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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隱秘空間,一片海市蜃樓般的景象呈現在一個男子面前,他捏了捏手中的令牌,看著景象中的人嘴角溢出的銀色血絲,斂了一下眼帘微微嗤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
「本座最近懶得再去那鬼地方去充斥滿這令牌內的能量,也算你的運氣。至於所謂的仙幣,呵呵……也不過是……罷了,這妖孽倒也不錯。」
然後伸出右手的食指點向那片海市蜃樓。
而顧紫煙的識海中傳來一段話:「有得必有失,爾等皆同。汝悟得大道之前,人間不願見白頭。願否?」
「這白頭指的是?!」顧紫煙眉毛一挑問道。
「汝之「華蓋」,還是珍之重之的好。」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嗤笑意味。
「只這一個條件?!」顧紫煙沉吟片刻問道。
「此間戰爭汝不得再插手!」聲音冷硬道。
「我從未插手過,我一向只是自衛和自保。」顧紫煙淡淡地回道。
「汝回歸之時所作所為尚可忽略不計,然此間之行為何如?」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
「一切只為自保。我心傷嚴重,經不起一再的受損。時不待我,為保心不再受傷,只能出此下策。」
「那女修是汝之…」
「養母!」蘇青從顧紫煙六歲上山時便幾乎一直守在她身邊,引導她教導她,即便是按其年齡說其是顧紫煙的養母也並不為過。況且當初滿山門的人都以為顧紫煙是蘇青和酒鬼的私生女了。所以此話並無不妥之處。
「汝之養父尚健在否?」
「健在,師父們也健在,弟妹們也活潑可愛。」她不介意在此時此刻給自己增出些弱點。有弱點的人才好控制。
「多情於大道無益。」聲音沉默片刻后再次在顧紫煙的識海中響起
「無情於人心無益。」顧紫煙回道。
「有益無益待日後分說,汝先擊殺天魔化身!」
「這是第三個條件!?」顧紫煙抿了抿嘴唇道。
「是。」
「我有能力擊殺天魔化身?!」顧紫煙有些訝異道。
「能………」但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天魔為何化身來此?」顧紫煙好奇地問了一句。
「告知汝也無妨,據說起因為一女子。因不甘而鋌而走險。」具體原因無人知曉。
「天魔化身是誰?如果牽扯到戰場?……」顧紫煙還是想問清楚對象好辦事,再要一個保證,怕一個萬一的突發事件發生。
「汝與之有過一面之緣。另,允汝便宜行事。但除此以外與汝無干。」聲音倒是很乾脆。
「成交。辦事前雖然定金下了,但總要有些誠意才好吧。這要死不活的雷電也該收收了吧。」顧紫煙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哼哼道。
隱秘空間中的男子手指先是在圖像中得到顧紫煙額前輕輕一點,然後再微微一點海市蜃樓圖的一角,雷霆便慢慢收回,令牌自動自發上前收取回能量。
而站在戰場之中的顧紫煙的身上一陣電光伸縮閃耀之後便收回體內,在戰場上所有人族和魔族的見證下宣告著顧紫煙此次雷劫的結束。
顧紫煙站直了身體甩了甩衣袖撇了撇嘴微微低聲嘟囔道:「真是好面料,人死它都不會死!」
此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顧紫煙毫無感覺似的,甩完了衣袖又抬手揉了揉臉頰,方放下手對著魔族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爾等如今遠非本君對手,本君如若要大開殺戒,這戰場從此就要更名為滅魔血淵了,既然是血淵怕是需要諸位的鮮血來填滿了。」說著還停頓下來笑眯眯地看著魔族,似乎在等哪個不服的蹦出來。
一眾魔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反應是好。而幾位大魔尊袖子底下的拳頭握的咯嘰咯嘰作響。但也沒誰想要跳出來作這出頭鳥。
顧紫煙莞爾一笑接著開口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君也不欲多造殺孽。況且據本君了解爾等原本便是人族後裔,疆土之廣遠勝此時人族之疆域,靈氣之盛幾近人人皆可修仙。但謙受益滿招損,如此張揚不僅靈氣大損更被域外天魔盯上。
終引災難降臨,域外天魔不知使用了多少手段,終以一域之靈氣供養魔骨,對你等鯨吞蠶食。當年凡是反抗的修士都被鎮壓后成為魔骨的養分,神形俱滅。你等也不過是域外天魔培養出的卒子,成為一把刀屠戮同族的一把刀。只為了如今這碩果僅存的人類以及修仙者的血肉。而所謂的魔族也不過是天魔的儲備糧庫,隨時都可以被天魔吸納的同源力量。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與其打這場無意義的戰爭,何不如同心協力剷除域外天魔,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一席話說完之後,戰場上一陣寂靜無聲,接著便是竊竊私語。不論人族還是魔族。
「空口無憑,就憑你三言兩語便妄想讓我等後退,簡直是痴心妄想。我火烈一族誓死追隨魔皇。」話音未落,額頭上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小孔,身體向後倒下。在眾人驚呼聲一個黑漆漆的魔靈爬了出來,怨毒的看著顧紫煙。
顧紫煙完全不在意對方怨毒的視線,好整以暇說道:「自古以來,這叛徒都不會少。滅了你的肉身是給眾位提個醒,同族相爭是一回事,為外族所使向同族伸出利刃是另一回事。
但今日本君放過你的魔靈。並非憐你修道不易,而是讓你親身體會如何被你所謂的魔尊吞吃入腹的感覺。想必如此忠心耿耿的你很樂意奉獻自己最後的一絲靈性。對吧?魔皇?既然已經來到此處,何不現身一見呢?也好讓眾位欣賞一下你美麗的容顏?」顧紫煙的眼睛冷冷的望著遠處的天空。
「既然閣下盛情邀請,權卻之不恭。」一個俊逸的身姿出現在那片天空之中,來人笑著移動腳步,幾步而已便站在了顧紫煙不遠處。手一抓那火烈族的魔靈便被握在了掌心之中。