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暗降臨 第14章、跋涉深峽珠照天（2）

事實上趙柔柔雖然跟安平簡單地說了一些自己的身世，安平卻對她一直有一種神秘感。她知道很多事，又能說日本話。之前在洞里，她跟渡邊申一說過好多日本話。安平曾經問過她她跟渡邊申一都說了什麼，她只說她責備了渡邊申一，說他不應該殺死那三十多個村民。可是安平知道，她跟渡邊申一不止說了那些，肯定還有很多別的。而且安平能看出，渡邊申一以及小林光一等日本人對自己是恨得咬牙切齒的，對趙柔柔卻有些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呢？他們對她好像有一些無奈。

安平一直懷疑趙柔柔是日本人，同時卻又強迫自己不要有那樣的懷疑。這時安平突然想到，如果姐姐真是日本人，那怎麼辦？自己還會對她好嗎？安平用力搖兩下腦袋，自言自語地說不，不會，姐姐絕對不會是日本人。

正在這時，趙柔柔醒了，說安平，你說什麼呢？安平連忙掩飾，說我沒說什麼啊。趙柔柔說我明明聽到你說話了。安平說沒有啊，我沒說話。趙柔柔說當面撒謊。安平說不是撒謊，是真沒說話，姐姐肯定是在做夢呢。趙柔柔說好吧，就算你沒說話，那你在幹什麼？安平說我在看姐姐。趙柔柔說我有啥好看的？安平說姐姐當然好看。趙柔柔說胡說八道，你一個小孩子，知道啥叫好看？

安平說我當然知道，像姐姐這樣的，就是好看。還有小寧和馨兒，也好看。趙柔柔說小寧？馨兒？是你那兩個妹妹吧。安平說是的。趙柔柔說你說過，她們一個比你小兩歲，一個比你小三歲，你今年十七，她們應該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五歲。安平說是啊，我跟她們分開兩年多了，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趙柔柔說你放心，她們會很好的。安平說我也覺得她們會很好。

趙柔柔還要再說什麼時，安平卻壓低了聲音，說姐姐，別出聲。趙柔柔也把聲音放得極小，說有情況嗎？安平說是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兩個人注意力集中，很快就聽到一種聲音。而且很快判斷出那是一種很大的東西爬動的聲音，跟在洞里時那條巨蛇爬動的聲音十分相似。安平說已經離我們不遠了，怎麼辦？趙柔柔說只有一個辦法能保住命，進那個洞。安平說姐姐說得對。

兩個人飛身而起，涉過河水，很快到了洞口旁邊。一前一後退到洞內從裡面往外看，發現來的是兩條又長又大的東西。它們都有兩三丈長，比巨蛇要粗一些，有四條很短的腿。腦袋比蛇腦袋又要尖細一些，倒是跟魚腦袋有些相似。安平立刻看傻了，連忙問趙柔柔那是什麼東西。趙柔柔說真是怪了，這裡竟然有這種東西，還長這麼大。安平說那是什麼東西？趙柔柔說你真是啥都不知道，那是鱷魚啊。

安平說鱷魚？什麼是鱷魚？趙柔柔說鱷魚就是一種動物唄，這傢伙可比蛇難對付得多。安平說它們是朝我們來的嗎？趙柔柔說應該是吧。

事實證明兩條巨大的鱷魚不是朝安平和趙柔柔來的，它們的目標是那條死掉的巨蛇。只見兩個傢伙爬到巨蛇身邊，同時張開大口，在巨蛇身上猛力咬下。安平和趙柔柔都看呆了。那巨蛇鱗皮堅實無比，連利劍都難以刺入，可是兩條鱷魚咬下去，卻跟安平咬豆腐那麼輕鬆。但見那鱷魚上下兩片嘴都足有二尺多長，只一口，就險些把蛇身咬斷。兩個傢伙同時撕下很大一塊蛇肉，立刻吃得呼呼有聲。安平看得渾身發麻，心想這要是咬在自己身上，那可如何得了？

安平和趙柔柔躲在洞里看風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驚動了那兩個惡魔。說不好過了多長時間，兩個傢伙吃掉很大一截巨蛇的屍體，身體中間撐得比之前粗了一大圈兒，然後心滿意足地卧到河水中，竟然一動不動地泡起了溫泉。安平說姐姐，你說它們吃了那麼多，會不會撐得動不了了？趙柔柔說不會，它們是吃累了，躺在那歇著呢。安平說我們可不可以逗它們一下？趙柔柔說怎麼逗？安平說我往那邊扔塊石頭。趙柔柔說要是把它們逗急了，它們說不定會朝我們進攻，這兩個傢伙可是比那條大蛇難對付。安平說姐姐，你真是笨，它們現在那麼粗，這個洞口這麼小，它們肯定是鑽不進來的。趙柔柔說也是，那就逗逗它們。

