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址發過去后，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莫煙才趕來。
院長辦公室。
莫煙剛被領進來，就瞧見坐在沙發上的厲先生，他穿著一件黑色羊絨大衣，雙手支著膝蓋，面色冷硬，瞧見她瞳仁深了深，隨即目光落到茶几上。
莫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茶几上有一個動作跟他如出一轍的生物——貓！
毛團好像還記得她，瞧見她進來，歪著腦袋沖她叫了兩聲，跳下茶几，圍著她褲腿轉圈。
莫煙心頭一軟，彎腰將它抱了起來，厲景煜目光露出一絲詫異，一閃而逝。
「莫小姐，是這隻貓吧，我記得你給我看的照片上，就是這個樣子。」
寵物醫院的院長是一個姓林的中年女人，為人熱情，莫煙對她有印象，她掃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沖著院長感激道，「是的，就是它，我還以為找不到了，沒想到……實在太感謝了林院長。」厲景煜猛地看向她，臉色陰沉。
「哪裡的話，幫助每一個寶貝找到他們的主人，也是我們的責任，不過，」林院長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這位先生說這貓是他的，而且他認識你，你們之間是不是……」
「他是我前夫！」莫煙說得面不改色，「這貓以前是我倆共同財產，離婚後歸我了，」她表情一變，指著厲景煜控訴，「當初是你在外面有了人，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整天糾纏著有意思嗎？」
厲先生薄唇緊抿，一雙眼睛盯著她，深不見底，很難讓人直視，莫煙別開眼，努力將那股心悸壓下去。
林院長自己是女人，一聽這情況，跟莫煙同仇敵愾，「厲先生，就算要複合，也不是這麼個辦法，小動物們都很敏感，你讓它突然離開親人，對它的成長肯定是不利的，」說著摸著毛團目露憐惜，「看這小東西都瘦成什麼了。」
毛團不明所以的抬起那張大餅臉。
莫煙……
厲景煜……
「是……挺瘦的。」
莫煙摸著毛團那一身膘，說得心虛。
厲景煜銳利的眼神射向她，起身大步朝她走來，莫煙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緊繃著神經。
厲先生在她面前站定，視線寸寸掠過她的五官，直視她的雙眼，低沉的聲音從喉嚨里滲了出來，「前夫？」
他冷笑出聲，扭頭看向林院長，「貓是我的，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厲景煜一身貴氣，看著也不像會撒謊的人，林院長猶猶豫豫的看向莫煙。
「他要是不認識我，這貓怎麼會認識我，林院長，你別聽他的。」莫煙面不改色。
好像也有道理，林院長犯難了，問道，「這貓叫什麼？」
厲景煜掃了一眼莫煙，嘴唇抿了抿，「毛團。」
毛團一下子抬起腦袋，「喵喵」沖他叫，似乎很高興厲景煜叫它，四肢划拉著就想跳下來。
莫煙靈機一動，叫了聲「帥哥」，毛團突然安分了。
莫煙笑了，一邊幫毛團順毛，一邊示威性的瞥了厲景煜一眼。
厲先生深深地看著她，眉頭緊鎖，忍著情緒，冷聲道，「把它給我！」
莫煙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兒，紅唇一撅，吐出兩個字，「就不！」
厲先生怔了怔，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雪夜那晚，她醉酒強吻他的情景，這雙唇上柔軟的甜意，他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院長……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兩位之間的曖昧，怎麼看都有點兒融不進去外人。
林院長咳了一聲，笑著道，「你們倆沒離婚，是吵架了是吧？」
莫煙嘴角抽動了一下，暗道，您哪兒看出來的？
「別不好意思，我一看你倆就特別有夫妻相，兩口子鬧矛盾常有的事，別動不動就說離婚，不禁傷了彼此，對寵物也不好，它們對主人的情緒很敏感，」她一手拿起莫煙的右手，放到厲先生掌心，笑眯眯道，「回去好好過日子吧，爭取早日生個孩子，心就收了。」
掌心粗糙灼熱的觸感，讓莫煙心跳斐然，莫名的雙頰緋紅，幾乎是觸電一般，就要鬆開，那隻大手突然一捏，就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莫煙抬起頭，瞪他，厲景煜神情淡淡，但那隻手就像是鐵鉗子，緊得撬不開一條縫。
林院長見狀，立馬肯定自己說對了，會心一笑，摸了摸毛團的大腦袋，和藹道，「快回家吧，小傢伙有什麼事，迎隨時來這裡。」
「我不——」
「謝謝。」
莫煙的聲音被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掩蓋，她甚至來不及說明情況，就被男人拉出去了。
「你放開我！」他力道很重，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莫煙懷裡抱著毛團，沒法兒掙扎，只能被他拖著走，「這裡都是有監控的，你要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厲先生突然轉身，將她抵到了牆上，力道之大，磕得她一陣眼花，毛團也順勢跳下，避免自己被擠成肉餅。
「你要幹嘛？」莫煙戒備地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厲先生看著她的眼神鋒利尖銳，卻又深不可測，莫煙跟著莫珩在商場上浸淫多年，脾性比起當年要圓滑很多，但是這段時間糟心事兒太多，好不容易知道莫諾的下落，卻被這傢伙打斷，她倔脾氣上來，就跑到醫院演了這麼一出，剛剛看見男人拉長個臉，她心裡還很酸爽，但這會兒，單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慫了。
男人那陰氣森森的目光，像是一匹狼在盯著他的獵物，思索從哪兒下嘴一樣。
莫煙不由自主想往邊兒上縮，男人支起胳膊將她禁錮在牆與自己之間，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幹些『前夫』該乾的事！」
話落，以唇封緘，莫煙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的唇涼而乾燥，動作粗魯又直接，真正屬於男人的吻，讓莫煙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雛，瞬間就繳械投降。
第二次！第二次被這傢伙輕薄，莫煙又氣又惱，偏偏腿軟得使不上力氣，就在男人再一次探進來的時候，她張口就咬了下去，血腥味瞬間在彼此口齒間蔓延，男人蹙眉頓了頓，突然彎腰將她扛到了肩上。
「混蛋，放我下來！」
血液倒流至頭頂，莫煙劇烈的掙紮起來，厲先生沉了沉臉，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