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裂隙

對於秘法協會和樞機局找到與前段日子羅德蘭-洛希的最終戰役戰場上找到的一模一樣的白灰的事情，凌完全不知道。

在那些人苦哈哈地頂著太陽搜查萊茲區弄得滿頭大汗時，他正坐在星鷺城最高級的酒樓拂月閣的雅間內，點了一桌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又要了兩瓶好酒，一通大吃大喝。

一直吃到日落西山、夜幕漸升，上了兩輪菜之後，他才打著飽嗝結了賬，交給侍應生五枚金幣，說句不用找了，然後侍應生在恭敬的態度中將他帶上了四樓最好的房間。

「大床啊，躺著就是舒服。」凌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看來要和龍姬說一下，也去給我弄個大床來……不行，不能光我自己一個人舒服，她平時也很辛苦，那就叫白琉璃去弄兩個吧……不過，白琉璃那小惡魔怎麼還沒來回來？」

「管她幹什麼，她那麼機靈，再說能傷到她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他翻了個身，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個葉芙琳，忽然笑了。

「希望以後還能遇到她吧。」凌微笑道，「那雙眼睛……真的很漂亮！」

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之後忽然狂風大作，吹開了窗戶，白琉璃輕盈地落在房間里。

那隻叼走她玉佩的黑貓此時正被她摟在懷裡，不時地摸一摸它毛茸茸的腦袋，黑貓享受地眯起眼，顯然已經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嘿嘿，哥哥你今天這麼主動，那我可得好好伺候你啦！」

白琉璃兩眼放光地看著床上的凌，將黑貓放下，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騎在他身上。

她俯下身，伸出殷紅小舌舔了一下凌的脖頸。

「不愧是哥哥啊……嗯……這股陽剛的氣息……啊……」紅霞飛上了美麗的雙頰，白琉璃發出一聲足以令任何男人骨頭酥軟的貓叫，「情況有點不妙啊……龍姬，那我就先替你嘗嘗哥哥的味道了！」

她說著將手伸向了自己腰帶。

凌迷迷糊糊地醒來——他看到了大片雪膩。

他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驚恐地低頭看看。

還好，自己清白還在。

白琉璃見凌醒來，一咬牙一狠心：今天就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見此，凌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喝一聲。

「白！琉！璃！」

「哎呀，哥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嘛！」

「把衣服給我穿好，然後站到一邊去反省五分鐘！」

五分鐘之後，凌將委屈巴巴的白琉璃叫了過來。

「以後不許這麼幹了啊。」凌摸了摸她的頭，「要是被爺爺知道咱們這樣，他非把咱們兩個吊起來打不行。」

「可是，我也不是你親妹妹啊。」白琉璃抽了抽鼻子，「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沒有啊，我為什麼會討厭你？」

「你就是討厭我嘛。」白琉璃泫然欲泣，「你一定是討厭我，才會這樣的！」

凌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道：「琉璃這麼可愛，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捨得討厭呢？」

「那你為什麼拒絕我嘛，你也知道我是魅魔，就算不喜歡我都會做這樣的事，何況我喜歡哥哥！」

「喜歡又不一定要做那樣的事。」凌溫柔地說，「雜貨鋪的每一個人我都喜歡！」

「可是我對哥哥的喜歡……是另一種喜歡啊。」

凌將她摟在懷裡，溫柔地說道：「你才七十九歲，在魅魔里還是個小丫頭，我怎麼能對你做那種事呀！」

「哼哼，魅魔七十五歲成年！」白琉璃嬉皮笑臉地靠在他肩上，「難道要等到我一百歲嗎？」

「呃……算了，不說這個了。」凌知道如果繼續說下去，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小惡魔的對手，於是趕緊換了話題，「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還說呢，樞機局和秘法協會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忽然就搞起全城戒嚴來。」白琉璃嘆了口氣，「我只能和小黑暫時躲一下，直到那些老爺們搞累了才來找你……對了，有東西吃嗎？我好餓啊，跑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吃。」

「喏，給你，你要的星鷺城布丁，巧克力味的！」

「哇，謝謝哥哥，哥哥果然最懂我了！」

「喝口果汁，慢點吃。對了，小黑是誰？」

滿嘴布丁的白琉璃指指正趴在桌上閉著眼休息的黑貓，含混不清地說道：「就是它，那個搶了我玉佩的壞貓咪，不過它現在已經是我的寵物了。」

「債務的事情怎麼樣了？」白琉璃靠在床頭輕輕揉著肚子，「搞定了嗎？」

凌點點頭，將裝著安里靈魂的瓶子拿出來遞給白琉璃。

「暫時由你保管，等回去之後你把它交給溫蒂歌姐妹，她們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是？」

「那人的靈魂。」凌淡淡地說道，「我真佩服他家先祖，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居然能把子孫後代賠進去當器靈。」

「這麼弱的器靈，送我我都不要！」白琉璃搖了搖瓶子后湊過去聽了聽裡面的聲音，「哥哥打算拿他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凌苦笑著搖搖頭，「先不說這個安里·凱斯的靈魂純凈與否，單就完整度而言他就是不合格的，算了，等溫蒂歌姐妹弄好之後我把它拿給訓練官，讓他來決定吧。」

