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為他,我從無後悔
如今到現在,要把傅弦樂的事壓下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如了曲新詞的願。不然其他的任何辦法曲新詞都會不滿,他要是不滿,那事情就會越來越麻煩。
宮睿吸了半宿的煙最後還是在天亮的時候讓梁旭將景瀾給帶了過來。
景瀾看到梁旭來找他,就知道宮睿叫他來的目的。所以進辦公室后沒有一句廢話,直接道:「我需要幹什麼,宮總直說吧,只要能讓阿樂好,我幹什麼都心甘情願。」
宮睿看著景瀾臉上的笑容,心裡一時有些恍惚。
記得最開始見景瀾的時候,他活潑的像個小猴子,每次見到什麼不平的事他都會站出來說話。而且從來不害怕會得罪誰,也不擔心自己的態度會給自己惹來什麼禍事。
但是自從他簽進帝尊后,他就變的小心翼翼,生怕別人過多的注意到他,從而注意到他和傅弦樂的關係。
為了不影響傅弦樂的事業,也為了維護傅弦樂的好名聲,他甘願放棄每一個可以大火的機會,也甘願放棄他喜歡的角色。
其實,在這段感情里,他的付出遠比傅弦樂多的多。
但是他從未抱怨一句,也從沒有說過什麼。
說實話,這樣一味付出的感情宮睿並不理解,但是他卻很羨慕他們這樣愛情。
梁旭見宮睿久不說話,忍不住咳了一聲道:「睿!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是啊,」宮睿喟嘆一聲,然後佯裝摸煙收回視線,「景瀾,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一力承擔。」
景瀾點頭,「好。但是有一件事你們要做好。」
宮睿:「放心,在此之前我們會瞞好傅弦樂。」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他單獨待一段時間,」景瀾看著窗外的風景道:「我答應過他要陪他看日出日落,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所以這一次我想......」
「好,我會全力滿足你這個要求。而且有你陪著,我們這邊做事也方便很多。但是我估計他會心有懷疑,到時候你可要隨機應變。」
「宮總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委屈你了。」
「宮總。」景瀾忽然回頭看他,輕輕笑道:「能不能再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我不認識什麼珠寶設計師,但是我一直想打造一對戒指。圖紙我已經畫好,就是想請您幫我找人做出來,最好可以快一點。」
「這個當然沒問題。不知道你想多久可以拿到?」
「一周。」
宮睿皺眉,「這麼快?」
景瀾笑笑,「嗯,一周后是我和他初見的日子。」
宮睿恍然,「這樣啊,好,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多謝宮總。」
景瀾頷首離開的時候,宮睿忽然問道:「這次計劃能毀了你整個人,你真的不後悔嗎?」
都說愛情美妙,愛情至死不渝,愛情……太多美好到凄涼的詞來形容愛情。
但是宮睿一直不信。
他不相信有人能為了另一個人,無條件的犧牲自己。
景瀾毫不猶豫道:「為他,我從無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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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弦樂和景瀾驅車離開京城沒多久,網上就出現一篇帖子和大量水軍。
帖子首先對那張爆出的照片進行分析。
照片里傅弦樂穿戴整齊,只是領口稍微有些亂,但是景瀾卻是真的衣冠不整。而且從兩人的姿勢看,是景瀾在全力挽留傅弦樂,而不是傅弦樂主動對景瀾動手動腳。另外那間房間也查出是景瀾的房間,和傅弦樂沒有任何關係。
而傅弦樂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裡,是因為景瀾自己佯裝生病讓傅弦樂把他給送回家。
這件事是有視頻為證的。
至於景瀾為什麼會這麼做,一是他恨歲寒九斷了他的成名之路,二是他想趁此機會借傅弦樂的名頭火一把。
帝尊查出此事後就直接和景瀾解除了合約。
帖子下面一堆水軍在說傅弦樂一番好心卻被蛇咬。
「我早就說景瀾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長的不錯吧,而且演技也好,為什麼帝尊就是不捧呢?還不就是他人品有問題。」
「他火的那段時間大牌耍的可好了,很多老戲骨都要等著他來才能拍戲。」
「怪不得會被九爺給封殺,原來是有原因的。」
「我聽說景瀾特別喜歡去調戲劇組的女演員,而且幾乎長的漂亮的都不放過。」
曲新詞看著平板上的事態發展,對帝尊的處理方式很滿意的挑了挑眉,「這個宮睿倒是聰明,知道我選那張照片出來是什麼意思。」
手下道:「還是曲總料事如神,知道宮睿會怎麼選。」
「這麼會說就多說幾句,」曲新詞心情甚好的看了手下一眼。
手下立刻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曲總的確聰明過人,算無遺策。不然二爺也不會連救他好兄弟的機會都沒有。」
「但我倒希望他能來救他的兄弟,而不是忙於算計我。」曲新詞是真的不明白歲寒九明明是席氏的繼承人,為什麼要和席氏過不去?難道他真的想把自家的基業全給毀了嗎?
