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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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終於嘆了口氣，「到了！″，「奔喪專車″好不容易到醫院。高亮攜扶著重感冒的趙婷婷在護士的帶領下，走到設在醫院後院的停屍房。

「姓名？″

「趙麗穎。″

「性別？″

「男。″

「診斷死亡病因？″

「中風猝死′

「死亡時間？″

「今天，82年1月5日早上6奌30分″。

「天，好複雜，難道在醫院走的人這麼麻煩。″司機老楊實在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這一切都是醫院規定的，我們也沒辦法，請諒解吧！″

好在停屍房的值班醫生善解人意，「好，你們跟我來吧，最後家屬再確認一下，就可拉走了。″

趙婷婷的身孑在顫抖，嘴在顫抖，顫抖中發出的內心嘶吼竟是那麼低悶，到了有些地上的腳步聲都可淹沒，「爸，爸，爸，我，婷婷，″，在父親如平時般靜靜睡著了的面前，趙婷婷掙脫了高亮的攙扶，從手提包中取出一包，從中拿出酒精，棉紗，繃帶，膠布和一盒藥膏，將老人的手指，腳指輕輕地在潰瘍的傷口上敷藥，裹紗布，上膠帶……

這一切，一切，將高亮帶回到了自已的世界：這一切是這麼的相似，上中學初三下半年中考前半年，為了給全身骨關節潰瘍的媽媽每天換藥，天天下午到醫院拿開好的護品，趕回家便在家為媽媽換藥，至到媽媽火花時還在做最後一次的換藥……

高亮不禁抽泣起來，一把用雙手從背後摟住了趙婷婷的腰，「嗚嗚，小趙，節哀，我們還要趕著把爸送回家。「

趙婷婷緩緩轉過頭，淚水漣漪，「謝謝，謝謝，高主席，就一會就好了。″

很快，「奔喪專車″駛出了城區，行進在開往趙婷婷家鄉的公路上。

「小趙，別老回頭看了，趁著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睡會吧。″。

望著這個一口「磁音″的美麗女人，時不時回頭透過車窗，兩眼凝視緊跟大客車的「裝屍車″，一眨不眨，頭倚靠在椅背。

高亮心中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他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他看著駕駛室頭頂上的窺視鏡。絲毫沒注意此時司機老楊時不時地發出幾聲咳嗽聲。要了命啦，這樣子怎麼工作？「小高，睡會吧，到地方了，就沒時間睡覺了，″。他認為只有這樣，也只有這樣，才能讓高亮清醒過來。

「啊，哦，沒事。″

「年輕啊！換了邱主席來，這回早就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