「也對，他是專業人士，在他眼裡沒有弱器靈，只有爛戰士。」

「行啦，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就要出城了。」

「我能抱著你睡嗎？」

「絕對不可能！」凌在床中間劃了一條線，「敢過線我就扣你一個月的工資！」

「不要啊，人家就指著那點工資買點胭脂水粉了，我還要買點保養品，不然我就要開始變老了！」

「你少來，我知道你只要吃羊肉就能保證容顏不老。」

「哼！」

第二天太陽初升時分，二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白琉璃，這個給你，這瓶葯可以攔住你身上的氣息，只要不施法就沒人會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凌遞給她一瓶藥水，「樞機局和秘法協會不找到點什麼是不會停手的！」

白琉璃接過，打開聞了聞便皺起眉頭。

「好苦……」

「聽話，快點喝掉。」凌捏捏她的鼻子，「喝掉之後，我再買月亮糖給你！」

「真的啊？我這就喝掉！」

白琉璃捏住鼻子將藥水一飲而盡。

「嘔……好苦……」她吐了吐舌頭，小臉皺得如包子一樣，「以後……再也不想喝這種東西了。」

「走吧。」凌拉起白琉璃的手，「咱們去買糖咯！」

「好耶好耶！」

剛打開門，凌與白琉璃迎面遇上了昨天送凌上來的那個侍應生，侍應生看到白琉璃之後愣了住了，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

他給了凌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裡卻暗自惋惜這樣青春靚麗的少女就這麼遭了毒手。

「二位吃過早飯再走吧。」侍應生禮節性地說道，「本店提供免費的早餐。」

「多謝您的好意，不過不用了。」白琉璃搶著答道，「我們還有急事。」

這鄉下來的丫頭倒是機靈，難怪會被看上，只不過她不知道當差的還不敢來查天星閣。

侍應生這樣想著，將二人帶出了店門，一面道句歡迎下次光臨，一面開始幻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和白琉璃那樣的美少女共度春宵。

出城前需要在城門口接受全面調查。

凌嘆了口氣，要是早知道會扯出這麼多爛事，就把那安里·凱斯抓到店裡去處理了。

整個星鷺城被秘法協會的魔法屏障包裹，傳送門無法打開。

雖然破開這個魔法屏障易如反掌，龍姬也可以強行打開傳送門，但這樣做勢必會招惹到樞機局。

他決定循規蹈矩一次。

「快點啊！」急性子的白琉璃看看自己前面長龍般的隊伍，跺跺腳，「這要弄到猴年馬月啊！」

「你急什麼？」看著她的樣子，凌不由發笑，「你在飼養場除了吃就是睡，早點晚點回去都一樣啊！」

「哥哥要去飼養場，我得提前通知手下準備一番呀。」白琉璃說道，「叫他們把羊圈打掃一下，不然臭死啦！」

「沒事沒事。」凌摸摸她的頭，她瞬間淡定乖巧起來，「我就是過去看看，有你管著飼養場我再放心不過了！」

「謝謝哥哥誇獎。」

一個小時之後，排在二人前面的人終於寥寥無幾了。

「請各位將行李放到這邊接受檢查。」衛兵隊長招呼著，眼睛不斷往白琉璃身上瞥，「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

「報告隊長，這行李有問題！」滿頭大汗的衛兵喊道，「這裡面有隻奇奇怪怪的瓶子……」

「帶下去！」衛兵隊長瀟洒地一揮手，「交給樞機局的大人們處理！」

兩名如狼似虎的衛兵衝上去將二人前面的那大聲喊冤的年輕人拽走。

「這個女孩我來。」衛兵隊長兩眼放光，「你們去搜那男的。」

負責搜身的那幾個期待了好久的士兵一臉不情願但卻毫無辦法地聳聳肩。

「別打人……算了你想打就打吧，但別吃人就行！」凌拉了拉白琉璃，「不然的話咱倆可就得殺掉這城裡所有的衛兵和白袍使了。」

「那不是很有趣嗎？」

「你……給我老實點啊，不然的話我就扣你一年的工資。」

「好啦好啦，我保證不亂來，但前提是他們不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不然我會變成什麼樣我可不知道。」白琉璃無辜地眨眨眼，「我是屬於哥哥的！」

「我……行吧……」

就在白琉璃滿臉不情願地站在衛兵隊長之前時，天空忽然像被什麼敲碎了一樣。

金色如太陽般耀眼的菱形裂隙高高地掛在太陽旁邊。

「是神跡啊，諸神還沒有拋棄人間！」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朝向那裂隙行大禮。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是神界，那是神界。」

「諸神啊，請原諒我曾質疑你們是否真的曾行走於世間，感謝你們展現神跡拯救了我這隻迷途羔羊……」

「諸神啊……」

在一片對神跡顯現的讚美中，有人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這是屁的神跡，那裂隙連接的是下魔界露露維耶！」凌從地上一把揪起了衛兵隊長，「如果你這蠢貨還想拯救這座城市的話就去把樞機局和秘法協會的人都叫來！」

常人無法直視那耀眼的金光，但凌可以。

他看到裂隙后與幾何學完全相悖的建築以及蠢蠢欲動的下界魔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