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那幾年發生了什麼
更何況,就算莫止湛沒有回來,這北定侯府的權,也一樣會被長房那頭的人奪去。
長房的人可是窺視莫家實權幾十年了!若讓他們一朝得勢,那自己這侯爺還有得當嗎?
屆時,莫說是暗地裡的權利沒了。就連表面上的這個位置,都保不住!
「你哥?」
莫澤善冷笑了聲兒:「四弟,你莫不是糊塗了?若論起哥哥,我也一樣是你哥哥。怎麼到了你的嘴裡,我們勤善房就關心不得你了?」
說罷,莫澤善又道:「也罷!在你們嫡系的眼裡,永遠掛著『嫡庶有別』四個大字兒。你若只當莫止湛是你哥,也無可厚非。
可是四弟啊,你可別忘了,你是如何得到這北定侯之位的。當年,若不是因為莫止湛死了,你怎麼可能有機會兒承襲爵位?莫止湛死的時候兒,可沒犯下過任何罪行。
他是為國捐軀,死了以後,更得到了皇上的加封。比起你,他在百姓的心中,不知有著多高的地位。
一山不容二虎啊!這道理,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吧?更何況,現如今你的腿……呵……說是哥哥回來團聚了,不如,說是他回來和你搶侯爺之位了。」
「只要我二哥想要,他不用搶。」
莫皖北勾唇一笑,依舊邪魅至極:「我讓給他。」
短短几個字兒,便將莫澤善的挑撥離間給化解了。
可那一句『我讓給他』,又格外刺耳。
三房三老爺冷冷開口,接了句:「湛哥兒本就是侯爺,無論生死,這一點從未改變過。他的位置,不需要讓。」
又是短短一句話,將莫皖北的笑容,徹底凝固在臉上。
一時之間,整個飯廳陷入了沉默。
就連幾個小孩兒,都眼巴巴盯著大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怎麼在門口杵著?」
突然,門外又傳來了一個男聲兒。
那聲音爽朗大方,還帶著幾分暖意。
眾人尋聲兒望去。
只見門外走來了兩個男子。
一個,一襲紫色錦服。
身姿筆直,面若冠玉,目如星朗。生得俊俏,又有著男子的血氣方剛。乍看一眼,出塵如謫仙。再看一眼,又凌厲如戰神。
另一個,則身著了一身的寶藍色蟒袍。
他高貴冰冷,一雙眸子,似乎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
是莫止湛和三皇子殿下!
眼瞧著他們二人,一步步往飯廳走來。
眾人竟生出了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是莫止湛啊。
還真是莫止湛啊。
他回來了!
他活著回來了!
沒少胳膊沒少腿,平安健全的回來了!
甚至,比以前更有氣場,更意氣風發,也更讓人懼怕了!
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兒,明明充滿了暖意。可眸子里,卻不斷釋放冷意。
那如鷹一樣凌厲的眼睛掃過來,莫說是莫澤善。即便是長房大老爺,也不免讚歎,這小子又長進了不少。
「見過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萬福。」
對於莫止湛的歸來,眾人雖心裡震驚無比,可還是強忍著心中的百味俱陳,給一旁的三皇子殿下行禮請安。
待三皇子殿下開口免了禮,這才顫/抖開口:「湛哥兒,還真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我回來了。」
莫止湛勾起淡淡的微笑,語氣兒也輕輕的、暖暖的。
只是那一雙眼睛啊,卻怎麼看都讓長房的人懼怕。
「這些年,辛苦諸位長輩和兄弟姐妹,替我照顧祖母和扶搖。」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頰不免發燙。
照顧……
還真談不上。
使絆子,倒是沒停過呀。
好在莫止湛也不在這事兒上糾/纏,只道:「皇上聖明!念及我多年沒有歸家,特批我先回府,與家人們一塊吃個團圓飯。
回來時,先與三皇子殿下去了一趟世安院,給祖母請安。故而來得有些遲,還望諸位見諒。」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長房大老爺是個懂得看局勢的人。
一瞧見莫止湛真的回來了,身邊兒還帶著三皇子殿下。這說起話來,也就客氣兒了不少。
「什麼久等不久等的?你那麼久沒回來,本就該先入宮請安,再去世安院讓你祖母高興高興。」
說罷,一邊兒安排人入座,一邊兒道:「你祖母也是今日剛醒,瞧見你回來,想必是高興壞了吧?」
「祖母是高興。」
莫止湛先等三皇子殿下落座,再自行落座:「只是祖母老了,也瘦了。」
莫止湛的話,初聽似乎沒什麼特別的。
可若連上之前那番話,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勞煩你們照顧祖母。
——祖母老了,也痩了。
其中的意味兒,大傢伙兒自有體會兒。
因著有三皇子殿下在,所以大傢伙兒也都顯得規矩了許多。
男子與男子坐在了一桌,婦人則帶著孩子,坐在了屏風的另外一頭。
男人那邊兒飲酒談天,免不得要詢問莫止湛這幾年的際遇。
莫止湛對大傢伙兒拋來的疑問,一一做了解答。
大致意思,不過就是在告訴眾人,當年他被匈奴兵埋伏,寡不敵眾。在路過山崖時,不慎墜崖。
好在山崖下有條河,他墜入河水之中,人雖昏迷不醒,但卻不至於丟了性命。
他漂浮在河面上,順著河水一路往下流漂。幸得一個深山醫女所救,這才活了下來。
只可惜,醒來后的他因為頭部受傷,徹底失憶。
這幾年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因著身子需要調養,又丟失了記憶。所以他一直都跟著那醫女,生活在深山裡。直到前些日子記憶漸漸恢復,這才回了京都。
至於那具屍首。
莫止湛這樣解釋道:「那不過是我隨身的意識士兵。在邊疆時,我見他有勇有謀,是個好苗子。便尋思著,回京都時帶上他,打算將他培養成親信。
當年,在確定了匈奴兵的目標是我以後,那士兵便換上了我的衣服和物件兒,試圖為我引開匈奴兵。他身型與我差不多,有一大半的匈奴比被他迷/惑,追著他去了另一個山頭。
而我,運氣不佳。先是中了毒箭,后又被另一撥匈奴兵撞見,窮追不捨。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能縱身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