人。
男人一聽,現在也看清了景墨文的臉,嚇得慌亂而逃。
「他走了,還不鬆開我?」
馮雨柔乖巧的鬆開了景墨文,見景墨文轉身就要走,趕緊跟了上去。
景墨文察覺到這個尾巴,蹙眉停下腳步。
「剛才那麼說只是幫你解圍,不要妄想其他,懂嗎?」
「景先生,我、我只是想問你……以前你對我的那些好,通通都是假的嗎?」
面對小心翼翼詢問的女子,景墨文蹙眉。
他不能提莫以染,這樣會給莫以染招惹麻煩。
從前的江橙、梁歆仁,都是血淋淋的教訓。
景墨文沉默片刻后,道:「別想著以前,我跟你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等會兒我會讓助理給你一筆錢,足夠你衣食不愁的過完這輩子了。」
說完,景墨文便疾步離去。
望著景墨文離開的背影,馮雨柔氣紅了眼,狠狠地跺了跺腳。
「看來,你依舊起不了什麼作用。」
暗處走出來一個男人,身姿筆挺,眉眼危險的半眯,笑容卻溫潤如玉。
「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馮雨柔雖然不甘心,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然,男人卻笑意更深,「不,你表現得很好。」
馮雨柔詫異的抬眸,有些不解,「可是剛才他明明已經拒絕的那麼明顯了。」
「景墨文這種人,向來無情,他剛才肯救下你,說明你還有機會,好好把握吧。」
說完,男人就離開了。
景墨文剛下了樓,就接到了一個久違的電話。
花泉?
景墨文沒有猶豫,接了。
他倒是想聽聽,這個叛徒還敢跟自己說些什麼。
「我看見莫以染去了向昕薇的公司,現在兩個人在一起。」
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
景墨文呼吸一滯,眉眼驟然發冷,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上一次因為自己開會,錯過了莫以染的電話,讓她跟江橙梁歆仁見了面……
他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你現在在哪兒?」
「向昕薇公司馬路對面,她們在公司樓下的一家咖啡廳,我擔心這深更半夜的向昕薇會對莫以染干出什麼事兒,就沒敢離開。」花泉答。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裡盯著,一旦裡面有什麼異動立刻通知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景墨文掛了電話後上車,對一直等候在樓下的司機道:「去w國際。」
濃郁的夜色中,已經少有行人。
莫以染纖細的指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面色平靜。
但是對面坐著的女人卻不耐煩了,不過,她仍舊笑容可掬:「莫小姐,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以染望過去。
花泉發了個「OK」的手勢過來。
唇角微勾,將手機反扣在桌上,然後沖著向昕薇露出一個笑來。
「向昕薇,我們是什麼人彼此心裡都再清楚不過,現在這裡沒人,用不著演戲了。」
由於深夜,咖啡廳門庭冷落。
店內除了吧台正在清洗杯具的一個店員外,就只剩下了莫以染向昕薇這一桌客人。
店外更是無人,只偶爾幾輛敞篷跑車或者機車賓士而過,都是濃妝艷抹的小姑娘跟面色冷傲的少年。
從前的莫以染,也是其中一員。
收回了視線,將目光重新落在向昕薇身上,「向昕薇,我們是不是應該來算算賬了?新賬舊賬一起算如何?」
聞言,向昕薇卻只是眉梢輕佻,並不在意,「算賬?我的手,從來都很乾凈,你要算賬,難道不應該去找牢里關著的那兩個嗎?」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莫以染眸色漸深,「不過,我跟孫暮山初見的那回,我拍攝的那匹馬突然受驚,是你,讓他去的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哦?是嗎?」向昕薇笑容大了起來,「你有什麼證據呢?馬,早就已經死了不是嗎?」
向昕薇並沒有驚訝於莫以染提到孫暮山。
既然莫以染敢來跟她對峙,就說明她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
女人,往往問一個人問題的時候,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之所以問,就是想看看對方是什麼反應罷了。
「以前有個人送給我一隻幼虎,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送我一隻小老虎。後來我明白了,若是私養保護動物死了,可是要受法律制裁的。」
向昕薇呵呵一笑,「你這樣的背景,還會害怕法律制裁?難道,景墨文不就是A市的王法嗎?」
莫以染笑著搖頭,「你並不是要我受到法律制裁,而是想讓景墨文認為我是一個殘忍的人,從而對我失望。」
向昕薇笑容不變,不耐煩也消失了。
她忽然來了興趣,「你還知道什麼?」
「知道很多,例如六年前拍下我跟言彬蔚吃飯的照片分別算著時間發給了景墨文跟白生煙,從而挑撥我們。後來你再次故技重施,美國的那一次,白生煙袁諾之所以會出現,也是因為你吧?」
「原來是她啊……怪不得呢,那個小賤人。」
向昕薇忽然就冷下了眉眼,「我聽說你幫她跟韓家那個廢物離婚了,還動了關係讓韓道凈身出戶。袁諾因為這事兒跟你和解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她告訴你的吧?」
莫以染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