安平在洞里摸了一塊石頭，把胳膊探出洞外，朝兩隻鱷魚投過去。投得很准，拳頭大的石頭落在一條鱷魚身上。可是那鱷魚一點兒反應沒有，仍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安平說喲，還挺鎮靜。安平又拿一塊石頭投在那條鱷魚身上，可是事情沒有任何變化，那條鱷魚對安平還是不理不睬。

安平很生氣，也不管有沒有危險，從洞里跳出，揀了一塊大一些的石頭，瞄準那鱷魚的頭，呼的一下投過去。只聽砰的一聲，有著很多稜角的石頭打在鱷魚頭上，彈起很高，之後嘩的一下落在水裡。接下來的事讓安平和趙柔柔非常驚訝，那鱷魚仍然還是一動不動，彷彿那塊石頭只是一個小小的蒼蠅。安平又是氣又是笑，說你這老傢伙，還真禁打，我就不信我打不醒你。

這時趙柔柔也到了安平身邊，見安平不顧一切地往前，連忙把他拉住，說安平，小心點兒。安平說沒事，它們已經不會動了。趙柔柔說我覺得不是不會動，而是你還沒把它們激怒，一旦激怒，動起來還是會很快。安平說沒事，我過去砸它一下，看看它到底會怎樣。趙柔柔想了片刻，說好吧，不過一定要小心。

二人來到那條鱷魚旁邊，安平搬起一塊大石頭，高高舉起，砸在那條鱷魚的頭上。那條鱷魚不再好整以暇，腦袋抬起來，睜開眼，發出一聲極其低沉的吼叫，看準安平後向安平沖了過來。可是它動作很慢，安平身手敏捷，很輕鬆地閃到了一邊。另一條鱷魚仍然一動不動。那條鱷魚連續向安平攻擊三次，見沒什麼效果，停下來，又伏在地上不動了。

事實上大凡鱷類，如果吃得太飽，都是要靜下來消化食物的。這時兩隻巨鱷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里忙得很，也就沒心思干別的，一般的打擾也就不放在眼裡了。對它來說，安平拿大石頭砸它的腦袋，實在算不得特別了不得的打擾，它也就象徵性地表示一下自己仍然有進攻的能力，就不再跟安平計較了。

如此一來，安平和趙柔柔都放了心，開始商量下一步怎麼辦。安平說姐姐，我們把它們的眼睛刺瞎，好不好？趙柔柔說不好。安平說為什麼不好？趙柔柔它們其實沒惹我們，我們幹嗎要刺割人家的眼睛？安平說你的意思是不管它們了？趙柔柔說是的。安平說也是，人家沒招惹咱們，是咱們招惹了人家。把人家眼睛刺瞎，咱們就太欺負人了，顯得咱們特別不厚道。趙柔柔說它們能長那麼大，肯定活好多年了，它們生活在這裡，肯定沒害過人，我們也不應該害它們。安平說姐姐說得對，把它們眼睛刺瞎了，就太可惜了。

頓了一下，趙柔柔說安平，你現在有一個發財的機會。安平說什麼？趙柔柔說這兩條大鱷魚的皮，可是珍貴得很，巴掌那麼大一塊，就能賣好多錢。安平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們不能把它們眼睛刺瞎，就更不能扒它們的皮。趙柔柔說安平，難道你不想發財？安平說沒想過。趙柔柔說不對啊，任何人都想發財，你為什麼不想？安平說我覺得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沒什麼用。趙柔柔說怎麼沒用？有錢了，你可以買好多房子，買好多地，將來還可以娶一個漂亮媳婦。沒有錢，就啥也幹不成。安平說我可沒想那麼多，再說啦，連將來做什麼我都不知道。趙柔柔說那你現在想一想，將來做什麼？

安平想了片刻，說將來，我會找到我的兩個妹妹，跟她們在一起。對了姐姐，你跟我一起去找她們，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好不好？趙柔柔說為什麼讓我跟你們在一起？安平說我覺得你特別好，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我覺得小寧和馨兒，肯定也會特別喜歡你。趙柔柔說那是不可能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安平說那姐姐說說，你以後要做什麼事？

趙柔柔說在遇到你之前，我想在滿洲這邊到處走一走，好好看看，後來遇到你了，我開始想一些事。安平說你以前說過你在想一些事，這長時間了，還沒想明白？趙柔柔說是的，還沒想明白。安平說能不能說說是什麼事？趙柔柔說還是沒想明白，暫時也就不能說了，以後想明白了，我肯定會跟你說。安平說姐姐不說，我也就不問了。對了姐姐，你要是想要那兩張鱷魚皮，我幫你把它們弄下來。趙柔柔說算了，不弄了，我也不想發財。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這裡了。安平說是，我們走一走，看從什麼地方能出去。

