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祠堂問罪(五)

第660章:祠堂問罪(五)

「哼!」

長房大老爺見三房三老爺都如此說了,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風:「這孩子長再大,也還是孩子!別以為昌海夫婦都不在了,誰就能隨意欺負了湛哥兒去!好歹,他的大伯還活著呢!」

說罷,長房大老爺又朝著莫止湛望去,道:「湛哥兒,你莫怕。如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大可說出來。你還有那麼多的長輩為你做主,難道還怕一個區區婦人不成?」

長房大老爺的這番話,讓人覺得格外好笑。

在庄眉寧看來,自己彷彿成為了莫家的局外人。

什麼叫昌海夫婦?

難道莫昌海和庄莞惠是夫婦,和她就不是了嗎?

而對於太夫人、沈扶搖幾人來說,倒覺得長房大老爺惺惺作態,虛偽至極。

做主?

二十多年近三十年了,這個大伯父何時為侄子做主過?

要說到『欺負』二字兒,難道長房還欺負得少嗎?

呵……

那麼多年啊,恐怕也就今日,北定侯府看起來最是『團結』。

「你們不必演出那一副一致對外的模樣兒來。」

長房大老爺的話,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不舒服。更何況,素來小心眼的庄眉寧呢?

她盯著長房大老爺,道:「北定侯府的水啊,深著呢。每個人心裡想著什麼,自個兒清楚。就像生了暗瘡多年,卻未曾得愈的臉,猙獰極了!

也不必陰陽怪調,暗指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莫家的事兒。我說過了,有本事兒,就將證據拿出來!若拿不出證據,就休要浪費功夫,做一些無謂的陷害。」

庄眉寧還是太過自信了。

她以為,這世上早就沒有了可以制衡她的證據。

正是因為如此,才敢大放厥詞。

「你要證據?好。」

莫止湛挑了挑眉,問:「可你犯下的罪孽如此之多,證據也如此之多,我該從何開始清算呢?」

「你若拿得出證據,便隨意放馬過來。」

庄眉寧見莫止湛這般說,更是斷定了對方沒有證據。於是,說話的底氣兒又足了一些。

呵……

庄莞惠是我殺的又如何?

那老東西是我害的又如何?

莫止湛的毒,是我下的。莫慎兒,的的確確不是莫家的血脈。

可……

那又如何?

只要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拿她這個一品誥命怎麼樣。

「好啊。」

莫止湛似笑非笑:「那,咱們就一筆一筆的來吧。小的罪孽,且也罷了。但大的那幾樁事,你一件都休想逃。」

莫止湛並非是個喜歡與人爭辯的人。

平日里,他可以話少到像個啞巴。

可今日,這事兒,他必須得親自出馬。

因為他今日要對付的人,是庄眉寧,是北定侯府的侯夫人,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而他,是莫昌海的兒子,是北定侯府的嫡長子。

兒子狀告繼母,雖為不孝。可若情有可原,即便傳了出去,也無人敢說閑話。

可如果他躲了懶,讓沈扶搖出馬。

那麼,兒媳婦對付婆婆……即便有天大的道理,沈扶搖也依舊會受人詬病。

為了不讓沈扶搖受人閑話,莫止湛必須得自己站出來。

「就從頭開始吧。」

莫止湛看也不看庄眉寧一眼,只道:「從你害死我母親,開始。」

說罷,只見莫止湛朝宋祁望去。

宋祁點了點頭,便朝外頭的徐七喊道:「徐七,帶房媽媽進來。」

徐七得令,不出片刻,便引了房媽媽進來。

房媽媽這兩年雖離了北定侯府,去到了沈扶搖名下的莊子過活。看著,像是走了下坡路。可實際上,莊子的日子閑散。沒有了主人家在,房媽媽在莊子里,更像是一個小主子。

以至於,她的精神看起來比以前好了不少,身子比起以前,也更肥胖臃腫了。

「奴婢房氏,見過太夫人,侯爺,侯夫人。」

房媽媽恭敬朝著太夫人、莫止湛、沈扶搖等人行了禮。

「房媽媽?」

太夫人皺了皺眉,似在回想著什麼:「可是前兩年,從咱們侯府大廚房裡出去的那位房媽媽?」

「回太夫人話,正是奴婢。」

「嗯……」

太夫人點了點頭:「我記得你。你在我們侯府里已經待了二十多年了,雖不是大廚房裡的廚娘,但手藝卻不錯。

你會做荷花糕,糕點香味清甜,扶搖很是喜歡。還特地,命人給世安院送過一些。」

說罷,又疑惑道:「我聽聞下頭的人說,你年紀大,身子又不好,不宜近身伺候主子。所以,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離府,去了下頭莊子做活。」

「回太夫人,正是。」

房媽媽坦坦蕩蕩,沒有半點隱瞞:「只是,當年離府,並非奴婢所願。而是得了侯夫人的搭救,出去逼災了!」

說罷,房媽媽又道:「倘若不是因為有侯夫人的搭救,奴婢恐怕早就命喪歹人之手。今日,也便不能前來給太夫人請安了。」

「哦?此話,從何說起?」

太夫人挑眉,問:「你雖在侯府里待了二十來年,但卻無權無財。又怎麼會,有人害你?」

太夫人到底掌管了北定侯府多年。

對於這些有資歷的奴僕,即便不能記得一清二楚,也是能說得上一二的。

「太夫人,正是因為奴婢無權無財,所以才有生命危險啊。」

房媽媽深深嘆了口氣兒,道:「奴婢在侯府待了二十多年,知道的隱秘事兒雖不多。可獨獨知曉的那一件,也足以要了奴婢的性命。

再說了,就連莫管家那樣了得的人物,最後都落得如此下場。奴婢不過一個小小的雜役管事,哪裡又敢保證,自己性命無憂?」

「你知曉了什麼事兒?」

莫止湛終是開了口,慢慢將話題引了出來:「為何,就那一件事兒,就足以讓你丟掉性命?

今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吧。」

「是,侯爺。」

房媽媽聽到此,忙『噗通』一聲兒跪下,道:「太夫人、侯爺、侯夫人恕罪。這件事兒,奴婢原本在二十多年前,就該說的。

只是……只是因為奴婢膽小怕死,所以……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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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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