手下猜測道:「都說二爺和顧城西聯繫上了,也不知道真假。」
「他叫席一城!是席氏的准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和警察連上線?」曲新詞突然扔了手裡的酒杯厲聲道。
「是我說錯話了。」手下見曲新詞發火,立刻低頭道歉。「二爺肯定是不會和警察有關係的,一定是......」
正道歉的時候,門口守著的人小跑著進來,問:「曲總,門外來了一個叫白灼的少年,要見嗎?」
聽到白灼的名字,曲新詞幾乎的本能的收起了臉上不好的情緒,掛上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甚至聲音都變的溫和起來,「請他進來,以後他來直接放行...算了,還是通報一聲吧。」
曲新詞說完之後微惱自己太過在乎白灼,但也只是自己惱一惱,「你們都出去。」
一直想盡辦法道歉的手下愣了一愣,然後立刻拉著同樣愣住的守門人快步往外走。
等白灼進去后,兩人在門口互看了一會兒,道:「你有沒有覺得曲總有些變化?擱平常我不脫層皮是不可能出來的。」
「是啊,擱平常,這樣的小人物曲總是不可能見的。」
兩人說完后,默契的、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消失在轉角的少年。
曲新詞假裝不經意抬頭才看見他,說:「你今天怎麼來了?不是在訓練嗎?」
白灼乖巧的站在曲新詞幾步遠,輕聲細語的說:「訓練完了。今天有人過生日想請您過去玩一玩。」
「誰過生日?你嗎?」
最後兩個字曲新詞的語氣稍微帶了些在乎,但是白灼並沒有發現。
「不是,是成陽。」
「成陽?」曲新詞想了一下,「是現在排前三的那個?」
「嗯。」
曲新詞沒什麼興趣去參加一個小人物的生日,但是白灼來請,他倒是沒太多的抵抗力。
「你什麼時候生日啊?」
白灼原本見曲新詞興緻缺缺以為今天是請不動他了,所以有些低落的撅了噘嘴。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他的生日,愣了愣說:「正月十二。」
「正月十二?」曲新詞下意識重複了一遍,然後笑笑道:「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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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公寓。
沈言卿今日上午沒有安排,所以打算睡到八九點再起,但是這一大早的就被祝以南給叫了起來。現在正在打著哈欠低垂著頭迷迷瞪瞪的從床上坐起,那眼眯的基本都看不見東西,一切全憑記憶來。
尹柔還挺想讓沈言卿再睡一會兒的,奈何祝以南下了命令,她只能狠狠心把龜速起床的沈言卿給安排了。
「好睏啊,尹柔你放過我吧,我昨天半夜才睡的呀,乖乖~」
「您可別乖乖了,祝先生都在樓下等您半小時了,再不下去祝先生就就要發火了。」尹柔說完后把擠好的牙膏遞給沈言卿,「快刷!」
沈言卿:「...我想睡覺...」
尹柔:「……」
收拾妥當下樓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沈言卿也清醒了。
所以當她看見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眉頭緊皺的祝以南的時候,心裡一個咯噔。
難道她又出什麼不得了的黑料了?
她正在思考最近幹了什麼的時候,祝以南忽然向上撇了一眼。看見沈言卿跟傻子一樣站在樓梯口的時候,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站上面幹嘛?等著我接你啊?下來!」
沈言卿:「......」
下來之後,沈言卿小心的在他不遠處坐下,然後小心的笑了笑:「這網上又出什麼事了?我最近可什麼也沒幹啊。」
「你自己看看。」祝以南將手機丟給沈言卿,然後拿了桌上的早餐開吃。
沈言卿手忙腳亂的接到手機后,趕緊看看是怎麼了。
第一眼,和自己無關,鬆了一口氣。
第二眼......沈言卿「噌」一聲站了起來,「這...這怎麼回事?一夜之間怎麼就...」
她睡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覺醒來就成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了?
祝以南嚼完嘴裡的東西才看向她道:「曲新詞一旦真的出手,是不會給任何補救的機會的。前些日子的平靜只是他用來迷惑我們的假象罷了,其實就算他不迷惑,我們也沒有辦法。」
「但是現在的解決辦法是在剜傅弦樂的心啊!」沈言卿心痛道,「一旦他看到全網這麼黑他心尖上的人,他怎麼可能...承受的了?」
「這是曲新詞最想看到的,也是帝尊唯一的路。」祝以南聲音很淡漠,但是他眼底有紅。
沈言卿不死心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祝以南:「沒有。曲新詞的本事遠比你想象的厲害,不然為什麼歲寒九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沈言卿想起不久前歲寒九寄給她的一封信里寫的一句話:已經開始收網,恐最近聯繫不多,勿念。
有些東西不敢細想,一旦細想你就會害怕。但是沈言卿不得不多想,甚至可能事實也就是她猜想的那樣。
好半晌,沈言卿才輕聲啞道:「你的意思是曲新詞知道他的動作,所以特意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她說話的時候有一口氣在提著,不敢放下,所以聲音格外輕。
祝以南:「八九不離十...」
八九不離十?
曲新詞和歲寒九的鬥爭里哪有什麼八九?怕都是十成十的把握!
這一場仗,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局。
是輸?
還是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