兩個人又從蛇身上割了一些肉帶上，沿著河向前走去。走出幾百米，轉過一個很大的彎，前面現出一片水面。水面上熱氣蒸騰，浮著一層白白的霧氣。趙柔柔停下，把手伸到水中試了試溫度，說安平，這水溫度特別好，我想洗個澡。安平說那姐姐洗，我到別處去。趙柔柔點了點頭，說你得提高警惕，一旦有什麼東西過來，早一些告訴我。安平說放心吧姐姐，我不會粗心大意的。趙柔柔說你不許偷著看。安平很不好意思，說我當然不會看。

安平轉到一座小石頭山後面，趙柔柔脫了衣服，下到潭中洗澡。很快洗完了，趙柔柔把安平喊過來。這時出現在安平面前的趙柔柔清麗無比，安平情不自禁地看呆了。趙柔柔捅安平一下，說安平，怎麼這樣看著我？安平臉立刻紅了，說姐姐，對不起，我覺得你實在太好看了，就……就……趙柔柔哼一聲，說安平，你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也洗洗吧。安平說我……我就不洗了吧。趙柔柔說洗洗吧，這溫泉水特別好，洗了特別舒服。安平還在猶豫，趙柔柔嚴肅起來，說安平，你難道怕我看你？我才不會看呢，你有啥好看的？你現在身上都快趕上狗屎臭了，就不怕把我的鼻子熏壞？安平說好吧，我洗。

趙柔柔去小石頭山那邊躲起來，安平脫了衣服下到水中洗澡。那確實是天底下最好的溫泉水，安平洗得很舒服，洗得很徹底。洗完後來到趙柔柔身邊，安平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躲閃著不敢正眼看趙柔柔。趙柔柔說安平，之前覺得你就像個泥猴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現在好了，成漂亮小夥子了。安平說姐姐真能瞎說，我可不漂亮。趙柔柔說不用客氣，你確實很漂亮。過幾年再成熟一些，就會更漂亮。安平用力搖了兩下頭。

繼續前行，走出好幾百米，兩邊仍然是超過百米高的懸崖。而且除了那高崖和頭頂上一條窄窄的天空，什麼也看不到。沒有出去的路，高崖直上直下，就算神仙，也是攀不上去的。

又向前不知走出多遠，水越來越大，在一處比較寬的地方，又一次形成一個水潭。那水已經不像之前所見那麼熱，上面沒有水汽蕩漾。然而卻不平靜，翻湧著，很顯然裡面有東西在動。安平和趙柔柔不敢近前，站在離岸邊十多米的地方認真看。很快看出來了，裡面有巨大的魚，白色，都有兩三米長，遊動得非常快。那魚一看就是慣於吃肉的，嘴極長極尖，裡面長有一排鋒利的牙齒。趙柔柔連忙拉著安平又退出數米，告訴安平十分危險，千萬不要再往前靠了。

事實證明這幾米退得實在是特別必要。很快，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從水中竄出，箭一般朝安平和趙柔柔射過來，落地後向前滑行，一直滑到安平他們腳邊。如果不後退那幾米，再躲閃不及，非被那魚射中不可。那魚的嘴尖如長槍，被射中後果不堪設想。那魚落地后翻翻滾滾地掙扎，時而從地上彈起兩三尺，尾巴打得沙土四處亂飛。趙柔柔說這魚太有力量了。安平說姐姐知道這是什麼魚嗎？趙柔柔說不知道，從來沒見過。

畢竟魚不適合在地上待著，那條白魚雖然強大有力，很快還是靜下來了。它腦袋後面有一條縫，一開一合的，不時有水從裡面滲出。又過片刻，安平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魚跟前，揮劍刺入魚身。那魚又翻滾片刻，就再也不動了。

安平從魚身上割下一塊肉，小心翼翼地嘗一口，之後大聲說姐姐，太好吃了，比洞里的白魚好吃，比蛇肉也好吃。趙柔柔很快過來，也吃一口，之後大聲讚美起來，說確實很好吃。

兩個人吃了一頓魚肉，繞過水潭繼續前行。過水潭不遠，前面一片泥沼，裡面密密麻麻地躺滿了大大小小的鱷魚。大的有丈把長，小的也有一米多長。那些鱷魚看到二人卻不動，只是瞪著黃乎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二人。它們跟沼中之泥顏色相近，兩個人發現時，已經離它們不到十米了。兩個人急忙後退，看著那麼多怪傢伙立刻呆了。安平說姐姐，怎麼辦？趙柔柔說不知道。

鱷魚塞滿了整個谷底，要想繼續前行，必須從它們中間經過。可是安平和趙柔柔都知道，走進去后如果鱷魚發起攻擊，就算有一百條命也會在頃刻之間玩兒完。這樣一來，兩個人確實沒了主意。

站在那裡想了半天，安平突然說有了，姐姐，我有辦法了。趙柔柔說好啦，有辦法趕快說。安平背上的布包里有一塊蛇肉，取出來，扔向左側崖下。只見幾乎所有的鱷魚像是得了命令，紛紛竄起，向那塊肉落下之處沖了過去，很快，另一邊就沒有幾條了。安平說姐姐，我們過去？趙柔柔說好啊，趕緊過。

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前沖，在鱷魚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到了對面。這時回頭看，只見無數條鱷魚攪在一起，翻翻揚揚，形成了一座劇烈蠕動的鱷魚山。那塊肉早已經不知被哪個鱷魚吞掉了，眾多鱷魚便相互撕咬，很快，鱷魚山就變成了紅色。安平和趙柔柔看得目瞪口呆，同時心下都有些害怕。如果此時自己在那中間，恐怕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片刻后，趙柔柔說好啦，不看了。說著拉了安平的手，又再向前走去。

走了很長時間，天已經正午，谷底變寬了，一些地方長出了灌木叢。安平說姐姐，我們是不是要到谷外了？趙柔柔說看上去快了。

二人仍然是沿著河岸走，河水更大了，流得卻仍然平緩。地氣已經跟谷外差不多，空氣特別清爽。有時還能感覺到有風，吹在身上特別舒服。正走之間，突然呼的一聲大響，從一片樹叢中竄出一隻巨大的黑熊。那黑熊高有兩米多，頭上長著長長的黑毛，身上的毛閃著亮亮的光，淡黃色的目光從黑毛后射出，如同兩道利劍。安平啊的一聲大叫，本能地把趙柔柔擋在身後，唰的一下拔出長劍。那黑熊毫不猶豫，一竄一竄地朝兩個人撲過來，像一座黑色的會移動的山。事實上這時安平和趙柔柔對付熊已經有足夠的經驗，很快就定了心神，以極快的速度躲過了撲擊。

之後，安平和趙柔柔便與黑熊捉起了迷藏，他們總是繞著彎跑，黑熊速度雖然快，轉身卻慢，頭上的長毛又經常會把眼睛遮起來，對安平和趙柔柔就無可奈何了。安平說姐姐，這傢伙真笨，為什麼不把頭上的長毛拔掉呢？趙柔柔說你告訴它，讓它把長毛拔了。安平說我說話它聽不懂，你告訴它吧。趙柔柔說你這壞小子，是罵我是熊吧？安平說不敢不敢，你是我姐姐，我罵你是熊，那我不也成了熊了？

兩個人跟熊逗了一會兒不再戀戰，以極快的速度繼續前行，不久就把熊遠遠地甩在後面了。之後又遇到兩隻熊，仍然用同樣的辦法對付。到谷中開始變黑時，兩個人來到一片巨石中間，決定在那裡過夜。他們先吃一些東西，之後緊挨著靠在石頭上坐著。安平說姐姐，我覺得很可能會有野獸過來，你先睡，我看著。趙柔柔說還是你先睡吧。安平說你是姐姐，我得照顧你，自然是你先睡。趙柔柔不再爭，說好吧，那就我先睡。

趙柔柔很快睡著了，安平坐在那裡，認真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很快，安平就聽到一種聲音。那是一個很大的東西在快速移動，隱隱地帶著風聲。安平知道來的東西非同小可，連忙把趙柔柔推醒。趙柔柔說有情況？安平說是的。

很快，隨著一聲巨雷般的怒吼，一個黑黑的傢伙越過巨石，泰山壓頂般向兩個人當頭撲到。兩個人疾忙閃在一邊，轉過身時，發現那東西已經又撲到面前了，兩個人只得又向旁邊躲閃。接下來，那東西又向二人撲了幾次，都被二人躲開了。

很快，安平和趙柔柔就看出，那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隻猛虎。那虎身長兩米多，高也超過一米，頭極大，兩隻眼睛在夜暗中如兩盞燈，閃著藍綠色的光。既然知道是虎了，二人反而不怕了。二人都覺得慶幸，如果四周沒有石頭，猛虎剛才撲的那幾次，兩個人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的。這時安平和趙柔柔都已經把劍拿在手中，等待那虎再撲過來時，用劍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